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085_娇宠妆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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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085

  花跳跳蹦蹦跶跶从小厨房来到阶下,她停住,将手里的糖葫芦拔掉最后一个,胡乱塞进嘴里嚼碎后,又横起胳膊擦了擦脸颊,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口。

  她将耳朵凑上去,听不到声音,又靠近些,敲了敲门。

  周衍之后半夜才睡的,靠在榻沿支着脑袋,听见动静后,猛然惊醒。

  开门,露出花跳跳张大的嘴巴,她嘿嘿笑了笑,又摸着脑袋往后稍稍站了站,道,“她还没醒?”

  周衍之只是望着她,并不言语,而那眼神冷的就像淬毒的利剑,花跳跳觉得心脏都要停滞了。

  “过来,有话问你。”

  说罢,周衍之在前,花跳跳顺势略微狐疑的跟在后面,去了花园。

  春日雨后的花园,到处都是新鲜的绿意,卷曲的叶子慵懒的伸展着,枝叶末端还挂着晶莹滚动的雨珠,淡淡的泥土气袭入鼻间。

  花跳跳与他隔了些距离,边走边谨慎的打量他的后脑勺。

  忽然,周衍之站定,花跳跳吓得退了两步,又大力拍打着胸口感叹,“皇上有什么要说的,你让曾宾跟我讲一样,不用...”

  周衍之眉心冷凝,看的花跳跳心里愈发没底。

  “阿宁的蛊毒如何能彻底清除?”他听花跳跳讲过,要有人血诱引蛊虫从身体出来,心甘情愿的出来,而非外力干预。

  而此人必须是至阳至纯,否则会适得其反,让蛊虫彻底失去控制,钻心而亡。

  普天之下,莫非皇土,他是大魏皇帝,鼎盛之极,不可能有人比他更加适合。

  花跳跳犹豫着,细声道,“那虫子养刁了,极其难控,只是血引子难寻...我找过好多,师父却不让我贸然尝试,稍有不慎,两者俱亡。”

  “是指血引子和阿宁...”

  “对。”

  花跳跳说完,周衍之又道,“越快越好,今日准备以我做引,救阿宁。”

  话音刚落,他便转身往来的方向去了。

  在催神香的作用下,陆清宁用过膳便觉得有些头晕,昏昏沉沉躺下,花跳跳便将一早备好的药匣拿出,将香挪到床头,慢慢熏染着她的周身。

  周衍之褪去外衣,只着薄薄的中衣,他挽起袖子,曾宾与曾文在两侧摩挲着手掌似要搓下皮肉。

  “皇上,这...”

  “您是不是再考虑一下?不一定非得是你,也许能找到旁人,若是你...”

  周衍之清了清嗓音,淡声道,“也许能找到旁人,可阿宁等不了了。”

  “大魏不能乱啊,皇上!”

  “请您三思!”

  两人齐齐扑通一声跪下,言辞恳切。

  “来之前,我拟了诏书,若我果然命丧今日,诏书中自有交代。书房暗格,你们二人需尽心辅佐新帝。”

  他冷静到麻木,露出胸口后,又从案上抄起尖细的长刀。

  花跳跳瞥了眼地上两人,忍不住跟着劝道,“她还能撑半年呢,要不然皇上你再仔细想想...”

  一记冷厉的目光,花跳跳停了嘴,低头继续准备行针。

  曾宾与曾文跪在地上,只觉心乱如麻,不知该如何劝阻。

  就在此时,周衍之以极快的速度朝着自己心口刺了一刀,鲜血立时涌出。

  同时,床上那人眉心骤然蹙起。

  隔着雪白色的衣裳,能看到她胸口跳的剧烈。

  他躺下,挨着陆清宁,左手握紧她的右手,合上眼道,“动手吧。”

  无休止无边无际的梦境,他从来没觉得自己如此疲惫,就像被人抛到一片黑漆漆的海里,没有木板可以借力,他张开胳膊拼命滑动,嘴里鼻腔不断灌入腥咸的海水。

  他要被呛死了。

  溺水的感觉再次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子,从头兜下,让他在奋力挣扎的同时,内心惶恐不安。

  有人抓住他的手,绕开那一片海草,水面浮现出一束白光,他好似充满了力量,被人猛然带出水面。

  突入而来的清新空气。

  周衍之睁开眼,马车已经行驶到离上京城不远的小镇,他摸了摸额头,擦去冷岑岑的汗珠,单手掀起帘子,才发现已经是日头高悬。

  宽敞的车内,除去条塌,还有一张几案,上面摆着茶水糕点,还有两本书册,车外是并在两侧的曾宾和曾文。

  除此之外,再无旁人。

  他吁了口气,慢慢将脊背靠在桌上。

  小不忍,则乱大谋。

  曾宾听到车内的动静,与曾文互看一眼,两人慢慢摇了摇头,哪里知道周衍之打的是何主意。

  殚精竭虑,以身犯险,却在陆清宁尚未清醒的时候,提前抽身离开。

  何其潇洒!

