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最后的仁慈
“要死了，要死了！”王天幕喘不过气，周荃玉立刻伸手抓住了小鬼的长舌头。
小鬼微微松开。
它严肃道：“根据我的经验，记忆是没有办法从根本上完全抹消的。比如我回溯时空，回到你的过去，就能看见你发生过的一切事情，这种客观存在的事实不容轻易被更改。”
“你应该......是忘记了，短暂的忘记了。在我的世界里，有很多手段可以做到，天机封蔽、灵魂斩断术、入道大梦法等等，都可以在相当程度上使某个人“绝对忘记”一部分记忆。”
“绝对忘记和记忆抹消是两种概念，这一点必须搞清楚。如果是记忆抹消，那我也没有办法，如果是绝对忘记，那就还有一丝机会。”小鬼郑重阐述道。
王天幕摸着脖子，“你不是说记忆没办法抹消吗？那肯定就是“绝对忘记”的情况。”
小鬼道：“抹消记忆不一定要用某个办法。如果是天道要抹掉你的记忆，它需要什么办法吗？它的能力远远超过了‘某个办法’的范畴。我只能尝试用对付“绝对忘记”的手段，看看你能不能想起什么。”
“仅仅想起还不够，我会潜入你的记忆里，观看你可能被隐藏的记忆，然后将它们真正勾出来。不然你想起的下一瞬间，又会立刻忘记。”
王天幕咽着口水道，“所以你的办法就是勒死我，让我看走马灯？？”
小鬼道：“你以为我逗你玩呢？走马灯......有深层次道理的。”
“什么道理？”身边传来一声冷冷的声音，周荃玉用怀疑和警惕的眼神看着小鬼。
“你到底是哪里来的东西，别在这里蛊惑小辈。”周荃玉冰冷道。
王天幕张张嘴，想帮小鬼说道说道，但又想看看小鬼如何和周荃玉解释。不过，周荃玉嘴里的小辈啊，该不会在说自己吧？！
小鬼瞄了一眼周荃玉，平淡道：“你身上有五道子魂，可以代替你承受伤害。其中一道子魂的气息很虚弱，你不久前受过重伤。”
周荃玉的脸色骤变，“你！”
小鬼笑道：“江山如画诗入梦，十里阳坡上，青瓷五瓶装六春。”
周荃玉脸色完全变了，有些惊慌，甚至想拉住王天幕向后退，“你从哪里听见的这句话！不，不对，原话不是你这一句......”
小鬼平淡的道：“我一眼望穿山河，万法皆在我身下匍匐。我一眼照耀诸天，万道皆在我心中沉浮。区区一个不入流的法术，我还不能看穿看穿，拆解拆解，归纳归纳？你这法术前后变化不过百余种，纵然有万万种与我也平淡如水。”
小鬼又笑道：“其实平淡如水，是个很不错的评价。当然我在吹嘘，我说的是以前的我有那么强，现在不行了。嗯，也还足够看穿你的法！”
周荃玉脸色骇然，“你到底是谁？”
小鬼认真道：“我乃王天幕的祖宗！”
王天幕：“......”
