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第二十七章
这章也锁了，和谐什么的，这是令人，焦头烂额……“我辞职了。”关真拎着他的西装外套，笑着对汤闯说。“昨天摔了你的手机，对不起，这是新的，给你。”
汤闯没有消化那句辞职了，工作，是儿戏么？
“怎么啦？不开心？”关真强装轻松。
汤闯抬头，看也不看那个手机：“你为什么要辞职？”
关真：“你不是在家么？我怕你一个人太孤单，回来陪你，明年打算找几个哥们一起跑贸易，不去事业单位了。”
汤闯冷眼看着，“你陪我？还是监视我。”
关真脸上的笑容一下子褪得干干净净，脸色如阎王般可怕，欺身上前来，捏住汤闯的下巴。
“你说得对，我是回来看着你的！你看看你，这两天脸色多么难看？不就是帮你回绝了那个公司么？你恨我了是不是？挡着你的事业了？”
汤闯心底涌出点熟悉的不满和厌恶，一把扫开关真的手，起来去厨房做菜。
做到一半的时候，裤子被人蛮力往下拽，汤闯也是个男人，怎么能容忍被人用暴力？当即回身一拳揍过来。
谁知关真一直记恨他上一拳，抓住他手腕扭到身后，继续拽裤子。
“关真！放开！”
关真低低地笑了声，舔着汤闯的耳朵。
“你是我老婆，我跟你做怎么了？不想？为什么？嫌弃我了？嗯？”
“啊……”第一次被强迫，才进去一点点，就痛得汤闯全是发抖。
“阿闯，你听话好不好？我不想这么对你、可是你在逼我……”关真自己也痛得不行，咬着牙说。
“我不去那个公司……你也别绑着我……啊……”汤闯颤声说。
关真：“什么才叫不绑着你？让你去做任何你想做的事？包括离开我？我做不到……”
“关真！停……痛……”
痛，真的很痛，汤闯本来不怕痛，但是关真的暴力却差点逼出了他的眼泪。
关真顿了顿。
“关真，今天不行，别做了……好不好……”汤闯第一次示弱。
“不行！”
汤闯撑在灶台上的手臂青筋毕现，默默地忍受着关真的行为，直到身后的人结束。
关真还紧紧抱着他的腰，伏在他背上低喘。
关真把汤闯转过来，想要接个吻，却看到汤闯发红的双眼和润湿的眼眶。
那一瞬间，他清晰地听到了两人之间的感情裂了一道，他伤害了汤闯。
可是，关真轻轻对自己说，不能心软。
宁可对他狠点，也要打消他心底那点想要离开自己的念头。
这可能是两人之间吃过的最差的一顿饭了，一个强颜欢笑，一个心绪飘渺。
“下午我陪你去逛超市好吗？买点生活必需品。”关真咬着排骨笑着说。
汤闯眸子垂得很低，“不用，什么都不缺。”
“那，我们去公园走走？老闷在家里也会无聊啊。”
汤闯：“天气冷，你去吧。”
你去吧三个字让关真一顿，以前即使有什么不乐意的事，汤闯也会说别去了之类的话，而从来不说你去吧，我不去。
作为一个男人，关真或许有点儿敏感，但是他的感觉通常准得可怕。
汤闯不爱他了。
关真的沉默让汤闯也开始反思自己刚才的行为，哪儿不太对？
唔，原来是关真今天提议的两件事都是他以前很想去做而关真不愿意的，今天关真主动提出，自己却想也不想拒绝了。
汤闯勾出个讽刺的笑意来。
吃完饭，汤闯收拾好碗碟去厨房，刚挽起袖子，旁边就伸来一只别扭的手，然后关真围着围裙，别扭地站在洗碗池旁洗碗。
汤闯愣了会儿，关真已经洗好一只了。
汤闯于是脱了塑胶手套，转身离开了厨房，去睡午觉了。
关真手忙脚乱洗好碗，就四处寻找汤闯，最终在卧室找到了他，他正躺着被子里睡觉，只露出一个浅浅的发旋。
关真脱了毛衣，裤子，钻进被子里，从背后紧紧抱着汤闯，汤闯没挣扎。
“要睡午觉了吗？”亲了亲汤闯的后背，仿佛一切不愉快都未曾发生过，关真问。