  胸口的伤还在往外渗血,简单的上药包扎后,马车行进速度非常快,转眼便离金陵城甚远。

  辰辰倒是不眼生,好些日子没见,甫一回头听见有人喊他,立刻将手里的东西丢下,嘿嘿笑着,爬了过去。

  他已经会走,只是不如爬得快,如同一条蠕动的虫子,拱到周衍之腿边,两手抓着他的袍尾利索的站起来,仰面要抱抱。

  “不可...”曾宾刚说完,周衍之已经咬牙将辰辰抱在怀里。

  他又结实了,也更皮实了,许是同韩晓蛮在院子里晒了几日,皮肤不似初来时那般白嫩。

  “母...”他含糊不清,嘴巴撞到周衍之的腮颊边,又朦胧着双眼,蹭了蹭,竟然慢慢睡了过去。

  周衍之拍打着他的屁股,慢慢在殿中踱步,韩晓蛮从地上拉起乔乔,有些摸不清他的情绪。

  “找到宁姐姐了?”

  周衍之嗯了声,嗓音有些哑。

  “那怎么没跟着回来?”韩晓蛮禁不住跟着高兴,乔乔不明所以,仰起小脸,伸手捏着辰辰的脚,确认他真的睡着了,又折返回去,怏怏不乐的一个人玩。

  “这些日子麻烦你了,韩风晚点会过来接你回府。西夏上贡的珍宝,你去挑一挑,入得了眼的都拿走,还有,”周衍之顿住,右手托着辰辰的屁股,眼皮垂下,声音凉凉。

  “半月后,宫中设宴,你与韩风同来。”

  至于其他,周衍之半个字也不曾透露。

  韩晓蛮便不知陆清宁到底如何,只是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

  他们都知道周衍之虽不言语,却是真心喜欢陆清宁,若不然也不会两年无所入,后宫空嘁嘁。

  可他回来了,却只字不提有关陆清宁的任何事。

  辰辰压得脸红红的,换了方向,口水流到周衍之肩膀。

  寝殿内空荡荡的,只剩下他们父子二人。

  周衍之的嘴角,慢慢地浮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周衍之自登基后,举办宫宴次数少之又少。

  他本就是不重形式,除去免除不了的宫廷盛宴,两年下来,屈指可数。

  此番春日宴,确实让文武百官极为震动,尤其是,帖上言,四品以上朝臣可带女眷入宫,其中女眷特指未出阁少女。

  几乎一日间,上京城的百姓人人皆知,大魏皇帝,要广纳后宫了!

  这消息传到金陵城的时候,已是小半月的光景。

  彼时陆清宁身子已无大碍,只是日日需要靠汤药调理,补给气血,肤色也是白里透红,渐渐恢复成最初的模样。

  樱唇微微启开,她抚着脸,打了个懒洋洋的哈欠。

  春困的厉害。

  门咔嚓一声,陆清宁回头,却见花跳跳莽撞的冲了进来,将那扇门硬生生掰下来握在手里。

  她神色惊讶,陆清宁侧脸正要出声,花跳跳比了个噤声的姿势,大喘气后,道,“大概是真的嫌弃你貌丑难看,他要遴选后妃了!”

  陆清宁猛地站了起来,当即否认,“绝无可能!”

  “他要年不过十七的未出阁少女进宫赴宴,满朝文武忙着给自家姑娘量体裁衣,你怕是没戏了!”

  花跳跳不知为何,说到最后有点幸灾乐祸的意味。

  她两个眼睛大大的,鼓着脸颊把门咣当扔到地上,笑道,“正好,正好,团子陪他,你陪我。

  师父说了,入夏后便去长白山周游,长白山无聊极了,我去过几回,跟在他后头找野山参,珍稀药材,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

  哎呀,这么一想,可真是太欢喜了,终于有人陪我说话了!”

  每年都去一次长白山,苍术话少,与花跳跳相处,能终日不言语。

  花跳跳本就是个话匣子,长白山对她而言,简直就是炼狱。

  “哎哎哎,你干什么!”花跳跳小跑到柜子前,见她翻箱倒柜开始收拾行李,不由得伸开双臂一挡,“不准去找他!”

  陆清宁蹙眉,咽了咽唾沫,“我有一窖的金银珠宝,都给你!”

  “我不稀罕,不要!”

