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第 90 章_仙君,你怎么就不识好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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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第 90 章

  花微熹也不忍揭穿这个善意的谎言,可能他师父岳清也是这样想的,就让曲腾活在自己单纯的世界里吧,说不定还能少让他惹点祸。

  自从她出来就没看见萧湛清的剑停下来过,更别说她没出来的时候了,再刻苦也不是这样刻苦的啊。

  “湛清,现在太阳那么大,过一会练剑也成啊。”花微熹对着萧湛清招招手:“过来吃点东西啊。”和宿西曲腾这两个家伙坐在一起总没有安全感,要是说下一秒天空中出现一道紫蛇般的天雷她都信。

  萧湛清收剑的手顿住了,看了看自己身上,没有汗水,没有异味,但为了保险,她还是给自己施加了一个清洁术。

  她来到坐下的时候,桌上的话题已经拐到前往边界,杀魔族人上面了。

  曲腾给自己灌了口酒壮胆,整个人意气风发,愈发觉得自己昨天那道雷没白劈,要不然怎么会认识宿西那么合得来的兄弟,连花微熹和萧湛清也都是第一眼就让人心生好感的少年仙长般的人物。

  “我听我师父说,他是在边界安宁关捡到我的,猜测我可能是抗击魔族的人族英雄之子,那我父母是英雄,儿子不能是狗熊吧!所以啊,我不仅想给父母保存,也想成为我父母那样的英雄,我很小的时候就下山做好事了,可就是那些百姓的反应有些奇怪。”

  曲腾挠挠头,可又觉得没问题,那些百姓说他们的泪水是喜极而泣,给他扎的小人是在给他祈福,见到他就跑是因为要换最干净体面的衣服来迎接他……

  他师父听了之后沉默良久,拍着他的肩膀说道:“有时候我都在想当初把你捡回来是不是个错误,总觉得你是魔族故意扔过来的,不是想让你卧底,纯粹就是让你搞破坏的,为师一世清名差点毁在你手上。”

  曲腾当时还小,听不懂但大受震撼,觉得自己真厉害,一个劲地追问他师父自己以后能不能当大英雄。

  现在回过味来了,就是一阵唏嘘,心疼当时的自己,被无良师父骗了那么久。

  听他讲述后,花微熹由衷地担心起了明天的比斗,看着曲腾嘿嘿傻笑的样子,这家伙不会上场之后就把底牌告诉对手吧?

  他怎么长那么大还没被人拐走的,算起来他们认识不到一天一夜,这样把家底都吐出来真的好吗?她和宿西都没有诱导他说什么啊!

  也许是看到花微熹三人脸上的不自然,曲腾乐呵呵地说道:“我真的不是那么多话的,不过我真的很想和你们交朋友,再说了,你们都是乾元宗的人,肯定不是什么坏人。”

  哦,懂了,又是个大智若愚似的人物。

  花微熹给自己倒了一小杯酒,也给萧湛清倒了点,碰杯笑道:“明天还有正事,今天不易饮酒,说起来我们三个认识那么久,还没有喝过酒呢,就算是庆祝咱们几个相识了。”

  曲腾立马举起自己的酒杯,眯瞪着眼说:“相识恨晚啊,可惜我师父之前不放我出来,要不然我也得来乾元城拜师…”

  话没说完,人就倒在桌上了,脑袋磕到桌子的时候发出咣当一声,听着就疼,这也没能让他醒过来。

  花微熹指着他诧异地问宿西:“他这喝了多少?”

  一旁的萧湛清回答了她,“从早晨到现在吧,我出来练剑之后就看到他俩在这里喝上了。”

  角落里的宿西颇有深藏功与名的气息,满脸无辜,为自己叫屈:“昨晚上我俩一见如故,聊到兴头上我就提议喝点酒吧,他同意了,这酒虽是灵酒,也能用灵力排出,这不就一直喝到现在嘛,谁知道他不会用灵力排出酒意啊。”

  “不得不说曲腾的酒量真是厉害,我是排解了好几次,看他这样子应该是一次都没有,能撑到现在,是我见过酒量最好的人了。”宿西惊奇说道。

  花微熹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表情了,真是没事也能让他俩搞出什么事来,指着一摊烂泥的曲腾,“你搞出来的事你自己负责啊,明天的时候一定得让他醒过来。”

