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V章
第五十五章
这天上班的空闲时间,刘钰跟程染闲聊几句。
“你们楼下那辆车是谁的？”刘钰又说，“都一个单位的,也太不低调了,这事一举报一个准，上头抓的严呢。”
她猜到刘钰指的应该是陆云权那辆,只说不清楚，心想回去必须把这事跟他说一说，那小区多少双眼睛看着呢,她不想生事端。
这时敲门进来一个年轻人,说是来找陈书记的。刘钰有心眼，用座机拨了电话去陈天源办公室先知会一声。
“程染,你带他去吧。”刘钰把电话挂了,交代程染。
进到陈天源办公室,发现里面有个小女孩，十五六的样子，生的可爱漂亮，身上穿的像是高中校服，那小女孩脚边书包大开着，几本书掉了出来，封皮也被撕了，书角窝的乱七八糟，上面还有乱涂乱画的痕迹。
刘钰跟她提过，陈书记有个女儿。
这位，该不会就是吧？
年轻男人见到陈天源，展眉微笑，动作客气恭敬，那男人递上文件，同陈天源寒暄了几句。
“陈依云，去里面房间呆着。”陈天源声音很低，但也不容客气。
那个年轻男人笑笑，说小女孩都难管，得顺着才行。陈天源听后叹了一口气，说自己女儿皮的像个小子，何止难管。
陈依云性子娇蛮，根本不把她老爹放在眼里，听陈天源这么一说，立即坐不住了，狠狠踢了一脚书包，就要跑。
陈天源见女儿往外冲，也急了，“程染，你把她看好了！”
她搞不清什么状况，愣了几秒才追出去，没料到那个小女孩就在走廊拐角处候她呢。
“姐姐，我不乱跑了。”陈依云眨眨眼睛，鬼精灵似的。
“你带我出去玩吧。”她祈求的望着程染。
程染顿了下，觉得这个小姑娘挺好呀，没有陈书记说的那么皮，她看了看小姑娘，神色也柔和下来，“你想去哪儿玩？”
“这个一会儿再想，你先帮我去老师那请个假。”陈依云拉着程染的胳膊快步往外走。
“你等一下，我回去拿包。”程染不放心，怕这个小女孩一不留神给跑了。
陈依云看出来些，“我真的不跑……要不然我跟你一起回办公室？”她嘟嚷，“爸爸的人可真麻烦。”
开车带她来到学校，是一所封闭式高中，校内环境很好，门禁更为严格，三栋教学楼外带四层高的实验楼，还有附带的体育馆和食堂，这个点正是早课时间，教学楼走廊里有朗朗读书声，陈依云走在程染前面，活蹦乱跳的把她往班主任办公室带。
她在高一年纪成绩做好的班。程染以为这个年纪的小女孩喜欢听表扬的话，就说了几句她成绩挺好之类的话，可谁知，陈依云听了，理都不理。
正好走到班主任办公室门口，陈依云毫不客气大力搡开那门。
班主任因为陈依云火气正大呢，却因为看到程染生生憋住。
“你怎么回事，现在才来！”班主任压着火，眉头皱成川字。
“老师你更年期，火气大点没关系，我迁就您。”陈依云油嘴滑舌。
班主任已经发作，桌子一拍站了起来，程染看这样了，赶忙将陈依云拦在身后向班主任道歉，说小女孩不懂事。
“她是我爸的下属，你冲她发火就是冲我爸发火！”陈依云从程染背后露出半颗脑袋，手里紧着程染的衣服不放。
程染被她攥的难受，从她怀里抽出手臂。
“我来请假的！”
班主任听后更凶，像一头暴怒的母狮子，可陈依云有她老爸的下属陪着，怎么可能怕。她还直接跟班主任说，她爸同意她请假，又因为太忙，只能派下属亲自过来给她说一声。陈依云还特意强调了“亲自”二字，要的就是她们班主任担待不住。
班主任犹豫了会儿，还是决定给陈书记打个电话来的保险。
“我爸那么忙，没时间接你电话。”陈依云继续补刀。
程染觉得这样不行，想跟他们班主任说清楚情况，可陈依云一直紧紧拽着她，眼神可怜巴巴像迷路的小猫小狗，还低声允诺，“求你了，我就是不想上课，不放心的话，你下午你可以把我送我爸那去。”
“不行。”程染觉得这丫头太精，出了事她也但不住。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以为自己轻有点姿色就在我爸跟前晃，就因为你们这些狐狸精才把我爸妈搞成这样！”陈依云吼完就跑，把办公室的其他老师也吓了一跳。
程染尴尬极了，跟她们班主任交代几句赶紧追出去，望见她进了一个教室，可消失乌压压全是穿校服的学生，她哪能分得清啊。