“嗯。”汤闯发出模糊的应声。
关真：“我们现在都闲下来了，想去哪儿玩？我订机票。”
汤闯：“工作的事，能回去么？”
关真：“不能。”
汤闯便不再说话了，卧室陷入良久的沉默，就在关真以为汤闯已经睡着了的时候，听到汤闯低声说：“关真，我不喜欢这样。”
“真哥，辞职在家怎么反而瘦了？被榨干了？”大牙调侃面容憔悴躺在他工作椅上的关真。
关真辞职了，大牙反而做了朝九晚五的上班族，在他哥的一家子公司做基层，每天吊儿郎当地拖办公室后腿，仗着老板亲弟弟的身份勾搭帅哥。
关真：“没吃好，没睡好，不瘦才怪。”
大牙：“怎么了？”
关真无奈地揉着眉头：“汤闯估计恨上我了，我两现在关系特别糟，简直是天天吵。”
大牙：“嫂子也是，不就是份工作么？明年让他来我哥公司上班不就结了呗。”
关真冷笑：“呵，他现在宁愿接受关霆的施舍也不要我的，说我禁锢了他的自由。”
大牙：“他不愿意你就换个人呗，多得是愿意在家陪你的嘛。”
大牙这句话也不知道怎么触了关真逆鳞了，突然就对大牙怒道：“你他妈说什么呢！”
大牙悻悻闭了嘴。
关真扫了他一眼，缓缓道：“我想带他出去散散心，他却哪儿也不愿意去，每天就做饭，吃饭，睡觉，不跟我吵架，也不跟我说笑……”
关真怕了，可是伴随着着惧意，更多的是伤心。
他做错了什么吗？关霆的条件明显不怀好意，汤闯却想也不想就答应了，甚至偷偷瞒着他去递简历……他知道这件事的时候，都悔青了肠子，只恨自己平时太纵容汤闯！汤闯居然敢隐瞒自己！
然而，被隐瞒被欺骗的明明是自己！为什么却像自己做错了事？
汤闯不但不反省，反而还对自己有那么大的怨言，甚至还跟自己玩冷暴力！
他只是想让汤闯彻底认识到错误，并且断绝想要离开的念头，有那么难？
汤闯一天天沉默的侧脸，他的怨气一天天聚积着，无数次想逼汤闯妥协，却忘不了那天他强迫汤闯时他眼底的眼泪。
“阿闯，我出去办点事，你别出去，可以吗？”语调不自觉变得温柔，望向汤闯的眼神也都是深情。
汤闯百无聊赖换着台，淡淡地嗯一声。
关真便出去了，汤闯看了一会儿电视，就回房睡觉去了。
躺在床上，默默算距离今年过去还有几天，他希望剩下的日子都并做一天过去，第二年来了，他就自己去找份工作，独立生活，和关真平起平坐，然后原谅他对自己的侮辱和蔑视。
睡得迷迷糊糊，有人过来敲门，汤闯开门，门口是一个邮递员。
“汤闯么？有你的邮件。”
“是的。”
拿着邮件进屋，拆开，是另一家的面试通知单。
汤闯挺惊喜，但是想到自己最近和关真的关系，又被失望笼罩了。
关真肯定不会同意的。
汤闯抓着面试单，就像抓着自己的坚持。
一边是关真，如火罐子一般，一点就炸，而且容不得一点点委屈。
一边是尊严，是自己一直以来都在追求和努力的东西，能甘心就此妥协？
汤闯甚至埋怨关真，为什么他就那么自私，不能理解一下自己呢？
片刻后却被自己的想法惊了，关真自私，他终于觉得关真自私了……
关真带着晚饭回来了，一开门，汤闯就说：“我要去工作。”
关真顿时像被人拔了毛的老虎，强忍怒气问：“什么工作？”
汤闯把面试通知单放在桌子上，关真漫不经心看了一眼，笑着说：“小公司，有什么好去的？说了过了年我帮你找工作，别这么着急。”
汤闯骤然间像爆发的火山：“我他妈不用你施舍！”
关真：“汤闯！”
两人都红了双眼，恨恨地瞪着对方。
关真猛喘了会儿，咬着牙问道：“我为了陪你工作都辞了！你却非要出去！你就那么想离开我么？”
汤闯冷冷道：“我说过我不喜欢你这样！”说着就抓着面试通知单起身，却被关真一下子撂倒在沙发上，关真一把压住他，抢过单子就撕成两半。