  随即拉着萧湛清起身,赶紧逃离事故现场,她可不想给宿西收拾烂摊子,而萧湛清这样芝兰玉树的美少年更不适合去抬一个烂醉如泥的曲腾了。

  现在是下午一两点钟,太阳高照,花微熹嘱咐萧湛清:“一会再练也行,明天就萧家内比了,养精蓄锐才是正道理。”

  她觉得自己快成苦口婆心的老妈子了,一个个都不让人省心,她要再不正经稳重一点,他们三个还不如去明心阁把自己拍卖出去呢。

  说到这个,她就想起来明心阁快要举办拍卖会了,这个得记住,就算什么都不买,去见识一下世面也不错。

  知道她以为自己担心明天的比赛,萧湛清也不解释,笑着顺从点头,看着就比宿西和曲腾省心多了。

  花微熹放下心来,就回自己房间了,她觉得自己达到一个高境界了,现在面对萧湛清的时候不总是去想她天命之子的身份,而是终于把她当成朋友了。

  也不怪她,主要是她以前遇见的天命之子让实在她怕了。

  她带领他们逆袭救世,走上人生巅峰,他们却想和她谈恋爱,正常手段行不通,就来阴的,什么囚/禁小黑/屋,杀死她所有在意的人…总之就是怎么骚气怎么来。

  没有金手指的花微熹都不想理睬他们,何况有金手指的花微熹,不教他们做人简直对不起喜神的称号。

  见惯了脑子不正常还能做天命之子的人后,花微熹对于萧湛清这个可以正常沟通的天命之子非常珍惜,虽然她想蹭气运蹭机缘,可对方也得能说的通人话啊。

  萧湛清照例目送花微熹进门才离开,她回到自己的房间自己靠在门上,她不是因为担忧明天的比斗,只是心中太过苦闷想要发泄。

  她从来都不怀疑自己是否能依靠手中的剑长风破浪,斩出一切障碍,只是这一天什么时候才能到来呢?她什么时候才能保护自己在意的人?什么时候才能主宰自己的命运?她又不是很信任自己了。

  当一个剑修开始怀疑自己的时候,她还是个纯粹的剑修吗?

  萧湛清没有答案,只能说服自己不必着急,她缺少的只是时间,她有天赋,有机缘,已经超过了这世间的大部分人,还有什么不满足呢?

  她的目光看向隔壁,那是花微熹的房间。

  ……

  花微熹休息一晚打开门看到的就是精神抖擞的三人,看来大家都休息的不错。

  “走吧,我也想看看萧家同龄人的战力。”

  宿西笑:“这话说的霸气,要是那个萧昊苍听见了说不定又要吐血了。”

  “他心理承受能力差,怪我干什么。”

  一路上来来往往的萧家子弟都对他们四人行注目礼,在小道上还主动给他们让路。

  花微熹逮到一个年纪很小,看起来不过十二三岁的一个小姑娘,因为她看起来对他们很好奇,一招手就过来了。

  “小妹妹,你不怕我们吗?”花微熹一出口就是拐孩子的人贩子声音。

  身穿萧家族徽的小姑娘看着胆子很大,但捂住自己的嘴小声和她说道:“因为萧昊苍他不是好人,打败他的人肯定是行侠仗义的好人。”

  还挺有逻辑推理和因果关系。

  花微熹起了逗人的心思,“那万一我们是坏人呢?把你说萧昊苍是坏人的话告诉他怎么办?”

  小姑娘瞪她一眼,撇嘴说道:“姐姐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能自己看谁是不是坏人,而且哦,我不怕萧昊苍。”

  宿西插话:“为什么呀?”

  加了语气助词并不能显得他可爱一些,只能让他更像怪叔叔。

  萧湛清看够了,从后面走到小姑娘身前,揉了揉她的脑袋,对着花微熹解释:“她是太上长老的小孙女,和萧家主婶婶关系很好,太上长老不太管事,大能很宠她。”

  花微熹“哦”了一声恍然大悟,调侃说道:“我还以为你是因为嫉恶如仇才觉得萧昊苍是坏人呢,原来是帮亲啊。”

  小姑娘躲开萧湛清的手,跑开了一段距离,给她们办了个鬼脸,边跑边说:“帮理也帮亲怎么了?你们这些不懂变通的大人。”

  说着,人已经跑没有了,声音却尽在耳前。

  “是个好苗子啊。”宿西惊叹。

  花微熹摇摇头:“走吧,咱们别迟到了。”

  可能是因为昨天喝得太多,现在清醒了也还很眯瞪,曲腾见人之后让去哪去哪,就是一句话都不说,完全的一脸在状况外。

  萧家的比武场修得很宽广,对面的高台上已经有人在了,花微熹胳膊肘碰碰萧湛清和宿西,悄声问:“那是不是霍家家主,那个好像也是上次遇见的那个霍家人?”