跑的还真快，才多久就没影了。她赶紧给陈书记打电话。
那头忙音，没有人接，只能打给刘钰，让她通知陈书记她女儿管不住了。刘钰那头笑了声，告诉程染那可是个小麻烦，让她赶紧把人送回来了事。
处了教学楼，远远看到陈依云被校门门卫大叔拦住，好像在哭。
陈依云看到程染，哭的更凶，小声抽噎着央求把她带出去。
程染只能跟门卫解释了下，这才把她给带了出来。
“我肚子饿。”陈依云也不哭了。
程染也烦，没好气的问她想吃什么。
“你给我做，我要去你家。”
她想，这样也好，把她放家里比在外面保险多了，过了会儿她就开始报菜名，说这个也想吃那个也想吃，程染哪有空理她呀，想一会儿一碗面条打发爱吃不吃。
途中经过商场，她突地想到陆云权昨天夜里都没有睡衣穿，怪可怜的。
商场负一层是一家大型超市，陈依云以为程染是为她买食材，心里还挺高兴，刚进商贸大厦，陈依云就直蹦超市，程染无奈，只能跟上，到了负一层，陈依云走在前面，一路抱怨校服真丑，穿着出门真丢脸。
程染没吭声，想到自己也这么过来的，只不过她从小循规蹈矩，陆家人又把她当宝贝儿养大，上高中时乖得要命，哪里有陈依云的十分之一啊，她想，是不是因为这样，出了社会离开了他她才走的那么艰难。
进了超市陈依云晕头转向，加之客流量有多，她像个小尾巴跟在程染后头。
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小丫头，怎么可能熟悉超市这种地方呀。
“挑好了吗？”程染耐心问她。
陈依云望着一小推车的零食，笑嘻嘻的说，“差不多了，哎，带我去那边看看！”她指了指那边的洗化区，推着小车跑的极快，程染穿着高跟鞋，根本追不上。
“哇！”陈依云眼睛都亮了，“原来就长这样啊。”小姑娘伸手拿了一盒安`全`套，好奇满满。
“你快放下！”程染劈手夺了过来，声音拔高了几度，路过洗化区的顾客和超市员工不禁望着瞥了两眼。
“我就看看，”陈依云不听，这一层摆了整整两大排各式各样的安全套，她随便又拿了一盒，干脆直接撕开，“姐姐，你脸红什么呀，按道理你们大人应该教我怎么用这个的。”
“你男朋友什么尺寸？”小丫头纤细的手指划过那一排包装盒，眼睛一眨，拿了一盒最大号的直接塞给程染。
程染像接到烫手山芋一般，连忙后退两步。
陈依云笑的贼兮兮，“我知道你男人的尺寸了，走吧。”她把那盒扔进了小推车，又找不着收银台在哪里，默默跟在程染身后。
“别看了，我都撕开了，再说，你又不是用不着。”陈依云见程染又把那安全套放回去的意思。
程染又气又羞，想以后一定要离她远远的。
从超市出来，程染去商场男装那一层给陆云权买睡衣，楼上不比负一层超市，清净了很多。这个属于高消费的商厦，店面装修时尚，连店员小姐都漂亮的让人挪不开眼。
“你要买什么？”陈依云侧头看她，小丫头个子高，要不是穿着高跟鞋，两人身高估计没什么差别。
陈依云看她眼睛瞧着一套男式睡衣，心下一动，立刻走上去。
程染走过去，听陈依云说，“这个好看。”
是一件暗蓝色男式睡衣，布料柔和，摸上去很舒服，她想着陆云权穿上那种居家男人的干净感觉，心就突突的跳。
他觉得好看，让店员小姐包装好她去付账，出来时经过一整排高级男装店，从领带袖口到高定西装一应俱全，不过价格吓人，她一年的工资可能都买不回来他从头到脚的一身行头。
回到家程染先把为陆云权准备的牙刷毛巾烫好消毒摆在她牙刷毛巾旁边，又把新买回来的睡衣按照说明洗了晾好，等忙完这些才有空顾忌陈依云。
小姑娘倒在沙发上已经睡着了，她也没叫醒她，去厨房给她下了一碗面，润润的面条配上排骨汤，又放了几根青菜进去，趁着出锅又打了个鸡蛋，等端出来，陈依云已经乖乖坐在餐桌上了。
她把双筷子递给她。
“你怎么不吃？”陈依云吸溜着面条。
她要等陆云权回来，亲手给他做饭，两个人一起吃，这些程染当然不可能表现出来，她淡淡的，“吃完我送你到你爸爸那。”
陈依云筷子重重一放。
程染抬眉，伸手抽过她的碗，“吃不完就倒掉，去穿衣服，我们走吧。”
小姑娘把碗一抱，嚷嚷，“怎么没肉！”