  花跳跳两手一抱,冷呵呵的晃着脚,就是不让开。

  “那你告诉苍术,今岁不必去长白山,地窖里藏着五株八两重的野山参,整个北魏找不出第六颗,都送你。”

  当时周衍之为了哄她,费尽通天之力,遍寻大魏,才寻得这五株人参,她没舍得送去质库,此时应与金银珠宝待在一处。

  花跳跳果然听话的收了手,笑嘻嘻的眯眼,“那我跟你一起去凑热闹。”

  “凑什么热闹?”陆清宁将行礼简单打了个结,往身上一背,莫名问。

  “抢亲啊!”

  礼部做事很是妥帖,各个少女的名帖按照年龄品行以及家境分类放好后,依次呈于御前,又有画师提前作画,可谓为接下来的遴选省却不少力气。

  辰辰爬过去,胡乱打开一个画轴,口水啪嗒滴到一幅画上,他乐的咯咯的笑,手一用力,撕拉一声,画卷裂成两瓣。

  周衍之抬头看了眼,又将书案上的那几卷扔下去,“接着玩。”

  辰辰迅速爬行过去,扶着桌腿站立起来,一手一个画轴,扯得满屋子乱跑。

  曾宾吸了口气,看了眼曾文,那人小心翼翼劝道,“皇上,若不然给小殿下换个玩意,这画轴都是您未曾打开观赏的。”

  周衍之瞥他一眼,冷声道,“多嘴。”

  曾文打了个冷战,当即将眼神返还到曾宾身上,得,圣上心,海底针。

  今日这出,若是戏演砸了,可如何收场。

  这问题在多年后,由一个小孩子以笑话一样的形式四处张扬。

  他年纪不大,却是风姿清秀,贵气天成,一张肉嘟嘟的小脸叫人总想掐一把。

  他总是跟在一个叫乔乔的身上,嬉皮笑脸的喊着,“好姐姐,等等我,我说的都是真的。

  当初父皇,可不就是这般追我母后的吗,春日宴,母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公然以主位身份亮相,多少少女心都碎了。

  哎,好姐姐,你可正眼瞧瞧我吧,别等日后我跟别人一起玩了,你再懊恼...”

  花园中的莺莺燕燕,浓淡相宜。

  素雅的少女手里握着团扇,满怀期许的等待圣上的传唤,或有穿着艳丽的女子招摇的扑蝶嬉戏,试图在那人踏入花园的一刹,便能一眼相中自己。

  他来了。

  身姿卓越,面如冠玉,两道剑眉斜飞入鬓,桃花眼微微一挑,却是将目光投到花园的芍药丛前。

  他顿住,声音带了些许冷然颤抖。

  “阿宁,你若再不出来,我便牵旁人的手了。”

  众人惊,齐齐将目光投到芍药花前。

  身穿鹅黄锦衣的女子,将遮了半张脸的团扇移开,起身,似烈日朝阳,于人群间走来。

  犹如一层柔光渡在周身,她嫣然一笑,声音温软轻淡,“那你牵呀...”

  就在这时,肉团子忽然从嘴里拔出手指,两只眼睛睁的滚圆,在宫女未曾回过神的一刹,挣脱开来,冲着鹅黄色女子雀跃的奔了过去。

  她弯腰,伸手,笑开的唇带了春日的喜悦颜色,眉眼弯弯,似要将众人的好奇溶在其中。

  方要抱起辰辰,便有一人越过他,单手拎起肉团,薄唇靠近,凑在她耳畔,轻声道,“你终于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完结啦!撒花撒花,感谢一直陪伴的小可爱们!(番外还有,除了我将要写的,你们想看谁的,说来我写哈!)

  再次求一下下本要开的预收《请你继续侮辱我》,文案如下:

  陈怀柔长的唇红齿白,如花似玉,偏偏是个缺心眼的蠢姑娘,

  蠢不打紧,她是沛国公的独女,有钱有权,

  江元白清隽优雅,博学多才,偏偏是个穷秀才,

  穷不打紧,陈怀柔喜欢他。

  陈怀柔倾尽所能,明目张胆的追求他,

  送他真金白银,他嫌她俗不可耐,

  送他名师指导,他嫌她多管闲事,

  送他官场关系,他嫌她卑鄙下流;

  他忍无可忍,直言拒绝:我跟姑娘没可能,请你不要侮辱我。

  陈怀柔的蠢,不可饶恕。

  从此以后,陈怀柔果真不再烦他,他耳根子彻底清净。

  后来江元白扶摇直上,位极人臣,

  却无缘无故得了个怪僻,有事没事在沛国公府门外溜达,

  第一日,陈怀柔视若罔闻,

  第二日,陈怀柔接了媒婆的拜帖,

  第三日,陈怀柔盛装赴宴,引得世家公子频频驻足;

  江元白急了,尾随其至府宅后巷,

  面红耳赤的道了句,“阿柔,你怎么不来侮辱我了。”

  追妻火葬场

  江狗狗很纳闷,我的阿柔怎么变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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