  听她这么说,萧湛清宿西两人都望去看台的方向,霍家家主似有所感看过来,对着他们三人点头示意问好。

  旁边的闻家家主好奇地问他:“有熟人吗?”

  加上姗姗来迟的洛家家主,和还在昏迷不醒的萧元槐,乾元城四大家族的家主算是凑齐了。

  霍家家主只是因为前天萧家闹出的笑话知道鹿问筠的徒弟正好是当事人,这才亲自来观礼的,要不然萧家内比根本不值得他到场,更何况他还是上任城主。

  他避开了他的问题,饶有兴趣地问了另一个问题:“洛家主还没有到吗?”

  闻家家主笑出声来,洛家家主估计不到最后的时间点不会过来的,毕竟把自己庶女给萧昊苍做小妾,还一起被人揍了的事可丢人丢大发了。

  “我还真想看看那几个乾元宗弟子和萧温纶,洛正平碰面的样子。”这就是他今天来到的原因。

  萧问纶正是大长老的名字,而洛正平是洛家家主的名字。

  被闻家家主惦记的洛正平和萧温纶从密室中出来,脸上都是沉重。

  洛正平眼中闪过精光,面上却是难过勉强,撑起笑脸说:“昊苍无事我也就放心了,小女在他身边帮忙照顾也是应该的。”

  萧温纶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心里却是对洛正平父女愈发不耐。

  他就说洛家那个三小姐长了张狐媚脸,心思多,苍儿单纯一心扑在武道上,要不是他在背后把控,苍儿怎么可能斗得过洛正平父女,没想到洛家三小姐来萧家还没几日就出了事。

  前日萧昊苍受的伤并不重,但也不怎么轻,若是正常治疗,一定会错过今天的内比,萧昊苍那么争强好胜的性子怎么可能愿意,今日用了秘法也要和萧湛清光明正大地打上一场,把她踩在脚下。

  大长老萧温纶痛恨萧湛清和花微熹,不代表他对洛正平父女没什么想法,在他看来,那个三小姐就是萧湛清那样的倒霉精。

  他冷哼一声:“什么事今日过后再说吧。”言罢,拂袖而去。

  洛正平在后面阴沉沉地盯着萧温纶的背影出神,要不是萧元槐现在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就凭萧温纶和萧昊苍父子这样没脑子的莽夫能拿到萧家家主之位,真是天大的笑话。

  和这样的人并称四大家主,都拉低了四大家族的格调。

  但谁叫萧元槐太精明也太正直了呢,不愿意同流合污只能出局,换个蠢货上位。

  ……

  花微熹安生地坐在椅子上,随意打量乾元城各大家族和势力的掌权人,心里想的是要是从上而下来个炸/弹,这一个个的都跑不掉,乾元城也得大换血。

  随即,她目光一凛,拍拍萧湛清,惊奇说道:“那不是萧昊苍吗,怎么出来了?不会是来参加比斗的吧?那么人残志坚的吗?”

  她下手是有分寸的,让人吐血昏迷但又不至于伤筋动骨,只是一个月才能好的轻微内伤罢了,但没想到萧昊苍现在虽然脸色苍白,但很活蹦乱跳啊。

  萧湛清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正好和萧昊苍凶狠的眼神对上,看着他做口型:“萧元槐。”又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花微熹也看到了,这也不怪有些人是反派炮灰,她看着都来气,还有点怒而不争,前天因为他对萧家主出言不逊受到了教育,现在还在跳,妄图挑衅激怒萧湛清,怎么就不长点记性呢。

  萧湛清虽神情平和,眼神很是凌厉,收回目光,她从来都知道没有实力的言语反击最是无力,不如堂堂正正地碾压他们,再也跟不上她的脚步。

  她这样反应,花微熹就放心了,瞧了瞧萧昊苍得意的脸,轻笑道:“他应该是强行透支了,要是在场上遇见他,把他打残了,你说大长老还能不能再救他一次?”

