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乌白两人的唇轻轻碰了碰。_乌白这碗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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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乌白两人的唇轻轻碰了碰。

  

  兄妹俩坐上了出租车。

  陈立洲一路无话。

  陈乌夏轻声喊:“哥……”

  他挥挥手,食指抵在唇上。沉默是李深的习惯,却不是陈立洲的。陈立洲的无声更像是某种抗议。

  她把零食给他看,“哥,你最喜欢吃的。”要是平时,堂哥早就馋嘴吃上了。

  可现在他还是不说话。爱笑的脸一旦沉寂下来,也有些冷淡。

  陈乌夏像做错事的孩子,低下了头,手里攥着袋子,把袋子拧得皱起来。

  本就离家不远,出租车不一会儿就到了小区门口。

  陈立洲走下车,把背包丢给陈乌夏。

  陈乌夏接过来,正要背起。

  他却又停下了,上前抢过了背包。直到这时,他才开口说了一句话:“车子一拐弯,我见到亲爱的妹妹和楼下的邻居牵了手。乌夏,哥是不是眼花了?”

  果然为这事。陈乌夏解释说:“哥,不是你想的那样。”

  陈立洲抬头看了一眼李家的方向,从鼻腔里冒出一句:“愿闻其详。”

  “好啊。”堂哥愿意说话,就是不生气了。陈乌夏笑起来,想去拿他的背包,“哥,我帮你背。”

  “算了,哪有让妹妹替哥哥受累的。”气归气,好哥哥的人设没有崩。陈立洲一手拖行李箱,一手提大背包。和妹妹向前走。

  陈乌夏拿钥匙开了门,说:“哥,你是世上最好的哥哥。”

  “拍马屁也没用,一会儿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我解释清楚。如果李深占你便宜,别怕,哥去杀了他。”陈立洲森然一笑:“我是学生物的,最擅长杀人于无形。”

  “哥,你误会了。”陈乌夏一边上楼,一边把今天的事简单叙述了一遍。

  陈立洲的脸更冷了,“哪来的混混?”

  “醉酒的。”肖兴飞说话时喷出的臭味,她想起还觉得恶心。

  “车牌号多少?”

  “没注意。”陈乌夏缺乏社会经验,当时慌了神,也没想起要多注意这些。

  “这些人是没挨过法律的铁拳,以后直接报警。”陈立洲缓缓吐出浊气,“呸,没有下次了。”

  “幸好遇上了李深。”她的掌心像是烫着了一样,她暗暗地搓了搓。

  陈立洲冷眼瞟向李家大门,“哦。”那又怎样?宝贝妹妹的纤纤玉手还是被李深给揩油了。

  “哥,你刚才还给人摆脸『色』。”她本想让李深一起坐出租车回来,结果堂哥非要独留李深一人吹冷风。

  “他没给我脸『色』?他住进来这么久,我没见他笑过。”说起李深,陈立洲一肚子火,说:“我猜,李深笑起来特别丑。为了维持帅哥的声誉,天天绷紧个脸,面瘫就是他的最帅角度了。你哥就不一样,喜怒哀乐无死角。乌夏,别说话,你只需回答我是或不是?”

  “是!”

  接到肖奕媛的电话,陈乌夏有些惊讶。

  寒假以来,两人微信里有聊天,肖奕媛完全避开了关于“哥哥”的话题。陈乌夏不是八卦的人,对方不说,想来有难以启齿的部分。因此她也没有问。

  不料,今天肖奕媛的这通电话,就是为了她的哥哥,肖兴飞。

  肖奕媛先是道了歉,“乌夏,对不起……今天的事,我哥告诉我了。”

  一想起肖兴飞,陈乌夏就会起鸡皮疙瘩。他的样子,他的声音,无一不猥琐。

  “我哥今天喝多了,脑子糊涂,酒醒了以后他想亲自给你道歉。我知道你肯定不愿意和他说话,就由我来了……”肖奕媛语速飞快,赶时间似的把字蹦出来。

  “这事也不是你的错。”

  “我也有责任……”肖奕媛叹了声,说:“不是我拖你陪我吃蛋糕,我哥就不认识你了。”

