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044_娇宠妆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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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044

  房内光线昏暗,唯一的一盏灯被破窗的风嗖的一下灭掉,摇曳的纱幔高高拂起,擦过顾妆妆的腿缓缓落到地面。

  她的裙角被推到腰间,整个人后仰在桌上。

  宋延年要的恳切,顾妆妆只得抓着他的头发,迎合而又剧烈的喘息。

  他挪到她的颈项,她坐在他的掌心,微微一动,便觉得浑身不受控制的颤栗。

  他向来懂得如何愉悦自己,虽迫不及待却循序渐进的让她逐渐放松到最完美的状态,然后,一举攻入。

  两人歇在床榻,已经是过了半夜,顾妆妆趴着,手掌压在脸颊下,似水的眸子春意浓浓,柔婉而又专注的望着宋延年。

  “夫君..”她的手指打着圈,一遍一遍的勾滑着宋延年的肩膀,另一只手,压在他腰间曾经中刀的部位,那里留了很明显的伤疤,是异样的嫩红,“你去彭城作甚?”

  宋延年握住她的手,从腰间移到嘴边,亲了亲,低声道,“做一件很重要的事。”

  顾妆妆仰起脸来,看着他灿若星辰的眼睛,那么亮,那么真,比护城河的水还要清澈深沉,“比我还重要的吗?”

  宋延年轻轻笑了起来,捏着她的小脸抬向自己,顾妆妆眨着眼睛,心中却是懊恼的,“夫君笑什么,难道我不是夫君心里最重要的人吗?不是夫君放在心尖上的人吗?”

  濡湿的唇沾在她的眉间,宋延年的声音带着沙哑的涩意,“夫人说的对,我什么都可以不要,唯独不能没有夫人。”

  床榻上的情话,说的甚是动人,顾妆妆紧紧抱着他的脖颈,将脸蹭到那温热的怀里,尖尖的小牙摩擦着他坚硬的骨头,激的宋延年面色骤红,生生忍□□内的躁动,将她的脸掰起来,咬牙切齿道,“你再乱来,就别怪我欺你...”

  顾妆妆粉腮微红,明眸惺忪,雾鬓松松软软的垂在肩后,嗔怒道,“你别对我说谎!”

  “妆妆...”宋延年握着她的肩膀,神情变得凝重起来,“如果有一天离开我们所在的家,你...”

  “夫君去哪,我就去哪。”顾妆妆心道,这是在试探自己,遂急急忙忙打断他接下来的话,将红唇堵了上去。

  宋延年带回府的小物件,她都挑拣了一番,只选了贵重的连同库房剩余的那些一同转手,其余的便闲置在原处。

  顾德海此番走商离开的时日未免有些过长,途中也并未遣人往城中送信,顾妆妆只惦记他能否早些赶回来,同宋延年多待一日,便多一分被送进宫的风险。

  有些事情她不便同四个姨娘讲的太细,却也暗中告诉过她们,她在荆州置办了宅院,日后养老也算有所倚仗。

  至于旁的,姨娘们也没多问,只当她手头闲钱多,在南楚地盘四处撒网,故而也并未放在心上。

  宋三思是第一回到宋府,顾妆妆特意寻了个宋延年不在的时候,又让画眉备了好些瓜果甜食,又在房中多放了几盆冰,院子里的芍药开的如火如荼,好些已经过了花期,枝叶繁盛。

  若是随身佩带的香囊,香粉都有问题,胡大夫却一直佯装不知,那么显而易见,胡大夫也是宋延年的人。

  整个宋府,还不知有多少人是他的眼线。

  她手里捏的,是宋三思给她的瓷瓶,攥出了汗。

  宋三思就坐在对面,眉目清隽,薄唇紧抿,从进入院子的一刹,他心里都在压抑着一股特殊的情绪。

  这是他的家,却又不是,许多信中所看到的景象,真实而又陌生的呈现在面前,时过境迁,即便是信中的湘妃竹,也长得异常繁茂葱翠,雕花院墙爬满了地锦,风一吹,发出窸窸窣窣的响动。

  就像是白蚕啃噬着桑叶,又像深夜的雨,唰啦啦的叫人心情愉悦起来。

  “夫人有事找我?”他清了清嗓子,收回四下逡巡的视线。

  顾妆妆捏着瓷瓶,慢悠悠的在桌上滚来滚去,长长的睫毛因为思忖而忽闪忽闪,她轻挑起眼尾,望着宋三思淡定的模样,忽然咧唇一笑。

  “我总觉得在哪见过你。”

  宋三思的眼睛立时瞥到瓷瓶上,一闪而过的紧张很快被掩饰过去,他附和着笑,手掌攥成拳头,“夫人是在调侃我吗?”

  “不是,我是说...”顾妆妆的舌尖卷了卷,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的反应,“我是说,你的手,一直都是用来拿刀修容的吗?”

  宋三思的目光落在指肚上,悄悄将伤痕藏到掌心,从容自若道,“夫人到底想问什么?”

  顾妆妆支着下颌,不明所以的笑让宋三思心里不停的打鼓,他试探着问道,“夫人还没吃药吧?”

