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我到底哪里不如他？
不要说是韶明净，就连乔玉听到韶明净的描述的时候都在感慨，这人想得好周到，连他自己都要甘拜下风了。
燕寒听着乔玉和韶明净煲电话粥，在一旁拈酸吃醋，“周到？有我周到吗？”
乔玉无奈，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只能捂着电话话筒，对旁边醋味儿满天飘的人说了句‘别打岔’，然后特意走去了阳台。他躺在阳台的藤椅上跟韶明净继续说，把阳台门关上，碰了某人一鼻子灰。
乔玉发现最近是越对他某人好他就越是得寸进尺，乔玉才不惯着他呢。
“明净，那你打算和他在一起了么？”乔玉问的时候还有点遗憾，下意识就想到了柏舟。
柏舟，唉……他也很少和柏舟联系了，也许是因为柏舟觉得他和韶明净关系好，每次一见到乔玉就会想起韶明净，所以乔玉很少去他眼皮子底下晃悠，免得他触景生情。
只是，上次他正好有关于柏舟送他古籍保养方法的问题要问他，去了柏氏的办公大楼，感觉柏舟身边的那个新秘书对他挺亲密的，两人聊天不像是普通的老板和下属的关系，倒更像是朋友。而那个秘书对柏舟显然温柔得很，让乔玉不免想到其他地方去。
乔玉问了几句，才知道那是他以前的校友，他不好再多问，现在想想，如果这两个人都能找到彼此的归宿也是很好的结局。他们两个无论是出身还是性格都大相径庭，在一起也会吵吵闹闹，不如去找各自舒服的另一半。
但韶明净那头顿了顿，只说，“我还没想到。”
他在犹豫。
乔玉很了解他，知道他犹豫的话这事情算是有点苗头了，要是真的一点心动都没有的话，韶明净会直接说不会的。
“明净，这次就认真点吧？再拖一拖，就更晚了。”乔玉的语气忽然变得很认真，说，“找到一个真正对你好的人，然后在一起，时间期限不再是一两个月，而是，以年、甚至十年、几十年作单位。”
“……”
“明净，祝你幸福。”
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温柔诚挚，像是一束阳光，暖暖地照在心房，韶明净平静地看着窗外的碧云蓝天，点了点头，“好。”
他也祝他自己能找到幸福。
当天下午，韶明净第一次主动约了程子安在大厦见面。
程子安很惊喜，到了之后第一句话就是说没想到他会主动约自己出来。
韶明净笑笑，说自己难道有那么高冷吗？
男人笑着说要是韶明净不生气的话，他打算说是，韶明净就算想生气，被他这句话说得也没法生气了。程子安情商很高，这点毋庸置疑，他说他是在人事部门工作，这也就不奇怪了。
两人在市中心的商业大厦里闲逛着，程子安给他买了一对银白色的袖扣，说很衬他的气质，韶明净不好只收他的礼物，便准备为他买一条领带。
他们关系进展得算是很快，韶明净一边挑着领带，一边想，互送领带袖扣是普通朋友应该做的事情么？
韶明净知道事情都在慢慢地朝好的那一方面发展，他都已经能预想到以后平静温情的生活，但却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抵触。
强迫自己摒弃了一切杂念，韶明净看着男人的身形，给他挑了一条浅棕色条纹的领带，配上白衬衫之后看起来低调又沉稳。他招招手喊男人过来，在他身前比划着。
程子安也很绅士地弯下腰，方便他在自己领口前比试着。
韶明净看得还算满意，抬头问他，“这条你觉得怎么样？”
程子安笑着回，“你挑的我都喜欢。”
而韶明净这次却没有回答，他身体僵硬了一下，怔了怔，程子安顺着他视线看过去，正看到一个高大俊美像是混血儿的绿眸男人朝这里走过来。
“他是谁？”柏舟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两人身前，那双碧眸紧紧地盯着韶明净，声音里却是压抑不住的怒气和失望。
