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为食佳（三）
秦帷从后面回来了，听到刚才这段话，哭笑不得:“古天乐？还古巨基呢！”
“好了，老古，那三个孩子的名字，你作为长辈责无旁贷，我们是外人就不便多说话了。这是一两银子，就作咱们主仆之间的缘分，给孩子们买些吃穿用度。”杜岳晟说着，从袖子中取出一块银锭，老古急忙磕头，双手接过，杜岳晟接着说，“这几天陆续会有些货运到柜上，你们做好协助，不过你们主要是再把堂前屋后好好打扫一番。你们住的是二进院的那些棚子吧？天凉，那怎么能行？都住到那间砖瓦房，那应该是以前师爷的房间吧？现在用不到了，你们就住进去。晚上烧四桶热水，你们四个都好好洗个澡，好好休息，养好精神，后面咱们有大买卖呢！”
老古听罢，心中一惊，没明白新主子为什么要让自己洗澡，疑惑地正要问，被向天歌打断了:“老爷吩咐了，你们且照着做就是了，不必多问。”
“是，小的遵命。”老古急忙颔首。
“还有啊，我们不召唤你，你们不可越过小拱门，清楚了吗？”杜岳晟补充。
老古应声从命，心想这掌柜和老爷看年纪当是新婚，自然不便打扰。
“好了，你们退下吧，好好把前楼和二进院打扫干净，然后烧水洗澡吧。”向天歌手一摆，算是退下的号令。新鲜出炉的古氏爷仨，一边行礼一边退了出去。
秦帷一直苦笑着看着眼前这俩人演古装剧，现在终于可以笑出声了:“你们俩啊，地主少爷和地主小姐么？你们俩小心这么说话习惯了，回去了家里说你们是封建余孽！”
“秦哥就别开玩笑了！”向天歌又恢复了本色，刚才崩得笔直的腰一下子松了下来，杜岳晟赶紧过去嘘寒问暖，一边问秦帷，“你转了这一圈，都发现啥了？”
“宅子不错，只是城外治安怕是好不了，附近的寨子都是墙高院深易守难攻的模样。不过也不奇怪，这里毕竟是城外，又是本地第二大市，贼惦记很正常。”秦帷提起桌子上茶壶的盖子，里面自然是无水，向天歌便从桌旁行李箱里拿出一瓶农夫山泉递给他。
秦帷吨吨吨吨牛饮几口，接着说，“而且惦记我们的恐怕也不只是城狐社鼠，东方英把这处宅子说是租，其实就是送给我们，这当然是她想和我们做买卖，以示诚意，也有笼络我们的意思。但你们想想，这是她家的房宅，仆人也是她派来的，这就好比我们是在一个玻璃房内，明摆着是监视我们。你们刚才又是恢复本姓，又是赐名，要我说都多余，直接把他们打发到功德林净化得了……当然，这样不太好，容易引起东方英的猜忌，咱们的合作刚开始，留下他们四个算是我们的诚意吧，大家心知肚明但是心照不宣，该做啥做啥……对了！还有一点，不知道你们想到了没有……”
秦帷说着，卖了个关子。
“哎呀，秦哥，你快说吧！”杜岳晟等不及了。
“你们想想，咱们第一次和东方英接触，是什么情形？是她作为薛义贵的私人代表，和我们和谈。第二次，干脆是作为胡尊义和薛义贵的代表，和我们进行和谈。薛义贵是义伦知县，胡尊义是什么人？他可是海南岛大渝军队的最高指挥官！东方英被他俩如此信任，一方面表明她和官方关系特殊，我们的贸易可以多一层关系网。但同时另一方面……”
“大渝官方也可以通过她，监控我们？”向天歌明白过来。
“监控洋浦做不到，监控这个为食佳还是没问题的。”秦帷一笑，又喝了几口水，手一挥仿若都是浮云的意思，“好了，不管他们了。刚才家里来电话，今晚上重装备和后续人马就来了，为了掩人耳目，得后半夜才到。井总要我们准备好房间，这个三进院得塞二十多人。”
“没问题，我看着宅子空房间不少，就是床的问题了。”杜岳晟点头。
