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神离开的痕迹
两人在观光台上站了许久。
很奇怪，游客就好像没有看见他们，也不往这一边走，留出一个空旷的小空间。
小鬼屹立在塔顶，木然注视一切。
终于它也有了一丝奇怪，
“虽然这两人说的话全是臆想，不过......”
小鬼盯着王天幕和幸芯的位置，又看了看塔下繁华喧闹的行人，怎么就他们俩站的地方这么空旷？是巧合，又或者真的有什么缘故？
只可惜这里是王天幕的记忆，并非现实场景，小鬼无法真正去探查。
它继续往下看，王天幕与幸芯在栏杆旁站了大概五分，王天幕才继续道：“幸芯，我感觉得到，你很愤怒。”
幸芯冷哼，骂道：“神经病！”
王天幕置若未闻，“但这个愤怒不针对我。到底什么东西让你感到痛苦？”
幸芯沉默了一会，突然问道：“你看！周围的这些房子，它们在你的眼里。不会很怪吗？”
王天幕的眼神一闪，怪？怎么个怪法？
幸芯道：“所有房子，都是一砖一瓦砌起来的。它们的背后是一个个的家庭，一条条，社会的线条。”
王天幕点点头，“是又如何？”
幸芯道：“......”
王天幕道：“......”
铁塔上的小鬼突然一惊。
咦，怎么，它怎么突然听不见两个人说的话了？
场景中王天幕和幸芯，猛的一下字变成了默片，小鬼只能看见两人交谈的动作，却听不见声音了。
可偏偏场景中的其他声音并无变化，稀少的游客和埃菲尔铁塔下面的嘈杂声依旧。
“奇怪，记忆恢复出现漏洞了？”小鬼愕然想道。
场景中，王天幕和幸芯继续交谈着，王天幕的眉头越皱越紧，而幸芯的脸上逐渐浮现出一抹怪异的微笑，随后这种微笑变成了略带病态的安详。
王天幕抓住了幸芯的手，似乎在争辩。
幸芯笑了笑，慵懒的趴在栏杆上，看着远处。
幸芯伸出手，隔着老远指着周围所有的房子、建筑，指尖划过它们，又指了指天上，嘴里小声说着话。
王天幕深吸一口气，直接用手指着天，大声质问。
幸芯皱起眉头，没有回答。
王天幕又说了一句话。
幸芯神色中闪过一丝不耐烦，可王天幕突然抓住她的手，非要她说个清楚。不得已，女孩眼中闪过无奈，像是为了哄人一样，露出了认真思考的表情。
王天幕面无旁余，一句接着一句，幸芯思索的神色也越来也浓，偶尔问两句话，回答两句话，不知不觉间被王天幕的节奏所控制。
大约过去一刻钟，幸芯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一种犹豫和彷徨的细微表情，这种表情在王天幕的有意引导下，很快取缔了她脸上一直散不开的忧郁感。
王天幕在身上翻找了半天，找出自己的钥匙，用坚固的钥匙，当着幸芯的面在宝石项链上刻画，最终在宝石上刻了一个‘神’字出来。
不顾幸芯的反对，王天幕生硬的将项链戴在幸芯脖子上。
幸芯单手捏着项链，怒冲冲的盯着王天幕。
塔顶上的小鬼突然又能听见两人之间的对话了。
王天幕大声道：“没有任何人说过不行，世界上任何一秒钟都有人在死，在这个地方，没有绝对的真理。人就是人，你就是你。你以后有不会的，就来问我，我会给你一个答案！”
幸芯愤怒道：“问题？我能改变整个世界的！我可以把前人一生也走不通的学科全部走通，你告诉我，我应该放弃？”
王天幕冷笑道：“放弃？先不说你到底能不能，我告诉你，在我眼里能改变世界的根本不是科学，而是钱，钱你懂不懂？钱是人类数千年一切智识的汇总产物，承载了全社会所有资源、力量的集合。你有钱吗？”