  陈乌夏迟疑地说:“你哥……”想问又不好问。

  肖奕媛主动接了话,“我哥很可怕,是吧?我当妹妹的见到他都害怕,更何况你呢。”

  “你哥……不是天神吗?”陈乌夏当初还信了这个形容词。

  肖奕媛哈哈大笑,好一会儿,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她连忙擦拭,说:“我那是骗你的。哦,不,是骗我自己的。他哪会救我啊。初三那年,救我的是李深。但是,我喜欢把故事编在我哥身上,我希望他可以过来救我……我说羡慕你,因为我真的羡慕死了。我要是投胎的时候争点气,我也会有一个好哥哥。”

  说到最后,肖奕媛像是要哭了,她顿了下,又说:“我就是初三开始喜欢李深的。我初中跟你一样,胆小怕事,她们老欺负我。妈的,我要是现在穿越回去,我一定打死她们。那天,也是在那山坡,李深路过救了我。他不和我说太多话,不过把我送出了校门口。我请他吃豆腐花,也许他怕我哭,他答应了。哈哈,就像我上次和你说的一样,他不爱吃甜的。”

  肖奕媛没想到的是,和李深的起始在那一个山坡,结束也是。陈乌夏那一天的样子,和当年的李深重叠了。或者说,陈乌夏替代了李深。李深除了救那一次,没有给过肖奕媛什么温暖。同是救命恩人,陈乌夏给肖奕媛的,比李深给的多得多。

  肖奕媛明白,自己虽然爱笑,但由始至终还是那一个懦弱的人。

  陈乌夏:“你哥……”就是个流氓。

  “你也见到了,不成人样。”肖奕媛僵着声音,“我上学还得靠他给学费。以后我自己能挣钱了,肯定躲着不回家了。”

  陈乌夏问:“你爸妈呢?”

  “早离婚了,各自组了新家庭。我的监护权给了我哥。按照常理,我应该和我哥相依为命,可是,兄妹俩好像都继承了混蛋的基因,没有亲情。”肖奕媛苦笑:“我太害怕我哥了,见到他,我就做噩梦,就他生日那天,我梦见自己被蛋糕砸到残废了。”

  “你哥会打人……吗?”

  “不是打不打的问题,他的眼珠子跟枪口一样,我见到了就控制不住发抖。”肖奕媛抓抓头发:“我……我有童年阴影。乌夏,对不起,我不知道他会去蛋糕店。他平时在外面做生意,很久不回家。他说那天是他生日,其实我也记不清,除了血缘和学费,我们什么感情都没有。谁他妈记得他的生日啊,笑死我了。”肖奕媛也真的笑了。

  陈乌夏无声地叹了气。她曾经因为父母的过世,觉得自己是不幸的孩子。原来,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我哥跟朋友组了一个摄影工作室,这半年业绩一般,他们想拍一些新鲜东西,到处物『色』漂亮的女学生。”肖奕媛语速又快了:“我哥……他说,是给我赚学费。”

  陈乌夏:“嗯。”

  “乌夏,你不会讨厌我吧?”肖奕媛有了丝哭腔。

  “不会,本来就不关你事。”一个未成年人哪里管得住监护人。

  肖奕媛:“你别把这事告诉别人。要是让其他同学知道我有个不成器的哥,我……”

  陈乌夏郑重地说:“好。我答应你,我不说。”别人的家事,她不会多嘴。

  陈立洲一直惦记这天的事。年二十八,他去杂货店买东西,遇见了李深。

  两人没有打招呼。

  杂货店主也是紧跟时代的人,对各种文化都有涉猎。他的眼睛如雷达一样,在两个少年之间来回扫『射』。出『色』的两人,面对面站着,杂货店主觉得自己多年的旧货架都有了偶像剧的味道。两个少年,一直没有交往女朋友,莫非……

  陈立洲想起了什么,忽然走到李深身边,问:“那天的事,你有没有记下对方的车牌号?”

  杂货店主竖起了耳朵。

  李深看着陈立洲。

  陈立洲:“你记忆力那么强,想忘也忘不掉吧。”

  李深平静地反问:“你想怎样?”

