其之拾伍 凶邪之章 ? 殇千年 下_冰封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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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之拾伍 凶邪之章 ? 殇千年 下

  或许他一世也忘不了,那个夜晚月下的精灵。

  他很晚都没有睡着,虽然平日已养成浅眠的习惯,但是那一夜却是真正失眠了。

  白衣的人儿无端消失许多天,又毫无预警地出现,他没有错过那人眼里时时流露的怅然心伤。

  直觉告诉他,伤了那人,与令他思念的是同一个人。

  他想问,是谁,是谁令你露出如此黯然悲戚的神情,而你却又牵挂着不肯放手

  难道,我,不可以

  我就不可以取代那人在你心中的位置

  他被自己突如其来的想法骇到,只要闭上眼,脑海里飘忽的都是那双脉脉的金瞳。于是,睡意全无

  外头点点异响逃不过他的耳朵,他起身来到窗边,只见一抹白影消失在黑暗密林中。他犹豫了下,终于还是跟了过去。

  月光如练,照得山河似洗。

  水声隆隆,迷雾漫漫,隐隐虫鸣更显这一方天地间绝美的幽谧。

  龙玄驻足于木林的阴影里,昏暗遮蔽了他高大的身子,尽量隐藏自己的气息不被那人发现,这对他来说并不难。

  那人负手而立,距离银河飞流的断崖仅一步之遥。山风吹起他的黑发与袍摆,单薄的背影透出浓浓孤寂,仿佛随时会消散在月色里。

  如烟的人儿让他胸口没来由的一阵纠痛。

  轻轻一叹饱含太多沉重,水响虫鸣间,听得他漫声吟咏:

  风絮飘残已化萍,泥莲刚倩藕丝萦,珍重别拈香一瓣,记前生。人到情多情转薄,而今真个悔多情,又到断肠回道处,泪偷零。

  一霎灯前醉不醒,恨如春梦畏分明。淡月淡云窗外雨,一声声。人到情多情转薄,而今真个不多情。又听鹧鸪啼偏了,短长亭。

  龙玄怔怔盯着他纯白的背影,黑发像是无暇宣纸上一道苍劲的焦墨。

  “呵哈哈哈哈”他突然笑起来,由低至高,笑得狂放,四下里回响,惊动了恬睡的雀鸟,随着山岚远去,满载撕裂人心的悲痛与愤世讥讽,“到头来无情的竟是我罪无可恕的竟是我谁知道呢无情何必生斯世无情何必生斯世哈哈哈”

  纤瘦颀长的身子摇晃了下,那一瞬间他只觉脑中一片空白,有所想法之前身体已经付诸行动,冲上前去,将他紧紧揽在怀里。

  怀中人似乎吃了一惊,也许他没想到他会在这儿看到了多少,又听到了多少

  “不要干傻事”他道,不由自主的心慌与怜惜,连他自己也没有发觉到。

  抬起的脸满布泪痕,金瞳里水雾蒙眬,却映着自己的影子。晶莹泪滴画花了脸庞,宛如白玉上动人心弦的碧痕。

  他泪湿的姿态,琉璃般剔透而脆弱,却仍不失冷冷拒绝他人的高傲。龙玄浑身一震,再说不出话来。

  沉寂千万年的心,本以为静如止水,再难有波澜,如今,却被轻易地触动。他的一滴泪引起涟漪阵阵,无尽地扩散开去

  一切太过突然,是他始料未及。

  他的讶然仅持续了短短一瞬,眨眼光景,就见那双金眸内闪烁的不再是哀戚,最短的时间里,他用以隔离他人保护自己的无形高墙便又再度筑起。

  “龙玄,你该不会以为我想轻生罢”他说,语带揶揄。死过一次的人了,这种程度断崖,要摔死他还未够格。

  亲手毁了水月洞天,情感亦仿佛在一夕之间没了依托,他只是需要发泄。

  如梦初醒般,男人放开紧拥的双臂,往后推开两步,低声道了句抱歉。

  失去温热的包围,被凉意侵袭的感觉一下清晰了起来。一抹怅惶闪过,似有若无。沉默须臾,他勾起浅笑,淡淡道:“不过还是要说谢了。”