王天幕伸手拉住周荃玉的手，打断道，“鬼大人我问你，你心里到底如何对待她的？我知道你想利用她，但我绝对不想伤害她！”王天幕保护着周荃玉。
小鬼怪异的看了看王天幕，徐徐道：“其实不是我有安排，是山主有安排。我只能告诉你，在我的安排里，这个小精怪不会有什么致命的危险。”
王天幕心中吓一跳，山主？活仙雕像，王鬼？他仅仅出来过一次，就是梦中的一念神！甚至按理说，连小鬼都没有见过活仙的一念神，何况周荃玉！周荃玉的事情怎么能牵扯到活仙上，仙人能这么牛逼，见都没见过也能布局算计？
小鬼颇有点浑身麻烦不怕更骚的感觉，洒脱直言道：“我的世界，需要一个传承！那场战斗结束之后，虽然我们赢了，可大界已经不再适合传承各种法与道了，那个世界的天道......可能至今都还在恢复。我也是猜测，山主可能看上了你，虽然不知道你这小子哪里让他看上了。不然你以为我凭啥对你掏心又掏肺？至于这个小妖精周荃玉，不得不说，天赋很不错，蛮适合真正的练气士一脉的。”
“护山零你还记得吧，他......也留了传承。嗯别想太多了，从我角度来看，她不可能得到护山零的传承的。护山零太强了，太强了！你根本不理解那种极境的力量，也不理解‘真昼烛照’四个字背后所代表的意义。不过，能得到一点点好处，也受用不尽了，说不定有机会抵达‘燃气烛照’的伪境。”
小鬼分析道：“所以说，我对她的态度就是，让她帮你在未来渡过心魔劫。但山主大人既然来过这个世界，而且特意照顾过你，我不信他没什么想法，如果有什么想法，我唯一能猜测的就是——传承。”
王天幕深吸一口气，消化这几句话的含义。
总之就是，小鬼希望周荃玉帮自己渡过心魔劫。
而活仙也可能有什么想法，他可能会给自己，又或者周荃玉一些那个强大世界的传承？
就像老师一样。
如果仅仅是这样的话，那似乎还是件好事！
小鬼蠢蠢欲动道：“行了，甭废话了！走马灯，试试？！”
王天幕一僵，忍不住摸了摸脖子。
“等等，我又想起个问题！”
小鬼骂道：“嘿你小子，哪来这么多问题？再墨迹，天上那个丑东西就要打完了！我屏蔽了我们的气息，很累的！”
王天幕道：“app告诉了我一件事。”
“啥？”
王天幕的脸色微微沉重：“它告诉了我一种力量的获取手段。牺牲我认识的人，就能通过app的规则换取力量！”
小鬼一肃，“它直接这么告诉你的？”
王天幕点点头，又摇头，“我分析的。”
小鬼顿时一松，“那没事了。”
“？？？”
“你分析的十有八九是错的。”
王天幕无语了。
小鬼幽幽道：“把你知道的，你分析的，还有现在的情况，告诉我。趁现在还有时间。”
王天幕快速将所有分析过程对小鬼讲了一边。
小鬼听完，沉默了半晌。
“那啥。”
“嗯？”
“你搞错了一个关键问题。”
“什么？”王天幕的眼神微亮，说实话，他，很不喜欢，app的这种力量获取方式。
小鬼冷冷道：“谁告诉你，死就是件不好的事情？”
王天幕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随后整个人呆立当场。
小鬼道：“你的世界要末日了。这是对的。那你觉得，末日就仅仅是死掉？不得不说，你想得可真美。app上，你得到力量，你熟悉的人就会死......你确定这不是app在施舍你一点最后的仁慈？”
小鬼道：“我看你前面的任务，那个什么【生契】。上面不是有说过，让你该断则断，该杀了让他去死的就去死，或许这对他更好。这不就是一种提示？我记得我好像也推荐你直接弄死这个沈警察。”
小鬼怅然道：“然后我就被警告了。这叫啥，我学你们这的话，这叫做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也是我太自大了点，这个警察确实该死，但不该死在别的地方，只能死在这个地方。”
小鬼说了一大堆，王天幕已经没有去听了。
他的心中被这个推测震撼得无以复加，随后又是更加难以表述的恐惧。
在末日里......死原来是一种幸运？
app的真正意思。
不是，杀掉与自己有关的人，就能按app的机制去获取力量。
而是，在一切无法挽回的时候，让他在末日之前死去，因为你的仁慈举动，而能得到道具的奖励？！
......王天幕心里感觉好复杂，又说不出来。
小鬼笑道：“整体来看嘛，你这app是一般意义上的好人啊。如果末日的到来不可阻止，就让更多人去正常的死亡，相对正常的过完一生。免得末日真正降临时，连死都死不掉。”
“这就像是我们那时候，六道轮回俱被打散，整个诸天不知道多少生灵彻底灰飞烟灭。甚至那位老武神，在我还有的记忆里，也没能重塑新轮回。”