关真狠狠道：“哪样？这样么？汤闯……我告诉你，我不想放开你时，你最好别忤逆我！”
汤闯静了会儿，随即一脚踹在关真身上，一点力气都不留，关真吃痛，汤闯离开了他的压制，站在客厅中间。
“关真，这样很没意思，没有必要再过下去了。”
关真如遭雷劈。
“你说什么？”
汤闯怔了一会儿，心里一阵剧痛，同样的话再也说不出来。
然而，他从来没有什么时候像现在这样迷茫，伤心，悔恨。
他以为关真爱他的，在他们相识的无数个日子里，关真的温柔和爱意是那么地温暖，然而，那一刻，他不是被关真爱着珍惜着的。
他觉得自己什么都不是！
他们生来不平等，即使关真住着他的房子，吃着他做的饭，也永远学不会尊重他。
连尊重都没有，他汤闯就是关真的附属物，还是明码标价的那种，这样，算是爱？
失望，痛心。
他以为关真了解他的，可结果却是关真从来没有了解过他。
关真爱他，只是爱他的专情罢了，会给他做饭，洗衣，暖床……呵呵，而不是爱汤闯这个人的灵魂。
关真见他不答，再次质问，如怒兽般。
“你他妈刚才说什么！给我再说一遍！”
“我说……我们，都需要……冷静几天。”
汤闯缓缓道，眼泪从他的眼角慢慢滑落，他心底有万般的苦楚，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关真冲过来，将他抱着。
“不许提分手，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能提！你给我记住！”
汤闯想到跳江那晚，心里一痛，关霆说过的话突然间从心底冒了出来，一句一句，清晰无比，有什么念头如同雨后的春笋，破土而出，无可抵挡。
“关真，我有一个提议。”汤闯说。
汤闯冷静的语气让关真慌了会儿，急忙说：“阿闯，对不起，我退一步……你去面试……其实这是小事，不值得我们吵架的，过完年我也去工作，绝对不在家缠着你，好不好？”
汤闯：“和工作的事无关，是我的心变了。”
关真揽住汤闯的腰的手滑了下来，从未想过的最差的结果在心底一闪而过。
关真心想这可不妙，这下玩大了，媳妇儿似乎很生气。
“阿闯我真的错了，你以后想干嘛就干嘛，我再也不干涉你了，你别吓我好不好？”
汤闯：“关真，你真自私。”
关真被气笑了：“是的，不可否认我自私，但是是你的纵容让我变得这么自私的！你不能宠坏了我再一走了之！”
汤闯：“对不起，我可能要离开你一段时间……”
关真急了：“别开玩笑了好吗？我不是已经道歉了吗？我已经妥协了阿闯！你别再生气了！”
汤闯！你居然敢说这种话？不行，我得先把你留住，再慢慢算账……我告诉你，你他妈这次真的玩大了，老子不止一点点伤心，看我以后怎么折腾你！
汤闯：“妥协了这一次，会有下次么？”
关真勉强笑道：“或者我们一人妥协一次，轮流来？”
汤闯：“谁他妈跟你开玩笑！”
关真的脸也变得铁青。
“所以你的提议是什么？”
汤闯：“我们分开两年时间，两年之内，都冷静冷静，不要互相干扰……两年之后再在一起。”
汤闯的话每一个字都像砸在了关真心脏上。
“你说，分开，两年，互不干扰？”
“嗯。”
关真听到自己的声音在颤，但是他逼自己冷静。
“好……我答应……但是，你要答应我，和我一起住到明年……”
汤闯不吭声。
关真强忍着泪光，说：“放心，我不动你。”
汤闯其实是害怕自己心软，却听到关真说这句话，再也忍不住心酸，眼泪一颗颗滑落。