韶明净不回他，只是冷冷站着。
“柏舟——”
青年急促的声音从背后传过来，许文修小跑着追上柏舟的步伐，却诧异地看到韶明净和另一个陌生的男人，他们举止亲密，韶明净似乎是要帮那个人戴领带。
许文修顿时明白了什么，脸色变得有些不好，却立刻换上了礼貌又不失疏离的笑容，“韶先生好。”
他拉了拉柏舟的袖口，轻声喊他走。
但柏舟却只是站着，视线始终凝在程子安和韶明净身上，面色不郁，又问了一句，“他是谁？”
韶明净也神情冷淡，一言不发。
程子安猜出他们之间应该有什么故事，现在气氛僵持，他只好出来打圆场，男人很客气地伸出手，道，“你好，我叫程子安，是明净的朋友？”
柏舟没有伸手，只是一直看着韶明净。
程子安皱了皱眉，心下有些不快，却没表现出来，他准备和韶明净离开这里，不再和眼前的人纠缠下去，便道，“你们也是朋友么？真巧，能在这里遇到。不过我们还有急事要办，马上就要走了，等下次见面再叙旧吧。”
“不巧。”
柏舟终于开口，冷冷道，“这间商场是我家的。”
“……”
许文修在旁边忍不住揉了揉眉心。舟这是闹什么脾气呢？他平时见柏舟总是冷静漠然地处理着公司的事情，几乎没有过情绪波动，和家里人打电话也是例行公事一样，没什么感情，为什么每次一见到这个人就……
许文修声音放柔了，握着柏舟的手，微微用了些力，温声提醒道，“不是说要跟我一起去看电影吗？电影要开场了，再不过去就不让进了。”
韶明净听到他的话，嘴角勾起一点嘲讽的笑，问，“都已经有约了嘛？那你还管我跟谁交朋友么？真是好笑。”
他这一副活活的捉奸现场的口气，弄得像是韶明净瞒着他出轨了一样。
这些天不见，看来他们之间进展挺快，都已经是一起去看电影的关系了。而且刚刚许文修握柏舟的手的时候，也没见他有多么抵触。他记得，柏舟是有洁癖的吧，除了家人和很亲密的朋友，其他人都是碰不到他的。
柏舟听到他的话，想松开许文修的手，解释，“不是你想的那……”
但韶明净却已经拍了拍程子安的肩，道，“抱歉，我要和我男朋友走了，没时间聊了，下次见。”
然后，径直在两人的面前拉着程子安走了，程子安一脸的不可置信，在走远了之后才惊喜地问他刚刚说的是不是真的。
韶明净反而很平静，说，是真的。
柏舟都已经开始了新的生活了，他一个之前一直想摆脱他的人又何必揪着那点儿心结不放。人总是要向前看的，他很现实，会选择对自己最好的那一条路。
程子安，是一个很好的可以共度余生的人，韶明净承认。
而在他们走远之后，柏舟还怔怔地站在那里，消化着韶明净刚刚的话。他有了男朋友了，那么快……
许文修看着他怅然若失的样子，哂笑一声，放开他的手，坐在一边的长椅上，淡淡道，“算了，你去追他吧，我自己回去。”
“……”
柏舟紧抿着唇，走到他身前拉起他的手，“走吧。”
但许文修却纹丝不动，第一次用力地挣开了他的手。
“文修。”
柏舟愕然地看向他，眸中有丝茫然。
“柏舟，我不会当任何人退而求其次的选择。”许文修冷冷道，“要是你还和那位韶先生藕断丝连的话，那就不用接受我的好意，把我当成你失意时安慰的人。我没那么无私，我对你好，是希望你也能同样对我，而不是心里牵挂着另一个人。”
柏舟头疼欲裂，他坐在了许文修旁边，低声，“你再给我一点时间。”
再给他一点时间，他就能忘掉那个人了。毕竟是从懵懂时期就一直在意着的人，要去忘记，做到在他面前还能一点都不在意，太难了。
但许文修听到他那句话，却是嗤笑一声。
他压抑了许久，终于问出来，“再给你一点时间？好，我想问你，我到底哪里不如他了？”
柏舟沉默。
许文修面容平静，慢慢道，“你现在也知道了吧？以前在大学的时候我就注意你了，几次想和你交朋友却都被你拒绝了。我当时以为你是社交恐惧症，后来才发现你也是gay，只是不想被看出来才对所有人都拒之千里。”