王天幕沙哑道：“我很难想象，什么比死更恐怖。死了不就已经没有意识了？也感觉不到痛了。已经是一切的终结。”
小鬼更正道：“没错，死是一切的终结。但恐怖的是一切无法被终结。”
王天幕又问道：“到底什么东西，或者什么事情发生了，会让我这个世界陷入末日？”
小鬼摇头：“我不知道。”
小鬼道：“王天幕，真的别墨迹了，我的走马灯大法已经准备好了。赶紧把头伸过来，我带你去看走马灯！”
王天幕脸色别扭狰狞，无比排斥道：“真就只有这一个办法？”
小鬼认真的点头，“我开始了。”
小鬼的舌头瞬间缠绕上了脖子。周荃玉迟疑着，不知道该不该阻止，王天幕拉着她的手示意她安心。
旋即，脑海中一阵刺痛，而后是深深的平静。
眼前的世界模糊，陷入黑暗。
小鬼的声音有些沧桑，如同穿越了万古千秋：“现。”
黑暗被重塑，记忆在梦境中重现。
小鬼的意识探入王天幕的记忆，看着他的记忆在黑暗中疯狂构建恢复，在记忆的大海里形成了一个场景。
巴黎。
埃菲尔铁塔。
一个少女撑着双手，站在铁塔高层的观光台上，目光望着远方。
铁塔之下，是很多平矮而整齐的房屋。
少女嘴里自言自语道：“......密码是我的生日，里面有我留的一点资料和数据，还有一点钱。对了，我走以后，冠冠，麻烦你帮我找到王天幕，告诉他原来和他一起上学的那个学校，教学楼顶的棚子里，我埋了个罐子。里面的东西送他了。我喜欢他。”
少女皱着眉头，踌躇和犯难，“唉。”
“遗书到底怎么写。要不要写个日期。”
“八月十六号。”
她的脸上有一丝惋惜和不舍。
“真不想死啊。可他......让我去死。再见了，亲爱的世界。”
埃菲尔铁塔平常的游客是非常多的。
但不知道这一天为什么寥寥无几，少女的身边空空荡荡，只有她一个人孤独的站着，站着这周围所有建筑最高的高点，仿佛最逼近天空。
一个穿着马夹克，踢着一双皮鞋，头上染了个黑灰的帅小伙子，手里甩一根项链，从电梯里走了出来。
他甩着项链，走到少女身边，“哟，幸芯，看啥呢？”
幸芯放下一只手，单手撑着，用侧脸望着王天幕，眼神笑意的扫过他，目光凝聚在那条项链上，死死盯住。
“你！”少女的心受到了强烈的震撼。
王天幕不屑道：“藏，你藏住？小爷我还能找不到？教学楼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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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鬼微微松开。
它严肃道：“根据我的经验，记忆是没有办法从根本上完全抹消的。比如我回溯时空，回到你的过去，就能看见你发生过的一切事情，这种客观存在的事实不容轻易被更改。”
“你应该......是忘记了，短暂的忘记了。在我的世界里，有很多手段可以做到，天机封蔽、灵魂斩断术、入道大梦法等等，都可以在相当程度上使某个人“绝对忘记”一部分记忆。”
“绝对忘记和记忆抹消是两种概念，这一点必须搞清楚。如果是记忆抹消，那我也没有办法，如果是绝对忘记，那就还有一丝机会。”小鬼郑重阐述道。
王天幕摸着脖子，“你不是说记忆没办法抹消吗？那肯定就是“绝对忘记”的情况。”
小鬼道：“抹消记忆不一定要用某个办法。如果是天道要抹掉你的记忆，它需要什么办法吗？它的能力远远超过了‘某个办法’的范畴。我只能尝试用对付“绝对忘记”的手段，看看你能不能想起什么。”
“仅仅想起还不够，我会潜入你的记忆里，观看你可能被隐藏的记忆，然后将它们真正勾出来。不然你想起的下一瞬间，又会立刻忘记。”
王天幕咽着口水道，“所以你的办法就是勒死我，让我看走马灯？？”
小鬼道：“你以为我逗你玩呢？走马灯......有深层次道理的。”
“什么道理？”身边传来一声冷冷的声音，周荃玉用怀疑和警惕的眼神看着小鬼。
“你到底是哪里来的东西，别在这里蛊惑小辈。”周荃玉冰冷道。
王天幕张张嘴，想帮小鬼说道说道，但又想看看小鬼如何和周荃玉解释。不过，周荃玉嘴里的小辈啊，该不会在说自己吧？！
小鬼瞄了一眼周荃玉，平淡道：“你身上有五道子魂，可以代替你承受伤害。其中一道子魂的气息很虚弱，你不久前受过重伤。”
周荃玉的脸色骤变，“你！”
小鬼笑道：“江山如画诗入梦，十里阳坡上，青瓷五瓶装六春。”
周荃玉脸色完全变了，有些惊慌，甚至想拉住王天幕向后退，“你从哪里听见的这句话！不，不对，原话不是你这一句......”