  陈立洲:“托朋友查查。如果对方只是偶尔发酒疯,我会放心点。”

  李深报了车牌号。

  陈立洲一遍就记住了。

  之后没有再交谈,彼此擦肩而过。

  杂货店主感叹说:“难怪有人说,帅哥和帅哥才最般配,惺惺相惜啊。”

  春节期间,朋友干活的效率拖延了些。

  到了年初八,朋友回了消息。“车牌查到了,是一家摄影工作室的车,这个工作室最近在推女学生,经常在学校门口转悠。倒是有不少女学生上当。”

  既然用了“上当”这个词,陈立洲大约明白了,他再确认一遍,“是正经拍摄吗?”

  朋友说:“这个就比较隐秘了。我这边查不到,但听说有那么些生意。”

  陈立洲眼里起了霜,“知道了。”

  年初九的校友聚会,来的全是学霸。有从高中毕业的大学生,也有曾经强化班的高中生,其中包括了李深。

  李深和陈立洲从初中开始同校,一个冷漠无情,一个潇洒奔放,衍生了几篇香艳同人文。

  李深从来不理。

  陈立洲单方面澄清,也没人理。

  到了高中,大家习惯两人的绯闻了。然而,除了荣誉墙的风光,李深和陈立洲从不同框。同时在聚会中出现,更是跌破了所有人的眼镜。

  李深难得打了声招呼,“陈师兄。”

  “哦。”陈立洲最近盯妹妹盯得紧。如果从年前数到现在,可以说,陈乌夏和李深有两年没有说过话。楼梯口遇到了,彼此就点点头。

  旁边一个同学说:“对了,李深高三给陈立洲妹妹补课了啊。”

  “是啊。”陈立洲挑起了笑,“多谢你给我妹妹补课,她期末成绩有了很大的进步。”

  李深:“客气。”

  然后,两人又没什么可聊的,各自坐在一边。

  中途,陈立洲去了洗手间。

  李深跟着出去了。

  走廊里,陈立洲回了头,“你干嘛跟着我?”

  李深礼貌地唤了声:“陈师兄。”

  陈立洲一脸防范,“离我远点,谢谢。”

  李深看穿了陈立洲的戒备,说:“放心,我是异『性』恋。”

  “什么事?”

  “那天的车牌查到了吗?”

  “查到了。”陈立洲本不想细说,但这是吹嘘自家妹妹的好机会。他说:“对方是一个摄影工作室,惊艳我们乌夏的长相。乌夏又漂亮又温柔,你是不知道街头街尾多少狂风浪蝶在觊觎她。我这当哥的也担心。”

  后面这段话,李深连眼神都懒得给。

  陈立洲想起什么,忽然倾身靠近李深,在他耳边说:“据我所知,你高一高二,两年都退了互助组。”

  李深这才转眼。

  陈立洲不得不承认,李深的眼睛尤其勾人。乍看眼角尖尖,过分凌厉,可是眼神流转时,别有一番风情。

  李深:“嗯,退了。”

  陈立洲最讨厌的是,李深回答问题和说废话一样。听懂了暗示,却直接避开关键问题。

  李深又说:“陈师兄,那个人的摄影工作室不干净。记得提醒你妹妹。”

  这才是李深跟出来的原因?陈立洲沉了沉眼,“我再警告你,别对我妹妹有什么心思。离高考不到半年了,我不想有事情影响她。”

  李深淡淡地回了句:“不会。”

  这话,终究说得太满。

  寒假过后,互助小组取消了。只留下了李深和陈乌夏这一组。两人在教室里补课,一切如常。

  除了,一个周末。

  那是春天,万物复苏的季节。冬春交替,陈乌夏病了一场。过了一个多星期,还有些轻微咳嗽。

  月考又到了,她有些慌。接二连三的进步,似乎是李深在给她发力,以至于,少一天补课,她就少一天的信心。

  李深说:“星期六到我家来吧。”

  陈乌夏很久不到他家补课了,两人关系在慢慢变淡。她想,高中毕业,他或许就不和她来往了。

  星期六的八点半,陈乌夏准时到了李家。

  李深洗完澡,头发还在滴水。

  她经历了一场重感冒,好心地提醒他,说:“穿多点吧,别着凉了。”

  他不听劝,还是一件单薄的短t恤。窄腰若隐若现。

  真是的,既然脸上这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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