“你说，你能改变世界，你能把你看见的一切变成如同小说里一样的世界。我告诉你根本不可能！”
幸芯简直无法理喻王天幕。
“为什么？”
王天幕斩金截铁道：“因为这个世界不需要神，你想创造的未来，不是所有人想要的未来。你说是观点，是个体思维膨胀到极限的产物，但人类社会的构成基本就是多数思维的试错！”
王天幕道：“如果你的思想传播整个世界，如果你说……世界所有人都拥有和你一样的智力、逻辑、创造力。那人类就失去了犯错了机会。”
“那不好吗？永远，永远不会再有错误。世界上一切的不公都会烟消云散，所有的不平，都会被摧毁，不会再有任何科技、生产上的迟滞……人人都能得偿所愿，神眼中的乌托邦，只有我……能创造。”
王天幕冷笑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神吗？”
幸芯低声道：“有。”
王天幕骂道：“有个屁有！”
“你信他，不如信我，他让你做到的事情，根本毫无意义，也不是你想去做的！”
“我问你，你愿意去为一个虚无缥缈的目标放弃一生，献出一切，还是愿意追求自己心里最开心的生活？”王天幕恨铁不成钢道，“前面你就去信你那个屁神，后面，你就信老子，老子下个月带你出去旅游，天天闷在数据资料里，你都闷成傻子了！我让张冠冠带你来巴黎度假，你度的屁你度！”
幸芯哼了一声，支支吾吾道：“真搞笑，你根本不懂数据世界的美。”
“我最近收到了一份邀请，是国家给的。你这辈子都拿不到！”
王天幕直接道：“别去！去他大爷的，老子要带你出去旅游！”
王天幕抓住幸芯的双肩，幸芯挣扎了一下，倔强的歪过头，“我最后告诉你一遍。”
“这个世界没有神。”
“你问我为什么？”
“因为人类文明延续了数千年，一直都有自己的轨迹。无论灭亡还是生存，神创造了这个世界，但他……不会拯救这个世界。一个不会拯救世界的神，他就不存在。”
“为什么神不会拯救世界？”幸芯质问道。
王天幕一字一句道：“……”
小鬼又一次听不见了。
听不见王天幕的最后一句话。
但它看见幸芯的表情完全呆住了。
王天幕抱住幸芯，低声道：“你现在属于我，不属于这个世界，也不属于你自己，不属于你的那个神。”
记忆的场景轰然破碎。
小鬼本来以为一切结束。
然而令它感到震惊，甚至有一些震撼的一幕发生了。
在王天幕的记忆场景崩塌之中，所有记忆的画面化作了一条漫长的河，如寂静的时光霍然开始冲刷流淌。
“怎么……”小鬼惊愕的看着眼前一幕变幻。
整个记忆之中，浮现出了一条本来不存在的时间线。
那条时间线中，王天幕和幸芯离开了巴黎，两人辍学，存了一笔钱，走遍了全世界。
但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整个时间线之中，所有的场景都是大雨天。
天空仿佛连绵不绝的下着瓢泼大雨，雨声掩盖了其余所有的声音。
小鬼越看越惊骇，本能般的催动神念，顺着这条突兀浮现的记忆自源头向末尾溯去。
随着小鬼的神念在王天幕本来不存在的这条记忆线里快速前进。
耳边无穷无尽的连绵雨声开始快进，快进，快进，最后。
好像变成了声音、呢喃。
渐生节奏，化作了一首悠远空灵，又仿佛深邃冥土中空荡回荡的歌声。
“这是什么声音？”小鬼心中忍不住震惊。
它仍然在加速，在加速穿越王天幕记忆里这一条，他和幸芯旅游全世界的记忆。随着小鬼的继续加速，那空灵如歌曲的雨声，再一次变了。
它好像，有了实体。
有了……轮廓！