  萧湛清转头看向花微熹,慢慢勾出一个清浅但不失暖意的笑容,认真回答着花微熹的问题:“大概是不能的。”

  花微熹:“我们拭目以待。”

  任紫雪这时也春风满面地过来了,乐呵呵地看着己方的人,“都不用太紧张,随缘就好,咦,曲少侠怎么呆呆的?”

  之前叫了那么多遍的曲腾没有丝毫反应,现在一听曲少侠立马开机。

  “啊!哦哦,我不呆。”曲腾愣怔怔地回答,表情和话一点都对不上。

  纵使任紫雪再怎么不强求比赛结果,他这样子让人看着也很忧心啊,不会上了比武台多都不知道躲吧。

  她神情里的恍惚可以瞧得一清二楚,宿西不自在地挠了挠头。

  他也始料不及啊,最开始只是想知道曲腾的来历底细,看看他有没有害,没想到他逮着酒使劲灌自己,还以为他多能喝能。

  萧湛清也没法解释,只能口出狂言:“筑基期有我们三个,婶婶不用担心。”

  任紫雪眨眨眼回过神来,“我不担心这场比赛结果,我只是担心没法和他师父交代。”叹了口气,忧心忡忡地走回了看台上。

  宿西尬笑了几声,小声嘀咕:“那他还上不上场啊?”

  花微熹深吸了一口气:“把他放到最后一场吧,其他的还按原本的场次来。”

  时间一点点流逝,高台上的座位逐渐坐满,练气期的比赛马上要开始了。

  练气期的比斗对他们没有参考价值,而前面几场也没有任紫雪的人,更多的像是对外面展现萧家的年轻一代,发出萧家没有青黄不接的信号。

  花微熹的眼睛胡乱地看着,睫毛轻颤,洛家家主后面的那个女人怎么长得那么像洛三小姐,至少有七八成相似,比她和花微笙还要想像。

  再看看洛家家主的长相,大概就就明白了,只是两个女儿的待遇不一样啊,一个在萧家内比前就住在萧家,一个内比时作为客人观礼,而观礼的女儿看着比洛三小姐还要小一些。

  花微熹好奇心起来了,和萧湛清说悄悄话,问她知不知道洛家的八卦。

  萧湛清对乾元城的事情了解不多,但对洛家还是知晓一二,因为洛正平阴沉的气质给她的感觉很像她的六哥,所以听任紫雪说洛正平后院趣事的时候,听了一耳朵。

  洛正平还未发迹的时候有个青梅竹马,给他生了四个孩子,一个儿子三个女儿,当他显露头角,发现也争不过别人的时候就和一个中等家族的嫡女勾搭到了一起,那位嫡女愿意倾家族之力帮助他。

  作为交换,洛正平和嫡女成亲前面,他的原配和大儿子都人间消失了,只剩下三个女儿,现在的四小姐是洛正平最喜欢的孩子,除此之外,洛正平就没有其他嫡子了。

  洛家这几十年败势显露,已有衰败的迹象,而萧家却是蒸蒸日上,洛正平把自己的三女儿送给萧昊苍做妾室以求洛家安稳。

  说到最后,宿西和曲腾都把脑袋凑过来,听得津津有味。

  花微熹啧啧称奇:“好久没有见到那么心狠手辣的负心汉了,这样的人也不怕心魔丛生吗?”

  宿西摇头:“你看你就是不懂男人,男人一旦狠起来,除了自己谁都能献祭,当然了,我们三个都是好男人。不管种族,性别,年龄,总有好坏之分。”

  “我以前当散修的时候到一村庄歇脚借宿,第二天就发生命案了,村东头一家四口全部被利器所杀,这是他们村最富庶的。”

  “所以就怀疑我了,也能理解,毕竟我前脚刚到,后脚就死人了,我当时身上还背着剑,穿红衣服,说我长得就不太像好人。”

  “然后呢然后呢?”那么给面子的是“活”过来的曲腾,兴致冲冲地给他认识没几天的好兄弟捧场。

  宿西接着说道:“然后我被逼的实在没办法,在空地挥出一剑,明确地告诉他们,那点钱我看不上,就算杀了他们整个村子对我也要不了多长时间,这才安静闭嘴。”

  他没说的是周遭的人都怀疑质问他,连他借宿的那家人也是,昨夜还非常友善,第二天看他就跟看什么恶魔一样。

  “最后我去请衙门的衙役和仵作来验尸查案,是那家女主人的弟弟是个赌鬼,借钱不成,就见财起意,索性杀了他姐姐全家,正好嫁祸给我。”

  花微熹用力地拍了拍宿西的肩膀,安慰道:“辛苦受罪了。”

  宿西“啧”了一声:“你轻一点我就不那么受罪了,那么大力是想拍死我,然后得到我的狐狸精画作吗?”