“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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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闯没有消化那句辞职了，工作，是儿戏么？
“怎么啦？不开心？”关真强装轻松。
汤闯抬头，看也不看那个手机：“你为什么要辞职？”
关真：“你不是在家么？我怕你一个人太孤单，回来陪你，明年打算找几个哥们一起跑贸易，不去事业单位了。”
汤闯冷眼看着，“你陪我？还是监视我。”
关真脸上的笑容一下子褪得干干净净，脸色如阎王般可怕，欺身上前来，捏住汤闯的下巴。
“你说得对，我是回来看着你的！你看看你，这两天脸色多么难看？不就是帮你回绝了那个公司么？你恨我了是不是？挡着你的事业了？”
汤闯心底涌出点熟悉的不满和厌恶，一把扫开关真的手，起来去厨房做菜。
做到一半的时候，裤子被人蛮力往下拽，汤闯也是个男人，怎么能容忍被人用暴力？当即回身一拳揍过来。
谁知关真一直记恨他上一拳，抓住他手腕扭到身后，继续拽裤子。
“关真！放开！”
关真低低地笑了声，舔着汤闯的耳朵。
“你是我老婆，我跟你做怎么了？不想？为什么？嫌弃我了？嗯？”
“啊……”第一次被强迫，才进去一点点，就痛得汤闯全是发抖。
“阿闯，你听话好不好？我不想这么对你、可是你在逼我……”关真自己也痛得不行，咬着牙说。
“我不去那个公司……你也别绑着我……啊……”汤闯颤声说。
关真：“什么才叫不绑着你？让你去做任何你想做的事？包括离开我？我做不到……”
“关真！停……痛……”
痛，真的很痛，汤闯本来不怕痛，但是关真的暴力却差点逼出了他的眼泪。
关真顿了顿。
“关真，今天不行，别做了……好不好……”汤闯第一次示弱。
“不行！”
汤闯撑在灶台上的手臂青筋毕现，默默地忍受着关真的行为，直到身后的人结束。
关真还紧紧抱着他的腰，伏在他背上低喘。
关真把汤闯转过来，想要接个吻，却看到汤闯发红的双眼和润湿的眼眶。
那一瞬间，他清晰地听到了两人之间的感情裂了一道，他伤害了汤闯。
可是，关真轻轻对自己说，不能心软。
宁可对他狠点，也要打消他心底那点想要离开自己的念头。
这可能是两人之间吃过的最差的一顿饭了，一个强颜欢笑，一个心绪飘渺。
“下午我陪你去逛超市好吗？买点生活必需品。”关真咬着排骨笑着说。
汤闯眸子垂得很低，“不用，什么都不缺。”
“那，我们去公园走走？老闷在家里也会无聊啊。”
汤闯：“天气冷，你去吧。”
你去吧三个字让关真一顿，以前即使有什么不乐意的事，汤闯也会说别去了之类的话，而从来不说你去吧，我不去。
作为一个男人，关真或许有点儿敏感，但是他的感觉通常准得可怕。
汤闯不爱他了。
关真的沉默让汤闯也开始反思自己刚才的行为，哪儿不太对？
唔，原来是关真今天提议的两件事都是他以前很想去做而关真不愿意的，今天关真主动提出，自己却想也不想拒绝了。
汤闯勾出个讽刺的笑意来。
吃完饭，汤闯收拾好碗碟去厨房，刚挽起袖子，旁边就伸来一只别扭的手，然后关真围着围裙，别扭地站在洗碗池旁洗碗。
汤闯愣了会儿，关真已经洗好一只了。
汤闯于是脱了塑胶手套，转身离开了厨房，去睡午觉了。
关真手忙脚乱洗好碗，就四处寻找汤闯，最终在卧室找到了他，他正躺着被子里睡觉，只露出一个浅浅的发旋。
关真脱了毛衣，裤子，钻进被子里，从背后紧紧抱着汤闯，汤闯没挣扎。
“要睡午觉了吗？”亲了亲汤闯的后背，仿佛一切不愉快都未曾发生过，关真问。
“嗯。”汤闯发出模糊的应声。
关真：“我们现在都闲下来了，想去哪儿玩？我订机票。”