小鬼平淡的道：“我一眼望穿山河，万法皆在我身下匍匐。我一眼照耀诸天，万道皆在我心中沉浮。区区一个不入流的法术，我还不能看穿看穿，拆解拆解，归纳归纳？你这法术前后变化不过百余种，纵然有万万种与我也平淡如水。”
小鬼又笑道：“其实平淡如水，是个很不错的评价。当然我在吹嘘，我说的是以前的我有那么强，现在不行了。嗯，也还足够看穿你的法！”
周荃玉脸色骇然，“你到底是谁？”
小鬼认真道：“我乃王天幕的祖宗！”
王天幕：“......”
王天幕伸手拉住周荃玉的手，打断道，“鬼大人我问你，你心里到底如何对待她的？我知道你想利用她，但我绝对不想伤害她！”王天幕保护着周荃玉。
小鬼怪异的看了看王天幕，徐徐道：“其实不是我有安排，是山主有安排。我只能告诉你，在我的安排里，这个小精怪不会有什么致命的危险。”
王天幕心中吓一跳，山主？活仙雕像，王鬼？他仅仅出来过一次，就是梦中的一念神！甚至按理说，连小鬼都没有见过活仙的一念神，何况周荃玉！周荃玉的事情怎么能牵扯到活仙上，仙人能这么牛逼，见都没见过也能布局算计？
小鬼颇有点浑身麻烦不怕更骚的感觉，洒脱直言道：“我的世界，需要一个传承！那场战斗结束之后，虽然我们赢了，可大界已经不再适合传承各种法与道了，那个世界的天道......可能至今都还在恢复。我也是猜测，山主可能看上了你，虽然不知道你这小子哪里让他看上了。不然你以为我凭啥对你掏心又掏肺？至于这个小妖精周荃玉，不得不说，天赋很不错，蛮适合真正的练气士一脉的。”
“护山零你还记得吧，他......也留了传承。嗯别想太多了，从我角度来看，她不可能得到护山零的传承的。护山零太强了，太强了！你根本不理解那种极境的力量，也不理解‘真昼烛照’四个字背后所代表的意义。不过，能得到一点点好处，也受用不尽了，说不定有机会抵达‘燃气烛照’的伪境。”
小鬼分析道：“所以说，我对她的态度就是，让她帮你在未来渡过心魔劫。但山主大人既然来过这个世界，而且特意照顾过你，我不信他没什么想法，如果有什么想法，我唯一能猜测的就是——传承。”
王天幕深吸一口气，消化这几句话的含义。
总之就是，小鬼希望周荃玉帮自己渡过心魔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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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仅仅是这样的话，那似乎还是件好事！
小鬼蠢蠢欲动道：“行了，甭废话了！走马灯，试试？！”
王天幕一僵，忍不住摸了摸脖子。
“等等，我又想起个问题！”
小鬼骂道：“嘿你小子，哪来这么多问题？再墨迹，天上那个丑东西就要打完了！我屏蔽了我们的气息，很累的！”
王天幕道：“app告诉了我一件事。”
“啥？”
王天幕的脸色微微沉重：“它告诉了我一种力量的获取手段。牺牲我认识的人，就能通过app的规则换取力量！”
小鬼一肃，“它直接这么告诉你的？”
王天幕点点头，又摇头，“我分析的。”
小鬼顿时一松，“那没事了。”
“？？？”
“你分析的十有八九是错的。”
王天幕无语了。
小鬼幽幽道：“把你知道的，你分析的，还有现在的情况，告诉我。趁现在还有时间。”
王天幕快速将所有分析过程对小鬼讲了一边。
小鬼听完，沉默了半晌。
“那啥。”
“嗯？”
“你搞错了一个关键问题。”
“什么？”王天幕的眼神微亮，说实话，他，很不喜欢，app的这种力量获取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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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鬼道：“你的世界要末日了。这是对的。那你觉得，末日就仅仅是死掉？不得不说，你想得可真美。app上，你得到力量，你熟悉的人就会死......你确定这不是app在施舍你一点最后的仁慈？”