  没有任何其他的情感,这个人最纯粹的微笑,那是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见到。

  月辉之下的妖精,黑与白交织的画面如梦似幻,美得如此不真实,仿佛轻轻一碰便会化作烟雾消散。

  那一夜,亦真亦幻的记忆刻印在他的灵魂深处,一世,再也无法抹煞。

  那一夜,他爱上他了。

  不知不觉间,秋的抚触红了大片大片的枫林,放眼看去,整个清幽谷都仿佛浸在火焰之中。

  月,一晚圆过一晚。已快要到中秋。

  龙玄变得有些不对劲,干脆突然之间失去了踪影。

  看来不是第一次发生这样的事,龙灵什么也没说,整日拉着天瞾到处游玩。说实在的他对红色甚为抵触,但又不想坏了少女的兴致。

  天瞾清楚少女眼中萌动的情愫代表了什么,也清楚自己根本无法回应她的感情。这个女孩应该也知道他半妖的身份,却从没有显露一丝一毫的鄙夷抑或排斥。天瞾极不愿背着这对兄妹的人情一辈子,偏偏龙玄不领情。

  他提出的要求,天瞾做不到。

  他的感情已经磨光了。

  龙灵终于抵不过天瞾穷追猛打的追问,道出兄长的秘密来。

  每三年的中秋月圆之夜,是妖皇族的发情期。与龙族相对,凤凰眷族同样具有旺盛的繁殖能力,以维持种族的强大。即使金凤梵天堕入幽冥,这种能力在妖皇族后代身上仍然维持着。优胜劣汰的规则如此残酷,为了得到最优秀的帝位继承人,妖帝膝下儿女成群是必然的事。

  妖魔向来忠于自己的真实欲望,某种程度上来说,妖物还比人类坦率得多他们身上没有多余的虚伪。妖皇族人在发情期里异常具有攻击性,最原始的狂暴本性表露无遗,若没有得到女人来发泄,极易演变成凶残血腥的屠杀场面。

  逼宫被废之后,龙玄带着妹妹逃离幽冥隐居人界,荒山野岭的去哪里找女人他不愿糟蹋凡人女子,又怕自己失去理智伤了妹妹,只好每次都躲得不见踪影。

  偷眼瞧上天瞾凝眉沉思的侧脸,龙灵低下头,双颊飞红,支支吾吾地道:“瞾哥一定觉得很不可思议、很野蛮罢哥哥,其实哥哥他也不想的,所有皇室的成年男子都会这样”

  天瞾低头看去,少女粉面通红,美好之极。唇边一抹冷笑,他说:“不会啊,我没有觉得野蛮啊。既然是妖魔,会有欲望是再正常不过的事,龙玄却偏要压抑他血统里根生蒂固的本性,自然很辛苦那,小灵呢”

  龙灵的小脑袋垂得更低,小声道:“哥哥说我们女子在发情期的表现并不明显,而且而且小灵还差一百多岁才算得上成年只有成年之后,才会遇上发情期”愈说愈小声,最后几个字都几乎听不到了。

  轻轻说了声是麽,天瞾饶有兴味盯着少女烧起来的面颊,羞窘的小女儿姿态跟凡间女子并无二致,青涩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难怪龙玄要把她带出幽冥界,这个女孩根本不像个妖魔,她太过纯洁,就像一张白纸。如果留在无间渊的皇宫,不出几年便要被整死了。权力与力量主宰的世界成王败寇每天都在上演,容不下单纯的灵魂,要么死,要么就让自己也变成肮脏嗜血的野兽。

  多么简单的生存法则,却不是人人都能适应。龙玄与龙灵就是失败的例子。

  天瞾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了。

  没什么极想得到的东西是能够轻易如愿的,总得以付出相应的代价来换取,这很公平。

  中秋。

  龙玄不在,便由龙灵掌厨,与天瞾两人简单吃了顿晚饭。

  龙灵每日的作息极规律,早早便上了床睡去。天瞾看着那房内灯火熄灭,没多久也吹灭了自己房内的灯烛,又静坐了会,垂着眼睛不知在想什么,金瞳里闪出荧荧的光来。

  看出去月光如银,人界一年里最圆满的一次月景,清冷的光芒将山林照得堪比白昼。天瞾抬起头,让月光照进他眼里。

  打开门,天瞾走进银光里,身上白衫泛起一层如雾的晕来。他在寻找龙玄的气息。

  那边

  再度睁开眼,天瞾扬起笑意,雪白身影朝后山的方向飘去。循着空气中那一丝淡淡的灵力浮动一路寻找,不愧是龙玄,将自己的气隐藏得极好,若非今夜身不由己,只要那男人有心抹煞自己的踪迹,恐怕他是无论如何也找不出蛛丝马迹的。