她也不是会发脾气的人，合上手里的书，去厨房切了一小碟牛肉给她端上来。
看着她乖乖吃饭的样子，心也软了，又好奇小姑娘不应该是这么调皮难管的性子。
“这样三天两头不上课你也不在乎，那为什么要让我帮你去请假呢？”
陈依云立刻反驳，“我哪有三天两头！”说完也觉理亏，像被戳了针的气球，蔫蔫的，“不请假班主任就打电话去我妈那边告状，我不想让我妈知道我这样。”
“你都知道这样做不好。”
“我就是不让他好过，谁让他把我妈`逼走的！要不然干干脆脆的离婚，这个样子，真恶心。”
她缓下来继续说，“爸爸在外面有女人妈妈从不过问……这样真的好吗？是她的丈夫啊，这怎么可以忍受，我不明白……”
她到底生在一个什么样的家庭啊？
该怎么回答她，这些事连她也不明白，为什么成年人可以让自己的生活突破道德底线，过的混沌不堪，是非好坏都混淆不分，连小孩子都明白的到底，他们成年人却做不到。
“走吧，我送你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我来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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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程染觉得这丫头太精，出了事她也但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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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染尴尬极了，跟她们班主任交代几句赶紧追出去，望见她进了一个教室，可消失乌压压全是穿校服的学生，她哪能分得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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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头忙音，没有人接，只能打给刘钰，让她通知陈书记她女儿管不住了。刘钰那头笑了声，告诉程染那可是个小麻烦，让她赶紧把人送回来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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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依云看到程染，哭的更凶，小声抽噎着央求把她带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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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肚子饿。”陈依云也不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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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染没吭声，想到自己也这么过来的，只不过她从小循规蹈矩，陆家人又把她当宝贝儿养大，上高中时乖得要命，哪里有陈依云的十分之一啊，她想，是不是因为这样，出了社会离开了他她才走的那么艰难。
进了超市陈依云晕头转向，加之客流量有多，她像个小尾巴跟在程染后头。