小鬼道：“我看你前面的任务，那个什么【生契】。上面不是有说过，让你该断则断，该杀了让他去死的就去死，或许这对他更好。这不就是一种提示？我记得我好像也推荐你直接弄死这个沈警察。”
小鬼怅然道：“然后我就被警告了。这叫啥，我学你们这的话，这叫做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也是我太自大了点，这个警察确实该死，但不该死在别的地方，只能死在这个地方。”
小鬼说了一大堆，王天幕已经没有去听了。
他的心中被这个推测震撼得无以复加，随后又是更加难以表述的恐惧。
在末日里......死原来是一种幸运？
app的真正意思。
不是，杀掉与自己有关的人，就能按app的机制去获取力量。
而是，在一切无法挽回的时候，让他在末日之前死去，因为你的仁慈举动，而能得到道具的奖励？！
......王天幕心里感觉好复杂，又说不出来。
小鬼笑道：“整体来看嘛，你这app是一般意义上的好人啊。如果末日的到来不可阻止，就让更多人去正常的死亡，相对正常的过完一生。免得末日真正降临时，连死都死不掉。”
“这就像是我们那时候，六道轮回俱被打散，整个诸天不知道多少生灵彻底灰飞烟灭。甚至那位老武神，在我还有的记忆里，也没能重塑新轮回。”
王天幕沙哑道：“我很难想象，什么比死更恐怖。死了不就已经没有意识了？也感觉不到痛了。已经是一切的终结。”
小鬼更正道：“没错，死是一切的终结。但恐怖的是一切无法被终结。”
王天幕又问道：“到底什么东西，或者什么事情发生了，会让我这个世界陷入末日？”
小鬼摇头：“我不知道。”
小鬼道：“王天幕，真的别墨迹了，我的走马灯大法已经准备好了。赶紧把头伸过来，我带你去看走马灯！”
王天幕脸色别扭狰狞，无比排斥道：“真就只有这一个办法？”
小鬼认真的点头，“我开始了。”
小鬼的舌头瞬间缠绕上了脖子。周荃玉迟疑着，不知道该不该阻止，王天幕拉着她的手示意她安心。
旋即，脑海中一阵刺痛，而后是深深的平静。
眼前的世界模糊，陷入黑暗。
小鬼的声音有些沧桑，如同穿越了万古千秋：“现。”
黑暗被重塑，记忆在梦境中重现。
小鬼的意识探入王天幕的记忆，看着他的记忆在黑暗中疯狂构建恢复，在记忆的大海里形成了一个场景。
巴黎。
埃菲尔铁塔。
一个少女撑着双手，站在铁塔高层的观光台上，目光望着远方。
铁塔之下，是很多平矮而整齐的房屋。
少女嘴里自言自语道：“......密码是我的生日，里面有我留的一点资料和数据，还有一点钱。对了，我走以后，冠冠，麻烦你帮我找到王天幕，告诉他原来和他一起上学的那个学校，教学楼顶的棚子里，我埋了个罐子。里面的东西送他了。我喜欢他。”
少女皱着眉头，踌躇和犯难，“唉。”
“遗书到底怎么写。要不要写个日期。”
“八月十六号。”
她的脸上有一丝惋惜和不舍。
“真不想死啊。可他......让我去死。再见了，亲爱的世界。”
埃菲尔铁塔平常的游客是非常多的。
但不知道这一天为什么寥寥无几，少女的身边空空荡荡，只有她一个人孤独的站着，站着这周围所有建筑最高的高点，仿佛最逼近天空。
一个穿着马夹克，踢着一双皮鞋，头上染了个黑灰的帅小伙子，手里甩一根项链，从电梯里走了出来。
他甩着项链，走到少女身边，“哟，幸芯，看啥呢？”
幸芯放下一只手，单手撑着，用侧脸望着王天幕，眼神笑意的扫过他，目光凝聚在那条项链上，死死盯住。
“你！”少女的心受到了强烈的震撼。
王天幕不屑道：“藏，你藏住？小爷我还能找不到？教学楼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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