  兄妹俩的小屋后边密林繁茂,再过去便是连绵群山。天瞾飞驰半天,循着龙玄的气来到一片梅林,还未到梅开的时节,林子里青葱一片,夹在两道矮崖间。

  找到这儿就断了线索,天瞾心里有点烦躁,在林子里穿梭搜寻,心想难道今夜要无功而返,如果找不到龙玄,便只好想别的办法

  蓦地阵阵低沉咆哮冲入耳内,天瞾猛然醒悟有什么东西已经站在了自己身后,浓重的压迫感逼到背后,他觉得自己浑身的汗毛都在这一刻竖立起来了。

  野兽般沉重的喘息声,带着危险的气息。

  霎那间天瞾心里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恐惧,顿时连喉咙也干燥了。他是半妖,也是狐狸,与生俱来的野兽直觉告诉他,生平所能遇见的最危险的东西,就站在自己身后。

  本能告诉他必须逃,还没能有所动作,后面的东西已经纠住了他的头发,向后一拉,天瞾就像断了线的风筝般被抛了出去,狠狠撞在坚硬的石壁上,再摔倒地面。

  “啊”

  天瞾痛呼一声,那一撞他毫无防备,只觉得自己的内脏都快被逼出来了,一口气顺不下,伏在地上直咳嗽。喉头阵阵腥甜,眼见掌心现了红,看来内伤是在所难免的了。阴影滑到他脸上,天瞾抬起头来,满月清亮,即使背着光,天瞾也能看得清楚。

  站在他面前,发了疯似的男人,那双满布血丝的眼睛闪着暗红的光芒,淡金发丝在风中纠结,喉咙里意义不明的咆哮吼声他知道无论面孔多么扭曲,这狂兽般的男人就是龙玄在这压倒性的强大力量之下,天瞾这点修为渺小得不值一提,男人动动手指头,就能像捏死一只蚂蚁般弄死他

  他是妖帝强大得足以主宰一个妖魔帝国的帝王

  他们之间的力量差距犹如天渊之别,天瞾终于意识到,这个平日里跟普通人类几乎没有分别的男人,蕴藏在这副健硕身躯里是多么令人生畏的无上魔力

  不自觉地后退,直到背脊抵上山壁,再去不得。

  看样子这男人根本不知道他自己在做什么了赤红双目投射的视线仿佛没有聚焦,男人满脸要吃人般的神情,该不会想杀了自己吧

  “龙玄”天瞾试探地唤他的名字,他知道自己已经手脚发软,就算跑,大概也跑不掉。此刻他能做的,就是希望能尽量唤回龙玄流失的理智。

  男人的视线又一次在他身上凝聚,奇怪地紧盯着他,没等天瞾有何反应,就见高大的身影朝自己压了下来,凑在天瞾颈项周围嗅着什么气味似的,又像是饥饿野兽在确认自己猎物的气息。钻入鼻腔的是他身上的幽幽清香,那是天瞾随身的香玉的味道,戴得久了,身上自然也有了香味。

  清幽的气息沁人心脾,直蔓延到四肢去,龙玄目光变得深沉。

  “唰”的一声布帛被撕碎的声响,天瞾目瞪口呆看着自己的衣服被龙玄一把撕成片片碎布,柔韧而结实的胸膛连同浑圆的肩头暴露在空气中,一阵浸凉。象牙色的肌肤在月光里泛出珍珠般温润的光泽,掩映在有如丝绸的黑亮发丝间。