“我知道这些，是因为知道你一直在追求那个人所以猜到的，你不必觉得我是雇了私家侦探来查你。”
许文修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淡然，声音温和，继续道，“我一直都没放下你，这些年来，也不乏有很多人向我示好，但我都拒绝了。我本来以为和你没有可能了，但谁知道，后来，你和那个人分开了。所以我不顾家里所有人的反对，放弃了学校副教授的职位，回国给你当了秘书。我哪里做的还不够好吗？柏舟，说真的，我很想不通，他有哪一点是能超过我的？学识、相貌、还是性格？”
“不用再说了。”
“我就要说下去呢？”
许文修问，“你是真的洁癖还是假的洁癖？你是不知道他玩得有多乱吗？要不要我把他交过的那些炮友和男朋友的信息都给你发过去，让你好好看个三天三夜？刚刚那个人能撑得过三个月就是好的了，呵呵，柏舟，你真好笑，你宁愿要他这样一个破鞋都不要我？我家里什么条件你清楚得很，就算你出柜了，你家里也不会怎么难为你的，但你和他出柜，你知道的，没有任何希望。”
“够了！”男人转过身来，目眦欲裂，眼底满是猩红的血丝，像是受困的猛兽一般嘶哑地低吼一声。
他就算和韶明净分开了，也不容许任何人把那种侮辱的词汇加在他头上。
许文修站起来，瞥他一眼，冷冷笑了笑，临走时抛下一句‘你自己好好清醒清醒吧’，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他不会再也以前那样好声好气地哄着柏舟了，凭什么？他也是从小被众星拱月的天之骄子，却在柏舟这里屡屡碰壁。许文修就不信一个正常人在知道了韶明净那些破乱不堪的往事的时候，还能毫无芥蒂地去追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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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寒听着乔玉和韶明净煲电话粥，在一旁拈酸吃醋，“周到？有我周到吗？”
乔玉无奈，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只能捂着电话话筒，对旁边醋味儿满天飘的人说了句‘别打岔’，然后特意走去了阳台。他躺在阳台的藤椅上跟韶明净继续说，把阳台门关上，碰了某人一鼻子灰。
乔玉发现最近是越对他某人好他就越是得寸进尺，乔玉才不惯着他呢。
“明净，那你打算和他在一起了么？”乔玉问的时候还有点遗憾，下意识就想到了柏舟。
柏舟，唉……他也很少和柏舟联系了，也许是因为柏舟觉得他和韶明净关系好，每次一见到乔玉就会想起韶明净，所以乔玉很少去他眼皮子底下晃悠，免得他触景生情。
只是，上次他正好有关于柏舟送他古籍保养方法的问题要问他，去了柏氏的办公大楼，感觉柏舟身边的那个新秘书对他挺亲密的，两人聊天不像是普通的老板和下属的关系，倒更像是朋友。而那个秘书对柏舟显然温柔得很，让乔玉不免想到其他地方去。
乔玉问了几句，才知道那是他以前的校友，他不好再多问，现在想想，如果这两个人都能找到彼此的归宿也是很好的结局。他们两个无论是出身还是性格都大相径庭，在一起也会吵吵闹闹，不如去找各自舒服的另一半。
但韶明净那头顿了顿，只说，“我还没想到。”
他在犹豫。
乔玉很了解他，知道他犹豫的话这事情算是有点苗头了，要是真的一点心动都没有的话，韶明净会直接说不会的。
“明净，这次就认真点吧？再拖一拖，就更晚了。”乔玉的语气忽然变得很认真，说，“找到一个真正对你好的人，然后在一起，时间期限不再是一两个月，而是，以年、甚至十年、几十年作单位。”
“……”
“明净，祝你幸福。”