  他们这边聊得热火朝天,气氛轻松,特别像校运会上被拉来充当观众的,一个个只聊天,连看一眼场上比斗都欠奉。

  这在外人看来就是看不上场上比斗,对自己下场也胸有成竹。

  花微熹察觉到很多视线扫射过来,没当回事,反正他们的任务就是赢得筑基期比赛,又不是来当好好观众的,难不成还记下来每个修士的战斗特点不成?

  萧湛清没她那么放肆,时不时看向比武台,等任紫雪的人上台之后就全神贯注地看比赛。

  前两场胜的轻而易举,只要再赢下一场,这次的内比就稳了。

  花微熹心里觉得不可能会那么简单,但她没有说出来扫兴,说不定大长老和他儿子为人正派了一次呢。

  当她看到萧昊苍嘴角阴险的笑意时,心下一震,连忙看向场内,第三场已经开始了,双方都是练气七层,打法也中规中矩,看不出来什么陷阱。

  突然。

  他们这边的萧家修士在躲闪的时候慢了一步,拳影已经来到胸前,直接被打出比武台,在地上咳血认输。

  宿西看得目瞪口呆,只得安慰萧湛清:“还有两场呢!我们这边只有赢了一场就算胜利了。”

  花微熹没有他那么乐观,下面两场的人应该也是被大长老买通了,她看得真切,刚刚那个练气七层的修士明明可以躲过的,那个迟疑实在明显,有心人一定可以看出来。

  “现在还能换人上场吗?”

  萧湛清沉下心来,艰难地摇了摇头,“不能了,而且我们没有能上场的练气修士了,其他的都在练气五层以下。”

  显然她也看出了大长老下三滥的手段,不能光明正大赢了他们,就买通对手打假赛。

  那边任紫雪的脸黑了一片,她可以承担输的后果,但绝不是以这种方式。

  “大长老如此行事,不怕人心不齐,底下人不服?”片刻间恢复冷静,任紫雪笑意盈盈地问道,可这笑容透着一股冷意。

  萧昊苍哈哈大笑:“萧夫人是吧,你该知道有一句话,叫成王败寇!”

  任紫雪美目流转,嗤笑道:“我只知道卑劣的胜利并不长久,还容易丢人现眼。”

  她年轻的时候也是一张巧嘴怼遍同龄人无敌手,一个小小年纪已经萧昊苍也敢在她面前放肆。

  萧昊苍脸色一变,嘲笑出声:“萧夫人你得面对事实啊,不能装聋作哑,装看不见啊。”

  任紫雪轻蔑一笑,并不理会他,姿态十成十的傲慢无礼,从萧昊苍气急败坏的表现来看,很好地达到了她想要的结果。

  这样,她歪歪头,对着按住萧昊苍胳膊的大长老好心劝慰:“孩子不听话不争气,做父亲的还是要教导一番的,已经是载了两次跟头了吧?事不过三,大长老你得小心一点啊。”

  大长老平日里把萧昊苍这个儿子当宝贝蛋一样看着,更是想把萧昊苍推上萧家家主的位子上,可惜是个人都能看出来,萧昊苍被养歪了,除了天赋还不错,剩下的和纨绔子弟没什么区别,甚至更加高傲自大。

  后面传来一声轻笑,但来人又太多,大多身份都不低,大长老只能当作没听到。

  萧昊苍愈加愤怒,苍白的脸上出现不正常的潮红,眼里也出现了血丝,整个人更加暴躁。

  大长老心里第一次浮现悔意,让他审视自己让萧昊苍作为萧家继承人和他坐在一起是否合适。

  又看到任紫雪嘴边笑容的时候,大长老坚定自己的信念,萧家年轻一代只有苍儿有资格,其他人只会像萧元槐一样把萧家那么多年的优势挥霍掉,只要打败了萧湛清,苍儿就没了心魔执念,就能顺利接管萧家。

  ……

  花微熹这时心情也不那么轻松了,但她自己一个人无法改变局势,只能询问萧湛清这个天命之子:

  “怎么办?眼睁睁看着萧昊苍用肮脏手段拿到不属于他的东西?”