小鬼的神念泼洒整个意识空间，从全面的层次整体注视。
它看见了，这辈子都无法忘记的终极画面。
那是一只。
脚印。
神路过的痕迹。
那一天，神就站在他们的身边。
神放开了一个女孩，看着他带着她，去周游了整个世界。
【“她的一切，现在属于你。”】
【“你将代替她，改变整个世界。”】
王天幕的app上，本来是空白的“”任务里，浮现出了两句话。
小鬼的神念被一股扭转时间的力量赶出了王天幕的意识世界。
小鬼最后一眼，望见了整个王天幕的灵魂。
那是宛如灿烂的星河，浩瀚无疆，闪烁恢弘的星光。而这个绚烂的灵魂，本来属于一个女孩。
“我闭上眼的一刻，能看见整个世界，无穷无尽的星与光在我的梦中闪烁。”
“我能创造出未见的奇迹。”
小鬼目光完全呆住了。
直到自己的神念回归现实，都发了好一会愣。
“一个人……怎么可能在灵魂中，背负这么恐怖的力量……这根本不是好事，而是一种……一个人的末日……”
小鬼想起王天幕app中，有提到过，【成为王】。
成为王，这个王究竟指的……
王天幕干咳的从地上爬起来。
他摸着脖子，上面是小鬼勒出来的血痕。
“天幕哥，你没事吧？”周荃玉赶忙搀扶住王天幕。
王天幕的声音沙哑嘶吼道：“金河仙，我草你的妈！”
小鬼恍惚回过神。
金河仙？
啥玩意，仙？？
此刻。三九医院血色天空中的奇美拉，肆虐到了极限。世界充满毁灭的残破感。
而整个三九医院看似无穷无尽的红肤推车鬼，随着三九医院所有建筑的不断被破坏，攻势变得越来越疲乏，被奇美拉屠杀之后，凭空补充出来的新推车鬼数量，也开始了锐减！
小鬼的眼中闪过杀机。
“是时候，终结这一切了。”
——神鬼金犼。
一只粗大的猿臂，从奇美拉化作的宛如黑洞般的毁灭球体中，挣脱出来！它看上去，好像是奇美拉长在粉色大眼上无数生物肢体的其中一条，可实际上，这只猿臂伸出来后，没有进攻下方三九医院，反而一拳砸在了奇美拉的身上。
“吼！”
一只体型与奇美拉相差无比的巨猿，双目淌着鲜红的血液，从奇美拉化作的暴虐黑球中彻底挣脱，不顾奇美拉的挣扎，死死抱住了奇美拉！
小鬼渺小的身躯，站在下方，凝视上空奇美拉与金犼的纠缠。
冷漠道：“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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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鬼屹立在塔顶，木然注视一切。
终于它也有了一丝奇怪，
“虽然这两人说的话全是臆想，不过......”
小鬼盯着王天幕和幸芯的位置，又看了看塔下繁华喧闹的行人，怎么就他们俩站的地方这么空旷？是巧合，又或者真的有什么缘故？
只可惜这里是王天幕的记忆，并非现实场景，小鬼无法真正去探查。
它继续往下看，王天幕与幸芯在栏杆旁站了大概五分，王天幕才继续道：“幸芯，我感觉得到，你很愤怒。”
幸芯冷哼，骂道：“神经病！”
王天幕置若未闻，“但这个愤怒不针对我。到底什么东西让你感到痛苦？”
幸芯沉默了一会，突然问道：“你看！周围的这些房子，它们在你的眼里。不会很怪吗？”
王天幕的眼神一闪，怪？怎么个怪法？
幸芯道：“所有房子，都是一砖一瓦砌起来的。它们的背后是一个个的家庭，一条条，社会的线条。”
王天幕点点头，“是又如何？”
幸芯道：“......”
王天幕道：“......”