“房子不用担心，又不是来旅游的，睡折叠床就行了。”秦帷笑道，换了一个舒服的坐姿，“那这‘为食佳’可就算是挂牌了，你们两个作为挂出去牌子，打算怎么办？暗箱里的事不用你们管，你们只要把‘为食佳’这块牌子给擦亮了，就是对暗箱里同志们最好的帮助和掩护！”“先把下水道啥的给搞搞吧……”杜岳晟立刻一脸苦样，“刚才咱们检查了厕所，那都是粪坑啊！这要夏天了……那家伙还不顶人一跟头？”
“这事吧……工程太大了，你还是老老实实等掏粪工人来掏粪吧！哈哈！”秦帷笑道。
向天歌打了一下杜岳晟，嗔道:“说点正经的，你可是为食佳的大厨兼账房师爷，你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哼哼！王局和安大厨说了:咱们后路无忧，只要家里有一口吃的就少不了咱们半口！怎么办——用21世纪的烹饪手法，香死他们！”杜岳晟成竹在胸，眉毛一挑，仿若已经看到了为食佳门庭若市的那一天。
然后秦帷哗啦一桶冷水浇了下来:“我可提醒你，你没有灶台啊！家里那可是用的电磁炉，电热锅！你的话，得先搭个炉子吧？我刚看了一眼，这宅子里的灶台就是石头垒加大铁锅，烧柴火，这样你的火候可很难控制。”，作为当年部队里的吃货、炊事班的编外人员，秦帷对各种灶台算是各有心得。
“嗯，佐料可以从家里调，也可以从市场上买，咱们自己弄点地自己种葱姜蒜蔬菜也行，种族天赋嘛……炉子……只能自己搭了。这里电不方便，电磁炉估计够呛……要不咱们自己做煤气发生器，用煤气炉？”杜岳晟冥思苦想一番，瞪着眼睛看着秦帷，似乎是在征求意见。
“煤气？咱们上哪弄煤去？长坡还没开发呢！再说那边褐煤……听能源组的说法，不太好……而且你要用煤气，别一个不小心大家就缅怀你们了，还是用炭火吧。”秦帷听了煤气二字，一个劲地摇头。
“嗯，用木炭吧，咱们春节聚餐，烧烤不就是用的木材厂做的木炭？也许还能借此给木材厂找一个不错的销路呢！”向天歌在一旁附和着。
杜岳晟一听，赶紧点头，拍大腿表示同意:“那就用木炭！这东西热量不错，咱们做的规格一致，搞不好还真能吸引本地人用……哎，我看咱们养点鸡，炭炉炖鸡汤，再放点佐料，肯定大卖！嗯……佐料这事，葱姜蒜八角香叶辣椒，先吃家里库存吧。”
“辣椒这个时候应该传入中国了吧？”秦帷刚说完，突然意识到现在不是“大明”，而是“大渝”。
“不好说，即使是旧时空，辣椒是明代传入，但真得流行起来成为食材那都是清朝的事了。而且很有意思，两广最先传入但并不流行，最先流行的是江浙，然后沿着长江，湖南四川就这么一路传下去，这都乾隆那会了。所以这个时空……我估计海南岛上这么个小县，估计没见过辣椒。”杜岳晟耸耸肩，大拇指向西一戳，“让家里送吧！”
向天歌愣神琢磨着什么，杜岳晟发现了，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回过神来的向天歌笑了笑，说道:“我们……要不要办个粥棚？外面的那些难民，特别是那些孩子，太可怜了……”，说着，向天歌又想起了那些跪在自己面前磕头的老人和孩子，眼圈又红了。
“对，先从施粥布善开始……也算是咱们积点德。而且驻外站不还有搜集人口的任务？我看要是有愿意的，大可以我们收进来，简单净化一下，再送到洋浦……你们觉得呢？”杜岳晟说完，看着向天歌的眼睛，觉得自己这么说似乎有点太势力了。不过向天歌没有说什么，只是微笑着点点头。
“可问题是……就算咱们老秦人也缺粮啊！咱们的粮食……先从孩子开始吧！不是说要建学校，开展教育事业？不如把那些孩子带走，净化完了跟着咱们学文化，不然……也太可怜了。他们的家人给咱们打工，不比跟着那些嘴里嚼骨头的地主老财来得好？”秦帷也点点头，这个问题他同样也有急迫感，可也深知现在的鑫汇集团并没有足够的力量，把这乌央乌央一大片难民都收容了。于是他赶紧揭过这一话题，换上了一副笑容，“这个时空缺油水……有条件的话，我看要不要弄点硬菜？比如回锅肉？”