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温柔诚挚，像是一束阳光，暖暖地照在心房，韶明净平静地看着窗外的碧云蓝天，点了点头，“好。”
他也祝他自己能找到幸福。
当天下午，韶明净第一次主动约了程子安在大厦见面。
程子安很惊喜，到了之后第一句话就是说没想到他会主动约自己出来。
韶明净笑笑，说自己难道有那么高冷吗？
男人笑着说要是韶明净不生气的话，他打算说是，韶明净就算想生气，被他这句话说得也没法生气了。程子安情商很高，这点毋庸置疑，他说他是在人事部门工作，这也就不奇怪了。
两人在市中心的商业大厦里闲逛着，程子安给他买了一对银白色的袖扣，说很衬他的气质，韶明净不好只收他的礼物，便准备为他买一条领带。
他们关系进展得算是很快，韶明净一边挑着领带，一边想，互送领带袖扣是普通朋友应该做的事情么？
韶明净知道事情都在慢慢地朝好的那一方面发展，他都已经能预想到以后平静温情的生活，但却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抵触。
强迫自己摒弃了一切杂念，韶明净看着男人的身形，给他挑了一条浅棕色条纹的领带，配上白衬衫之后看起来低调又沉稳。他招招手喊男人过来，在他身前比划着。
程子安也很绅士地弯下腰，方便他在自己领口前比试着。
韶明净看得还算满意，抬头问他，“这条你觉得怎么样？”
程子安笑着回，“你挑的我都喜欢。”
而韶明净这次却没有回答，他身体僵硬了一下，怔了怔，程子安顺着他视线看过去，正看到一个高大俊美像是混血儿的绿眸男人朝这里走过来。
“他是谁？”柏舟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两人身前，那双碧眸紧紧地盯着韶明净，声音里却是压抑不住的怒气和失望。
韶明净不回他，只是冷冷站着。
“柏舟——”
青年急促的声音从背后传过来，许文修小跑着追上柏舟的步伐，却诧异地看到韶明净和另一个陌生的男人，他们举止亲密，韶明净似乎是要帮那个人戴领带。
许文修顿时明白了什么，脸色变得有些不好，却立刻换上了礼貌又不失疏离的笑容，“韶先生好。”
他拉了拉柏舟的袖口，轻声喊他走。
但柏舟却只是站着，视线始终凝在程子安和韶明净身上，面色不郁，又问了一句，“他是谁？”
韶明净也神情冷淡，一言不发。
程子安猜出他们之间应该有什么故事，现在气氛僵持，他只好出来打圆场，男人很客气地伸出手，道，“你好，我叫程子安，是明净的朋友？”
柏舟没有伸手，只是一直看着韶明净。
程子安皱了皱眉，心下有些不快，却没表现出来，他准备和韶明净离开这里，不再和眼前的人纠缠下去，便道，“你们也是朋友么？真巧，能在这里遇到。不过我们还有急事要办，马上就要走了，等下次见面再叙旧吧。”
“不巧。”
柏舟终于开口，冷冷道，“这间商场是我家的。”
“……”
许文修在旁边忍不住揉了揉眉心。舟这是闹什么脾气呢？他平时见柏舟总是冷静漠然地处理着公司的事情，几乎没有过情绪波动，和家里人打电话也是例行公事一样，没什么感情，为什么每次一见到这个人就……
许文修声音放柔了，握着柏舟的手，微微用了些力，温声提醒道，“不是说要跟我一起去看电影吗？电影要开场了，再不过去就不让进了。”
韶明净听到他的话，嘴角勾起一点嘲讽的笑，问，“都已经有约了嘛？那你还管我跟谁交朋友么？真是好笑。”
他这一副活活的捉奸现场的口气，弄得像是韶明净瞒着他出轨了一样。
这些天不见，看来他们之间进展挺快，都已经是一起去看电影的关系了。而且刚刚许文修握柏舟的手的时候，也没见他有多么抵触。他记得，柏舟是有洁癖的吧，除了家人和很亲密的朋友，其他人都是碰不到他的。
柏舟听到他的话，想松开许文修的手，解释，“不是你想的那……”