铁塔上的小鬼突然一惊。
咦，怎么，它怎么突然听不见两个人说的话了？
场景中王天幕和幸芯，猛的一下字变成了默片，小鬼只能看见两人交谈的动作，却听不见声音了。
可偏偏场景中的其他声音并无变化，稀少的游客和埃菲尔铁塔下面的嘈杂声依旧。
“奇怪，记忆恢复出现漏洞了？”小鬼愕然想道。
场景中，王天幕和幸芯继续交谈着，王天幕的眉头越皱越紧，而幸芯的脸上逐渐浮现出一抹怪异的微笑，随后这种微笑变成了略带病态的安详。
王天幕抓住了幸芯的手，似乎在争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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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天幕深吸一口气，直接用手指着天，大声质问。
幸芯皱起眉头，没有回答。
王天幕又说了一句话。
幸芯神色中闪过一丝不耐烦，可王天幕突然抓住她的手，非要她说个清楚。不得已，女孩眼中闪过无奈，像是为了哄人一样，露出了认真思考的表情。
王天幕面无旁余，一句接着一句，幸芯思索的神色也越来也浓，偶尔问两句话，回答两句话，不知不觉间被王天幕的节奏所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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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天幕在身上翻找了半天，找出自己的钥匙，用坚固的钥匙，当着幸芯的面在宝石项链上刻画，最终在宝石上刻了一个‘神’字出来。
不顾幸芯的反对，王天幕生硬的将项链戴在幸芯脖子上。
幸芯单手捏着项链，怒冲冲的盯着王天幕。
塔顶上的小鬼突然又能听见两人之间的对话了。
王天幕大声道：“没有任何人说过不行，世界上任何一秒钟都有人在死，在这个地方，没有绝对的真理。人就是人，你就是你。你以后有不会的，就来问我，我会给你一个答案！”
幸芯愤怒道：“问题？我能改变整个世界的！我可以把前人一生也走不通的学科全部走通，你告诉我，我应该放弃？”
王天幕冷笑道：“放弃？先不说你到底能不能，我告诉你，在我眼里能改变世界的根本不是科学，而是钱，钱你懂不懂？钱是人类数千年一切智识的汇总产物，承载了全社会所有资源、力量的集合。你有钱吗？”
“你说，你能改变世界，你能把你看见的一切变成如同小说里一样的世界。我告诉你根本不可能！”
幸芯简直无法理喻王天幕。
“为什么？”
王天幕斩金截铁道：“因为这个世界不需要神，你想创造的未来，不是所有人想要的未来。你说是观点，是个体思维膨胀到极限的产物，但人类社会的构成基本就是多数思维的试错！”
王天幕道：“如果你的思想传播整个世界，如果你说……世界所有人都拥有和你一样的智力、逻辑、创造力。那人类就失去了犯错了机会。”
“那不好吗？永远，永远不会再有错误。世界上一切的不公都会烟消云散，所有的不平，都会被摧毁，不会再有任何科技、生产上的迟滞……人人都能得偿所愿，神眼中的乌托邦，只有我……能创造。”
王天幕冷笑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神吗？”
幸芯低声道：“有。”
王天幕骂道：“有个屁有！”
“你信他，不如信我，他让你做到的事情，根本毫无意义，也不是你想去做的！”
“我问你，你愿意去为一个虚无缥缈的目标放弃一生，献出一切，还是愿意追求自己心里最开心的生活？”王天幕恨铁不成钢道，“前面你就去信你那个屁神，后面，你就信老子，老子下个月带你出去旅游，天天闷在数据资料里，你都闷成傻子了！我让张冠冠带你来巴黎度假，你度的屁你度！”
幸芯哼了一声，支支吾吾道：“真搞笑，你根本不懂数据世界的美。”
“我最近收到了一份邀请，是国家给的。你这辈子都拿不到！”
王天幕直接道：“别去！去他大爷的，老子要带你出去旅游！”
王天幕抓住幸芯的双肩，幸芯挣扎了一下，倔强的歪过头，“我最后告诉你一遍。”