  若是正常比赛,打不过也就打不过了,技不如人有什么好说的,可现在是大长老他们的手段太恶心人了。

  萧湛清脸色几度变幻,最后都化作坚定,重重地呼出一口浊气,反过来去安慰花微熹,“没事,你们安心打你们的比赛就行,我有办法。”

  她的神色不像作伪,花微熹只好将信将疑,和旁人不同,她对萧湛清有着非一般的信心。天命之子啊,在他们的人生里只有挫折,但从来都没有认输,坚毅的和她都不像一个物种。

  像她,除去金手指和喜神的称号外,也只是个普通人,会为了始终攻略不下鹿问筠而感到难过,也会看着死期越来越近而心慌意乱…但天命之子不一样,他们可以把一切困难当做踏脚石,来庆祝自己的成功。

  以前一直是天命之子踏脚板的花微熹可太有发言权了。

  虽然花微熹不喜欢甚至厌恶以前的那些天命之子,但也不得不说一声,人家在一定程度上确实配得上天命之子这个名号。

  听说还有那种不思进取,思想龌龊的天命之子做世界主角,都能把去小世界的任务者给气死,好在她没有遇到那样的,其实她还真有点想围观物种多样性呢。

  在他们这边练气期最后两场比赛全部输掉的时候,萧湛清离开了一会,而高台上的任紫雪也不见了。

  等她再回来的时候,脸色舒缓,周身没有那种凝重感了,像是卸下什么包袱一样。

  花微熹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凑过来问:“解决了吗?”

  在这个什么八卦都算是乐子的修真界了,还有能比天命之子身边故事还多的地方吗?不会有的。

  萧湛清黑黝黝的瞳孔看着花微熹,笑着颔首:“算是钻了空子吧,萧家内比的规则里不是有可以一人上场,只要扛得住车轮战就行了嘛,正好明天上午才是金丹期的赛程。”

  她说话的时候总是注视着对方的眼睛,太过认真以至于有深情的意味,但花微熹还没接着想下去,就被她话中的意思所震撼到。

  花微熹倒吸了一口冷气,震惊地看着她,声线颤抖:“你不会是想要去参加金丹期的比赛吧?”

  萧湛清舔舔唇,被她不可思议的眼神所逗笑,可能是觉得自己太不严肃,于是脸色一正,揭示了自己的一点底牌,“我年幼的时候有过一场机缘,易容术天衣无缝,合体期以下的很难看出来我的伪装,除非是天赋神通,或体质有异的人。”

  所以花微熹会不会觉得自己现在才告诉她?会不会联想到现在的她也做了伪装?会不会讨厌真实的她?

  她屏住呼吸,等待着对方给出的判决。

  花微熹一拍手,非常急切道:“我说的不是这个,就算你可以很好的伪装,那你能撑过不止五轮的战斗吗?”

  现在的赛程不仅是他们和大长老的人,还有其他中立派系的弟子,也就是说,萧湛清很可能一个人要战斗到底,而她现在的境界不过是筑基初期。

  自从突破了筑基以后,他们的修为就像停滞住了一样,寸步不前,可再一想,他们其实已经可以划分到天才的行列,毕竟突破筑基到现在只是两三个月的时间。

  萧湛清无奈极了,自从遇见认识花微熹起,她总是在失落又庆幸里徘徊,不知道自己该对她怎么办,说气人的功力,还是花微熹略胜一筹。

  她嘴角一抽,道出实情:“我可以今天晚上临时突破,明天使用一门短时间增强战斗力的秘法。”不想看到气氛那么凝固,说了个玩笑话:“萧昊苍都可以对自己狠一把,我为什么不行呢。”

  正当花微熹还要说什么的时候,她又说道:“师父说我和微笙师姐都是天生的剑修,而对剑修来说越阶对敌才是常事,秘法是最后迫不得已的手段,我相信我手中的剑,微熹也得信我啊。”