但韶明净却已经拍了拍程子安的肩，道，“抱歉，我要和我男朋友走了，没时间聊了，下次见。”
然后，径直在两人的面前拉着程子安走了，程子安一脸的不可置信，在走远了之后才惊喜地问他刚刚说的是不是真的。
韶明净反而很平静，说，是真的。
柏舟都已经开始了新的生活了，他一个之前一直想摆脱他的人又何必揪着那点儿心结不放。人总是要向前看的，他很现实，会选择对自己最好的那一条路。
程子安，是一个很好的可以共度余生的人，韶明净承认。
而在他们走远之后，柏舟还怔怔地站在那里，消化着韶明净刚刚的话。他有了男朋友了，那么快……
许文修看着他怅然若失的样子，哂笑一声，放开他的手，坐在一边的长椅上，淡淡道，“算了，你去追他吧，我自己回去。”
“……”
柏舟紧抿着唇，走到他身前拉起他的手，“走吧。”
但许文修却纹丝不动，第一次用力地挣开了他的手。
“文修。”
柏舟愕然地看向他，眸中有丝茫然。
“柏舟，我不会当任何人退而求其次的选择。”许文修冷冷道，“要是你还和那位韶先生藕断丝连的话，那就不用接受我的好意，把我当成你失意时安慰的人。我没那么无私，我对你好，是希望你也能同样对我，而不是心里牵挂着另一个人。”
柏舟头疼欲裂，他坐在了许文修旁边，低声，“你再给我一点时间。”
再给他一点时间，他就能忘掉那个人了。毕竟是从懵懂时期就一直在意着的人，要去忘记，做到在他面前还能一点都不在意，太难了。
但许文修听到他那句话，却是嗤笑一声。
他压抑了许久，终于问出来，“再给你一点时间？好，我想问你，我到底哪里不如他了？”
柏舟沉默。
许文修面容平静，慢慢道，“你现在也知道了吧？以前在大学的时候我就注意你了，几次想和你交朋友却都被你拒绝了。我当时以为你是社交恐惧症，后来才发现你也是gay，只是不想被看出来才对所有人都拒之千里。”
“我知道这些，是因为知道你一直在追求那个人所以猜到的，你不必觉得我是雇了私家侦探来查你。”
许文修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淡然，声音温和，继续道，“我一直都没放下你，这些年来，也不乏有很多人向我示好，但我都拒绝了。我本来以为和你没有可能了，但谁知道，后来，你和那个人分开了。所以我不顾家里所有人的反对，放弃了学校副教授的职位，回国给你当了秘书。我哪里做的还不够好吗？柏舟，说真的，我很想不通，他有哪一点是能超过我的？学识、相貌、还是性格？”
“不用再说了。”
“我就要说下去呢？”
许文修问，“你是真的洁癖还是假的洁癖？你是不知道他玩得有多乱吗？要不要我把他交过的那些炮友和男朋友的信息都给你发过去，让你好好看个三天三夜？刚刚那个人能撑得过三个月就是好的了，呵呵，柏舟，你真好笑，你宁愿要他这样一个破鞋都不要我？我家里什么条件你清楚得很，就算你出柜了，你家里也不会怎么难为你的，但你和他出柜，你知道的，没有任何希望。”
“够了！”男人转过身来，目眦欲裂，眼底满是猩红的血丝，像是受困的猛兽一般嘶哑地低吼一声。
他就算和韶明净分开了，也不容许任何人把那种侮辱的词汇加在他头上。
许文修站起来，瞥他一眼，冷冷笑了笑，临走时抛下一句‘你自己好好清醒清醒吧’，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他不会再也以前那样好声好气地哄着柏舟了，凭什么？他也是从小被众星拱月的天之骄子，却在柏舟这里屡屡碰壁。许文修就不信一个正常人在知道了韶明净那些破乱不堪的往事的时候，还能毫无芥蒂地去追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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