  男人拽起天瞾残存的另一边衣襟,扳起他尖细的下巴打量他的脸,嗜血的目光从他面上一路滑落到裸露的身体。紧接着几声响,天瞾的衣衫破碎得再无法蔽体。

  “龙玄你住手”他倒抽一口凉气,裤子亦走上衣衫的末路,在龙玄手中化为粉碎。秋夜的风凉意嗖嗖,抚过身体引起不由自主的战栗。

  再一次被粗暴地扔在地上,砾石在光滑肌肤上划出道道红痕,眼下却不是顾念这点小疼痛的时刻,男人跨坐在他身上压住了他的腰腿,天瞾回头,顿时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龙玄正在胡乱解着自己的裤头,男人胯下的凶器早已叫嚣着高高直立,肿胀的形状即使隔了两层布料也突显得清清楚楚。

  疯了

  就是白痴也能预见到龙玄接下来打算做什么如果被这个野兽霸王硬上弓他会死掉而且死得非常难看

  脸上的血色因过度惊吓一下子退了干净,惨白惨白的如同死人,此刻天瞾已经在心里悔得肠子都青了。本来下定决心来找龙玄,已做好了最惨要断一臂、甚至重伤几个月的准备,待如今身临其境了,反而惊慌胆怯起来。

  男人面前,任何反抗都那么无力。

  天瞾终于体会到欲哭无泪到底是什么样的一种心情。

  “龙玄龙玄、龙玄不要”

  几乎破碎的叫喊是他最后的挣扎,当然龙玄现在什么也听不见,赤红双目里只看得见烈焰般的情欲,天瞾望进去,仿佛看见了凤凰的涅磐之火,倒映着自己的绝望。

  双腿被拉开,在没有任何润滑的前提下,熔岩般的灼热生生便挺进去一半,腰肢反射性向上弓起,指甲深深陷入男人两臂的肌肉,滚出血珠点点。

  “”

  痛得连惨叫的声音也发不出,内脏都移了位,肺内的空气几乎全被逼了出来,他长大嘴深深吸气,像是被捞上岸的鱼。但是男人丝毫不打算给他喘息的时间,就着涌出的血液,抓住那纤细柔韧的腰就往下一拉

  悲惨的是,夜晚,才刚开始。

  眼前渐渐被黑暗笼罩,面对接下来漫长无尽的折磨,昏迷是唯一的救赎。

  昏过去之前,天瞾不住在心里叫着那个名字,那个撕裂了他,却如此刻骨铭心的名字

  伏羲

  伏羲

  伏羲、伏羲、伏羲

  然,那人再也不会因为自己的呼唤而出现了。天瞾悲哀地想,拜托了,苍天,千万、千万可不要让他在还未结束之前就醒来啊

  天瞾自认从未如此虔诚地向上天祈求过。

  自找的

  眼睛还没睁开,呻吟已经溢出唇瓣。

  恍惚间,似乎身处炼狱,四周是通红通红的景致,畸形的枯枝扭曲着向天空伸展。他一个人被扔在旷野里,找不到方向。

  好热快要燃烧的炽热

  他拔腿就跑,不知为何心中弥漫着恐惧,只想到“快逃”而拼命地跑。突然山崩地裂,身后升起一道如山般高壮的黑影,他回头,红色眼睛发了狂的怪兽将他压在身下

  天瞾猛地睁开眼睛,就听见旁边“啊”一声惊叫。

  “瞾哥、瞾哥”少女的声音宛若天籁,天瞾怔怔盯着床帐,似乎还停留在可怖的梦境里。

  “啊,醒了、醒了瞾哥你终于醒了呢”

  龙灵被他突如其来的睁眼给吓到了,但见他醒了过来,脸色又喜又忧。

  她回头嚷道:“哥哥瞾哥他醒了呢”

  疼难以言喻的疼

  仿佛麻木了的身体,腰像是断了,那羞耻的地方痛到没了知觉,万幸四肢仍是完好,没有少了哪条胳膊或者腿。记忆如狂涨的潮水,一瞬间全都涌回脑海里来想起了他被龙玄剧痛中也不记得晕过去多少次,又在剧痛中被强行恢复意识,天昏地暗间精神被来来回回地撕扯,叫人都快折磨得疯了。

  还好,没有死。那样死法,太丢脸了。

  龙灵又在嚷:“哥你也给点反应好不没看见瞾哥醒过来了麽”