汤闯：“工作的事，能回去么？”
关真：“不能。”
汤闯便不再说话了，卧室陷入良久的沉默，就在关真以为汤闯已经睡着了的时候，听到汤闯低声说：“关真，我不喜欢这样。”
“真哥，辞职在家怎么反而瘦了？被榨干了？”大牙调侃面容憔悴躺在他工作椅上的关真。
关真辞职了，大牙反而做了朝九晚五的上班族，在他哥的一家子公司做基层，每天吊儿郎当地拖办公室后腿，仗着老板亲弟弟的身份勾搭帅哥。
关真：“没吃好，没睡好，不瘦才怪。”
大牙：“怎么了？”
关真无奈地揉着眉头：“汤闯估计恨上我了，我两现在关系特别糟，简直是天天吵。”
大牙：“嫂子也是，不就是份工作么？明年让他来我哥公司上班不就结了呗。”
关真冷笑：“呵，他现在宁愿接受关霆的施舍也不要我的，说我禁锢了他的自由。”
大牙：“他不愿意你就换个人呗，多得是愿意在家陪你的嘛。”
大牙这句话也不知道怎么触了关真逆鳞了，突然就对大牙怒道：“你他妈说什么呢！”
大牙悻悻闭了嘴。
关真扫了他一眼，缓缓道：“我想带他出去散散心，他却哪儿也不愿意去，每天就做饭，吃饭，睡觉，不跟我吵架，也不跟我说笑……”
关真怕了，可是伴随着着惧意，更多的是伤心。
他做错了什么吗？关霆的条件明显不怀好意，汤闯却想也不想就答应了，甚至偷偷瞒着他去递简历……他知道这件事的时候，都悔青了肠子，只恨自己平时太纵容汤闯！汤闯居然敢隐瞒自己！
然而，被隐瞒被欺骗的明明是自己！为什么却像自己做错了事？
汤闯不但不反省，反而还对自己有那么大的怨言，甚至还跟自己玩冷暴力！
他只是想让汤闯彻底认识到错误，并且断绝想要离开的念头，有那么难？
汤闯一天天沉默的侧脸，他的怨气一天天聚积着，无数次想逼汤闯妥协，却忘不了那天他强迫汤闯时他眼底的眼泪。
“阿闯，我出去办点事，你别出去，可以吗？”语调不自觉变得温柔，望向汤闯的眼神也都是深情。
汤闯百无聊赖换着台，淡淡地嗯一声。
关真便出去了，汤闯看了一会儿电视，就回房睡觉去了。
躺在床上，默默算距离今年过去还有几天，他希望剩下的日子都并做一天过去，第二年来了，他就自己去找份工作，独立生活，和关真平起平坐，然后原谅他对自己的侮辱和蔑视。
睡得迷迷糊糊，有人过来敲门，汤闯开门，门口是一个邮递员。
“汤闯么？有你的邮件。”
“是的。”
拿着邮件进屋，拆开，是另一家的面试通知单。
汤闯挺惊喜，但是想到自己最近和关真的关系，又被失望笼罩了。
关真肯定不会同意的。
汤闯抓着面试单，就像抓着自己的坚持。
一边是关真，如火罐子一般，一点就炸，而且容不得一点点委屈。
一边是尊严，是自己一直以来都在追求和努力的东西，能甘心就此妥协？
汤闯甚至埋怨关真，为什么他就那么自私，不能理解一下自己呢？
片刻后却被自己的想法惊了，关真自私，他终于觉得关真自私了……
关真带着晚饭回来了，一开门，汤闯就说：“我要去工作。”
关真顿时像被人拔了毛的老虎，强忍怒气问：“什么工作？”
汤闯把面试通知单放在桌子上，关真漫不经心看了一眼，笑着说：“小公司，有什么好去的？说了过了年我帮你找工作，别这么着急。”
汤闯骤然间像爆发的火山：“我他妈不用你施舍！”
关真：“汤闯！”
两人都红了双眼，恨恨地瞪着对方。
关真猛喘了会儿，咬着牙问道：“我为了陪你工作都辞了！你却非要出去！你就那么想离开我么？”
汤闯冷冷道：“我说过我不喜欢你这样！”说着就抓着面试通知单起身，却被关真一下子撂倒在沙发上，关真一把压住他，抢过单子就撕成两半。
关真狠狠道：“哪样？这样么？汤闯……我告诉你，我不想放开你时，你最好别忤逆我！”