  “没。”顾妆妆回答的干脆,明显看到宋三思暗中松了口气,她喝了口茶,将枇杷推过去,“婆母爱吃此物,润肺清燥,你也尝尝,这是昨日从她院子摘得。

  她说,儿子也爱吃。”

  宋三思没听出她话里的称呼,伸过去手指,捏起一枚橘色的枇杷,垂下眼皮慢慢咬了一口,甜丝丝的像是在蜜里泡过,可他的腮颊却像是酸透了一样,忍不住的红了眼眶。

  “好吃的都哭了?”

  顾妆妆递给他帕子,宋三思接过去,按在眼上,将情绪慢慢平复下来。

  “我只是有些想我爹娘。”

  真是嘴硬,顾妆妆又去剥荔枝,剥完后放到白玉盘里,一颗颗洁白晶莹的荔枝就像胖嘟嘟的团子,流着蜜汁,“想他们为什么不回家,要一直在外头飘着吗?”

  “见面不如不见,他们好好地,比什么都重要。”

  瓷瓶被顾妆妆扫进匣子里,宋三思的心就像勾在喉咙,不上不下,他又问了一遍,“夫人真的没有吃药?”

  “你老问我吃药作甚?你不是说,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吃吗?近几日我过得很是舒坦,没什么好忘的东西,药很贵吗,需要我再给你银子?”

  顾妆妆嘻嘻笑着,去旁边净手后,扭头叹道,“赶紧吃吧,岭南来的荔枝,就剩这几颗了,方从冰窖拿出。”

  宋延年便是在此时闯进来的,本应该在码头巡视的他,竟然一头大汗的出现在门口,双目灼灼的盯着房中二人,面上是说不出的紧张惊惧。

  “夫人..你..你们在聊什么?”

  宋三思正巧捏着一颗荔枝,眉目清清淡淡,“夫人盛情,鄙人难却,荔枝委实好吃。”

  宋延年的视线嗖的落到那一盘圆滚滚的荔枝上头,又盯着擦手的顾妆妆,惊诧极了,“这是夫人剥的?”

  顾妆妆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是我剥的,夫君也要吃吗?”

  宋延年心里又是一阵不舒坦,她还从未专程给自己剥过荔枝,十指纤纤,哪里舍得她做这等粗活。

  “又不是给我剥的。”他说的没好气,径直走上前坐到宋三思对面,问,“你是来给夫人诊病的?”

  顾妆妆站在他身后,将手搭在他的肩膀,“还没开始诊呢,夫君便回来了,是有东西忘了带,还是...”

  “没有,忙完了回来看看你。”宋延年脸不红心不跳,明明是听到小厮来报,有男子进了院子,他这才丢下手中事情,风风火火赶了回来。

  面前之人,他果真是越看越觉得眼熟,遂眯起眼睛,脑中努力回想,“夫君,有我父亲的消息吗,他都走了许久,至今没动静。”

  顾德海毕竟用的是宋家的船,若是回来,宋延年必然会早早知晓。

  “兴许还要过些时日,夫人身子是哪里不舒服,怎的不让胡大夫瞧?”宋延年捏住她的指尖,将她拉到身前,眼睛却依旧打量着宋三思。

  “也没有,就是前些日子落水,宋大夫开的方子很是有效,便没再麻烦胡大夫,我都快好了,想着再吃两剂药,稳定一下。”

  “那便劳烦宋大夫尽快开完药方。”

  宋延年话里的赶客之意,很是明显,他总觉得此人不对劲,第一眼看到的时候,给他一种难以言语的敌意。

  顾妆妆千恩万谢,最后让画眉领着宋三思经由杜月娥的院子,去摘了一篓枇杷,送出了府门。

  夜里两人在房里用的膳,顾妆妆着厨房做了蟹粉狮子头,鸡汤煮干丝,芙蓉醉藕,金酥饼,还有几道爽口小菜,两人开着窗牖,举杯对酌,没多时,便有了醉意。

  宋延年见她两腮泛红,犹如枝头挂的蜜桃,不禁站起来,探着身子亲了亲她的额头,又坐回去,撑着额头合眼休憩。

  “夫君,你是不是觉得想睡觉?”顾妆妆又倒了一盏青梅酒,起身送到他嘴边,宋延年就着她的手腕饮下,点了点头,的确有些头昏脑涨,四肢也麻嗖嗖的,就像被雷电劈过。

  顾妆妆放下东西,搀着他的胳膊,“那我扶你回床上睡觉。”宋延年很高,半边身子压在顾妆妆身上,几乎让她直不起腰。

  窗牖和门都反锁着,最后那扇赏月的也被顾妆妆反手带上,宋延年平躺在床上,床头的几案上点了一盏灯,烛心嘭溅出噼里啪啦的火花。

  顾妆妆不放心,又趴过去,小声确认,“夫君,你还能动吗?”

  宋延年一声不吭,顾妆妆还是不放心,又凑近他耳朵,“夫君,我在上还是你在上?”

  宋延年睁了睁眼皮,见她微醺着,忍不住想伸手触碰那柔软的唇,谁知手刚举到一半,便觉得浑身酸软无力,喉间想说话,却是难以出声。

  顾妆妆这才松了口气,低头,在宋延年模糊的注视中,解开了他的外衣,手一探,摸上精健的腰身。

  作者有话要说:修罗场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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