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小丫头，怎么可能熟悉超市这种地方呀。
“挑好了吗？”程染耐心问她。
陈依云望着一小推车的零食，笑嘻嘻的说，“差不多了，哎，带我去那边看看！”她指了指那边的洗化区，推着小车跑的极快，程染穿着高跟鞋，根本追不上。
“哇！”陈依云眼睛都亮了，“原来就长这样啊。”小姑娘伸手拿了一盒安`全`套，好奇满满。
“你快放下！”程染劈手夺了过来，声音拔高了几度，路过洗化区的顾客和超市员工不禁望着瞥了两眼。
“我就看看，”陈依云不听，这一层摆了整整两大排各式各样的安全套，她随便又拿了一盒，干脆直接撕开，“姐姐，你脸红什么呀，按道理你们大人应该教我怎么用这个的。”
“你男朋友什么尺寸？”小丫头纤细的手指划过那一排包装盒，眼睛一眨，拿了一盒最大号的直接塞给程染。
程染像接到烫手山芋一般，连忙后退两步。
陈依云笑的贼兮兮，“我知道你男人的尺寸了，走吧。”她把那盒扔进了小推车，又找不着收银台在哪里，默默跟在程染身后。
“别看了，我都撕开了，再说，你又不是用不着。”陈依云见程染又把那安全套放回去的意思。
程染又气又羞，想以后一定要离她远远的。
从超市出来，程染去商场男装那一层给陆云权买睡衣，楼上不比负一层超市，清净了很多。这个属于高消费的商厦，店面装修时尚，连店员小姐都漂亮的让人挪不开眼。
“你要买什么？”陈依云侧头看她，小丫头个子高，要不是穿着高跟鞋，两人身高估计没什么差别。
陈依云看她眼睛瞧着一套男式睡衣，心下一动，立刻走上去。
程染走过去，听陈依云说，“这个好看。”
是一件暗蓝色男式睡衣，布料柔和，摸上去很舒服，她想着陆云权穿上那种居家男人的干净感觉，心就突突的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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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程染先把为陆云权准备的牙刷毛巾烫好消毒摆在她牙刷毛巾旁边，又把新买回来的睡衣按照说明洗了晾好，等忙完这些才有空顾忌陈依云。
小姑娘倒在沙发上已经睡着了，她也没叫醒她，去厨房给她下了一碗面，润润的面条配上排骨汤，又放了几根青菜进去，趁着出锅又打了个鸡蛋，等端出来，陈依云已经乖乖坐在餐桌上了。
她把双筷子递给她。
“你怎么不吃？”陈依云吸溜着面条。
她要等陆云权回来，亲手给他做饭，两个人一起吃，这些程染当然不可能表现出来，她淡淡的，“吃完我送你到你爸爸那。”
陈依云筷子重重一放。
程染抬眉，伸手抽过她的碗，“吃不完就倒掉，去穿衣服，我们走吧。”
小姑娘把碗一抱，嚷嚷，“怎么没肉！”
她也不是会发脾气的人，合上手里的书，去厨房切了一小碟牛肉给她端上来。
看着她乖乖吃饭的样子，心也软了，又好奇小姑娘不应该是这么调皮难管的性子。
“这样三天两头不上课你也不在乎，那为什么要让我帮你去请假呢？”
陈依云立刻反驳，“我哪有三天两头！”说完也觉理亏，像被戳了针的气球，蔫蔫的，“不请假班主任就打电话去我妈那边告状，我不想让我妈知道我这样。”
“你都知道这样做不好。”
“我就是不让他好过，谁让他把我妈`逼走的！要不然干干脆脆的离婚，这个样子，真恶心。”
她缓下来继续说，“爸爸在外面有女人妈妈从不过问……这样真的好吗？是她的丈夫啊，这怎么可以忍受，我不明白……”
她到底生在一个什么样的家庭啊？
该怎么回答她，这些事连她也不明白，为什么成年人可以让自己的生活突破道德底线，过的混沌不堪，是非好坏都混淆不分，连小孩子都明白的到底，他们成年人却做不到。
“走吧，我送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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