  如她所说,剑修确实是一种神奇的存在,要不然乾元宗为什么没有刀脉、弩脉、箭脉等等的呢?剑已成道,是后天大道里最熠熠生辉,引人注目的。

  剑修无数,而其中能得道的大多还是天才,跨境界逆伐也是常事。

  花微熹不是剑修,更不是天才,她只是用资源和过往经验堆积出来的渣渣,不太懂这些天才的世界是怎么样的。

  所以对萧湛清的选择没有太大发言权,刚才也只不过是出于朋友的关心和太过诧异,才反应那么大。

  她无话可说,只能给萧湛清没什么实际作用的加油。

  等到练气期赛程结束的时候,她还没有回过神来,以前知道天才厉害了,但没成想厉害到这个地步。

  花微熹认真地反思了一下,都是她在二十几次的攻略怪圈里停滞不前,只看得到自己那一亩三分地,忽略了外面世界的精彩。

  脱离外界太久,成井底之蛙了啊。

  看来以后对萧湛清的看法不能那么保守了,天命之子以后做什么她也不稀奇了,天命之子在世人眼里本该就是奇迹的代名词。

  下午的比赛有他们这边的另一个筑基期率先开赛,因着同属一系,终于和花微熹等人碰面了。

  不是想象中的青年才俊,而是一个到了中年仍然傲气十足的萧家人,显然他对对花微熹这些外人很看不上,路过他们的时候还重重地哼了一声,之后根本不再理会他们。

  宿西摸不清状况,哟嚯了一声,觉得这人很有意思,问道:“这人谁啊?”

  花微熹耸耸肩,摸了摸鼻子,“我又不认识。”

  曲腾刚才站在最外面,那声哼都哼到了他身上,也上下打量了一番,得出结论:“这个年纪还是筑基期的修士,应该不是什么有名的人物,无需在意。”

  花微熹目露赞叹,这又是个外表憨厚,实则切开黑的人物啊,和他说话很容易就伤到自己,这样的人放出去也只有祸害别人的份,怪不得他师父那么积极地把人打包扔出去。

  那位叫萧力的中年男子没想到曲腾说话如此伤人,但他马上比赛在即,更是前辈,何必和这几个初出茅庐的后生仔计较,岂不是失了气度。

  他就不该同意任紫雪的决定,找一些不知底细的外人来参加萧家内比才是最大的祸事,来到第一人就打伤萧家自己人,现在也是,没有礼貌教养。

  果然女子当政就是不如男子,做决策如儿戏一般,任紫雪更何况也是萧家外人。

  萧湛清来到坐下的时候,听到宿西绘声绘色地描述这个小插曲,看了看那个萧力,实在想不出萧家是不是有这个人,又补了一刀:“我也不认识,比斗马上开始,莫要因这样的小事分神。”

  萧力第一个上场,筑基中期对战筑基后期,可能是因为满腔怒火,攻势大开大合,战斗经验又比对方强,对面招架不住,一时不察被他打到了要害处,赢得了比斗。

  他兴奋地从比武台上下来,听着欢呼追捧声心里自得,越了一个小境界打败敌人非常值得吹嘘。

  以他之才要是能突破筑基后期早突破了,何至于等到两百岁,留在任紫雪那里也是想待价而沽,萧元槐再怎么失势,也是家主,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当他对上大长老沉郁的眼睛时,浑身冰冷,这时他才想起来昨天晚上大长老给他的交代,让他输给他的对手…

  等他失魂落魄的离开时,花微熹还在诧异:“原来他不是大长老派来的二五仔啊!是我们误会他了。”

  在萧力做出那副姿态的时候,他们三人就在传音,猜测他是不是也被大长老收买了,原来是他们心胸狭隘,冤枉好人了。

  曲腾:“看样子,萧力只是单纯的心比天高啊,不过也说的通,一个前辈年纪都够当我们爷爷了,还和我们一样的修为,看我们不顺眼也正常。”

  花微熹前后左右都看了一遍,萧力确实不在才放下心来,这种背后说人坏话再被当事人发现的尴尬戏码她可不想出演。

  当然,曲腾可能不觉得这是说人坏话,他真的以为他是在阐述事实。

  真的好奇他怎么长那么大还没有被人打死的原因,他的师父岳清应该居功甚伟。

  花微熹沧桑地叹了口气,无力地拍了拍萧湛清,引得对方疑惑回头看她。

  她摇摇头没说什么,只是在心里暗叹,这可能是他们小团体里唯一能好好说人话的了,一定得保护好,不能让萧湛清被宿西曲腾同化了。

  要不然她都能想象出来以后对敌的场景了,要不是他们打嘴炮把敌人气死,要不就是他们说话太招人嫌,被别人打死。

  这画面太可怕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试试能不能稳定日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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