“这个世界没有神。”
“你问我为什么？”
“因为人类文明延续了数千年，一直都有自己的轨迹。无论灭亡还是生存，神创造了这个世界，但他……不会拯救这个世界。一个不会拯救世界的神，他就不存在。”
“为什么神不会拯救世界？”幸芯质问道。
王天幕一字一句道：“……”
小鬼又一次听不见了。
听不见王天幕的最后一句话。
但它看见幸芯的表情完全呆住了。
王天幕抱住幸芯，低声道：“你现在属于我，不属于这个世界，也不属于你自己，不属于你的那个神。”
记忆的场景轰然破碎。
小鬼本来以为一切结束。
然而令它感到震惊，甚至有一些震撼的一幕发生了。
在王天幕的记忆场景崩塌之中，所有记忆的画面化作了一条漫长的河，如寂静的时光霍然开始冲刷流淌。
“怎么……”小鬼惊愕的看着眼前一幕变幻。
整个记忆之中，浮现出了一条本来不存在的时间线。
那条时间线中，王天幕和幸芯离开了巴黎，两人辍学，存了一笔钱，走遍了全世界。
但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整个时间线之中，所有的场景都是大雨天。
天空仿佛连绵不绝的下着瓢泼大雨，雨声掩盖了其余所有的声音。
小鬼越看越惊骇，本能般的催动神念，顺着这条突兀浮现的记忆自源头向末尾溯去。
随着小鬼的神念在王天幕本来不存在的这条记忆线里快速前进。
耳边无穷无尽的连绵雨声开始快进，快进，快进，最后。
好像变成了声音、呢喃。
渐生节奏，化作了一首悠远空灵，又仿佛深邃冥土中空荡回荡的歌声。
“这是什么声音？”小鬼心中忍不住震惊。
它仍然在加速，在加速穿越王天幕记忆里这一条，他和幸芯旅游全世界的记忆。随着小鬼的继续加速，那空灵如歌曲的雨声，再一次变了。
它好像，有了实体。
有了……轮廓！
小鬼的神念泼洒整个意识空间，从全面的层次整体注视。
它看见了，这辈子都无法忘记的终极画面。
那是一只。
脚印。
神路过的痕迹。
那一天，神就站在他们的身边。
神放开了一个女孩，看着他带着她，去周游了整个世界。
【“她的一切，现在属于你。”】
【“你将代替她，改变整个世界。”】
王天幕的app上，本来是空白的“”任务里，浮现出了两句话。
小鬼的神念被一股扭转时间的力量赶出了王天幕的意识世界。
小鬼最后一眼，望见了整个王天幕的灵魂。
那是宛如灿烂的星河，浩瀚无疆，闪烁恢弘的星光。而这个绚烂的灵魂，本来属于一个女孩。
“我闭上眼的一刻，能看见整个世界，无穷无尽的星与光在我的梦中闪烁。”
“我能创造出未见的奇迹。”
小鬼目光完全呆住了。
直到自己的神念回归现实，都发了好一会愣。
“一个人……怎么可能在灵魂中，背负这么恐怖的力量……这根本不是好事，而是一种……一个人的末日……”
小鬼想起王天幕app中，有提到过，【成为王】。
成为王，这个王究竟指的……
王天幕干咳的从地上爬起来。
他摸着脖子，上面是小鬼勒出来的血痕。
“天幕哥，你没事吧？”周荃玉赶忙搀扶住王天幕。
王天幕的声音沙哑嘶吼道：“金河仙，我草你的妈！”
小鬼恍惚回过神。
金河仙？
啥玩意，仙？？
此刻。三九医院血色天空中的奇美拉，肆虐到了极限。世界充满毁灭的残破感。
而整个三九医院看似无穷无尽的红肤推车鬼，随着三九医院所有建筑的不断被破坏，攻势变得越来越疲乏，被奇美拉屠杀之后，凭空补充出来的新推车鬼数量，也开始了锐减！
小鬼的眼中闪过杀机。
“是时候，终结这一切了。”
——神鬼金犼。
一只粗大的猿臂，从奇美拉化作的宛如黑洞般的毁灭球体中，挣脱出来！它看上去，好像是奇美拉长在粉色大眼上无数生物肢体的其中一条，可实际上，这只猿臂伸出来后，没有进攻下方三九医院，反而一拳砸在了奇美拉的身上。
“吼！”
一只体型与奇美拉相差无比的巨猿，双目淌着鲜红的血液，从奇美拉化作的暴虐黑球中彻底挣脱，不顾奇美拉的挣扎，死死抱住了奇美拉！
小鬼渺小的身躯，站在下方，凝视上空奇美拉与金犼的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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