汤闯静了会儿，随即一脚踹在关真身上，一点力气都不留，关真吃痛，汤闯离开了他的压制，站在客厅中间。
“关真，这样很没意思，没有必要再过下去了。”
关真如遭雷劈。
“你说什么？”
汤闯怔了一会儿，心里一阵剧痛，同样的话再也说不出来。
然而，他从来没有什么时候像现在这样迷茫，伤心，悔恨。
他以为关真爱他的，在他们相识的无数个日子里，关真的温柔和爱意是那么地温暖，然而，那一刻，他不是被关真爱着珍惜着的。
他觉得自己什么都不是！
他们生来不平等，即使关真住着他的房子，吃着他做的饭，也永远学不会尊重他。
连尊重都没有，他汤闯就是关真的附属物，还是明码标价的那种，这样，算是爱？
失望，痛心。
他以为关真了解他的，可结果却是关真从来没有了解过他。
关真爱他，只是爱他的专情罢了，会给他做饭，洗衣，暖床……呵呵，而不是爱汤闯这个人的灵魂。
关真见他不答，再次质问，如怒兽般。
“你他妈刚才说什么！给我再说一遍！”
“我说……我们，都需要……冷静几天。”
汤闯缓缓道，眼泪从他的眼角慢慢滑落，他心底有万般的苦楚，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关真冲过来，将他抱着。
“不许提分手，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能提！你给我记住！”
汤闯想到跳江那晚，心里一痛，关霆说过的话突然间从心底冒了出来，一句一句，清晰无比，有什么念头如同雨后的春笋，破土而出，无可抵挡。
“关真，我有一个提议。”汤闯说。
汤闯冷静的语气让关真慌了会儿，急忙说：“阿闯，对不起，我退一步……你去面试……其实这是小事，不值得我们吵架的，过完年我也去工作，绝对不在家缠着你，好不好？”
汤闯：“和工作的事无关，是我的心变了。”
关真揽住汤闯的腰的手滑了下来，从未想过的最差的结果在心底一闪而过。
关真心想这可不妙，这下玩大了，媳妇儿似乎很生气。
“阿闯我真的错了，你以后想干嘛就干嘛，我再也不干涉你了，你别吓我好不好？”
汤闯：“关真，你真自私。”
关真被气笑了：“是的，不可否认我自私，但是是你的纵容让我变得这么自私的！你不能宠坏了我再一走了之！”
汤闯：“对不起，我可能要离开你一段时间……”
关真急了：“别开玩笑了好吗？我不是已经道歉了吗？我已经妥协了阿闯！你别再生气了！”
汤闯！你居然敢说这种话？不行，我得先把你留住，再慢慢算账……我告诉你，你他妈这次真的玩大了，老子不止一点点伤心，看我以后怎么折腾你！
汤闯：“妥协了这一次，会有下次么？”
关真勉强笑道：“或者我们一人妥协一次，轮流来？”
汤闯：“谁他妈跟你开玩笑！”
关真的脸也变得铁青。
“所以你的提议是什么？”
汤闯：“我们分开两年时间，两年之内，都冷静冷静，不要互相干扰……两年之后再在一起。”
汤闯的话每一个字都像砸在了关真心脏上。
“你说，分开，两年，互不干扰？”
“嗯。”
关真听到自己的声音在颤，但是他逼自己冷静。
“好……我答应……但是，你要答应我，和我一起住到明年……”
汤闯不吭声。
关真强忍着泪光，说：“放心，我不动你。”
汤闯其实是害怕自己心软，却听到关真说这句话，再也忍不住心酸，眼泪一颗颗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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