  然后就听得一把低沉男音,闷闷地嗯了句。

  天瞾一惊,倏地瞪圆了眼,侧过头去寻找男人的身影,眼前一阵晕眩,好不容易对准了焦距,又发现声音嘶哑的不像话,张开了嘴却说不出话来。

  男人来到床边坐下,温热的厚实大掌覆上额头,掌心里摸出来的茧子摩挲细致肌肤传来刺刺的感触,天瞾抬起眼睛看上去,龙玄低垂的视线不知在看哪里。

  “瞾”说着极不自然地闷咳一声,接着道:“还有点发烧几天没吃东西一定饿了,小灵,你去做点鸡丝粥来。”

  龙灵应了句,匆匆跑了出去,屋里别扭的沉默让人难受得想吼叫。

  天瞾咳嗽两下,哑着嗓子挤出个字来:“水”

  “喔、好”高大的男人受了惊似的跳起来,端来茶杯递到他面前,天瞾直直盯着眼前的杯子,想动动不了,心想这男人怎么有时候就那么呆,明知他现在身不由己也不来帮帮忙人都被他吃干抹净了,事后来服侍他一下也不行天瞾愈想愈躁,遂挑起眼尾恼恨地瞪过去。

  两人对峙须臾,龙玄叹口气,天瞾身子虚弱,尚动弹不得,龙玄也不敢动他,只好将杯子凑到自己嘴边,仰头含了清茶,再俯下身子渡到天瞾口里。反复几次,甘甜茶水清润了喉咙,伸出舌尖舔去唇边水渍,天瞾觉得仿佛舒坦许多,心情稍宽。

  视线不自觉胶着在两瓣水光润泽的红唇之上,龙玄一时口干舌燥起来,连忙别开眼睛,心中五味杂陈,暗骂道:龙玄,你简直是个畜牲把他弄成这样了竟还心存欲念禽兽不如

  将自己毒骂了一阵,听见他问:“龙玄是你带我回来的麽”

  男人沉默半晌,应了声。

  “我昏了多久”

  龙玄道:“你发了烧,睡了三天了。”

  三天啊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天瞾轻轻颔首,不说话了。他不知说什么好。

  又是沉默。

  “你为何要到那里去你可知我,我那天是”龙玄表情僵硬,讲起话来像是极费力气,蓦地成了一副气急败坏的懊悔神情,两手爬梳着头发,最后将脸埋进掌心,不住地念:“为何偏是你我并不想伤害你的为何偏是你”

  天瞾静静凝视他,想着一个当皇帝的人,不应如此轻易显露内心的动摇。也许这就是命,龙玄注定做不成幽冥万古千秋的妖帝,注定要流落人界,注定要遇上自己。

  他扯出一抹笑,摇摇头道:“不必内疚,反正我是男人,不如女子有名节之虑。责任不在你,那夜因为心里烦乱,就想出去走走,也不知怎的就走到梅林去了,我我不知道你在那附近”说着像是回忆起那晚的事,突然住了口,两人都成了大红脸。

  男人霍地站起来,高大的身子遮蔽了窗外的日光,柔柔的阴影投在天瞾脸上。

  “你可以原谅我,但是我无法原谅我自己。我终究是亏欠你。”他说,“瞾,我要如何才能补偿你若你气不过,这条命你拿去,龙玄绝无二话”

  天瞾清楚龙玄的性子,他说出口的话,必定做得到。

  且不管过程如何,结果总是他想要的。

  极好。

  他无声地笑笑,“我要你的命做什么,小灵离不开哥哥,你死了叫她如何是好”

  “瞾”龙玄的声音放得很沉,隐隐含了某种情愫,说不清道不明。

  天瞾仰起脸,迎上男人如剑的目光。

  “然你既言亏欠我,若我说就这样让它过去,你必定耿耿于怀,一世抱着对我的愧疚是麽龙玄。”

  天瞾执起他的手,让那温热的掌心贴上自己的脸颊,看到男人的眼神变得深沉。

  金黄火焰般的瞳仁似乎看进了他的灵魂深处,逃不开,亦,不想逃

  俯下身,疯了似的攫取他罂粟般的唇,他就像艳丽却带着剧毒的花,尝过之后,便再也戒不掉。

  “瞾,你等着”龙玄缓慢而坚定地道,“三界第一的神兵,将为了你而现世。”

  只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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