话音未落，杜岳晟的肚子咕噜噜的响了起来，三个人面面相觑，一起放声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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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老古，那三个孩子的名字，你作为长辈责无旁贷，我们是外人就不便多说话了。这是一两银子，就作咱们主仆之间的缘分，给孩子们买些吃穿用度。”杜岳晟说着，从袖子中取出一块银锭，老古急忙磕头，双手接过，杜岳晟接着说，“这几天陆续会有些货运到柜上，你们做好协助，不过你们主要是再把堂前屋后好好打扫一番。你们住的是二进院的那些棚子吧？天凉，那怎么能行？都住到那间砖瓦房，那应该是以前师爷的房间吧？现在用不到了，你们就住进去。晚上烧四桶热水，你们四个都好好洗个澡，好好休息，养好精神，后面咱们有大买卖呢！”
老古听罢，心中一惊，没明白新主子为什么要让自己洗澡，疑惑地正要问，被向天歌打断了:“老爷吩咐了，你们且照着做就是了，不必多问。”
“是，小的遵命。”老古急忙颔首。
“还有啊，我们不召唤你，你们不可越过小拱门，清楚了吗？”杜岳晟补充。
老古应声从命，心想这掌柜和老爷看年纪当是新婚，自然不便打扰。
“好了，你们退下吧，好好把前楼和二进院打扫干净，然后烧水洗澡吧。”向天歌手一摆，算是退下的号令。新鲜出炉的古氏爷仨，一边行礼一边退了出去。
秦帷一直苦笑着看着眼前这俩人演古装剧，现在终于可以笑出声了:“你们俩啊，地主少爷和地主小姐么？你们俩小心这么说话习惯了，回去了家里说你们是封建余孽！”
“秦哥就别开玩笑了！”向天歌又恢复了本色，刚才崩得笔直的腰一下子松了下来，杜岳晟赶紧过去嘘寒问暖，一边问秦帷，“你转了这一圈，都发现啥了？”
“宅子不错，只是城外治安怕是好不了，附近的寨子都是墙高院深易守难攻的模样。不过也不奇怪，这里毕竟是城外，又是本地第二大市，贼惦记很正常。”秦帷提起桌子上茶壶的盖子，里面自然是无水，向天歌便从桌旁行李箱里拿出一瓶农夫山泉递给他。
秦帷吨吨吨吨牛饮几口，接着说，“而且惦记我们的恐怕也不只是城狐社鼠，东方英把这处宅子说是租，其实就是送给我们，这当然是她想和我们做买卖，以示诚意，也有笼络我们的意思。但你们想想，这是她家的房宅，仆人也是她派来的，这就好比我们是在一个玻璃房内，明摆着是监视我们。你们刚才又是恢复本姓，又是赐名，要我说都多余，直接把他们打发到功德林净化得了……当然，这样不太好，容易引起东方英的猜忌，咱们的合作刚开始，留下他们四个算是我们的诚意吧，大家心知肚明但是心照不宣，该做啥做啥……对了！还有一点，不知道你们想到了没有……”
秦帷说着，卖了个关子。
“哎呀，秦哥，你快说吧！”杜岳晟等不及了。
“你们想想，咱们第一次和东方英接触，是什么情形？是她作为薛义贵的私人代表，和我们和谈。第二次，干脆是作为胡尊义和薛义贵的代表，和我们进行和谈。薛义贵是义伦知县，胡尊义是什么人？他可是海南岛大渝军队的最高指挥官！东方英被他俩如此信任，一方面表明她和官方关系特殊，我们的贸易可以多一层关系网。但同时另一方面……”
“大渝官方也可以通过她，监控我们？”向天歌明白过来。
“监控洋浦做不到，监控这个为食佳还是没问题的。”秦帷一笑，又喝了几口水，手一挥仿若都是浮云的意思，“好了，不管他们了。刚才家里来电话，今晚上重装备和后续人马就来了，为了掩人耳目，得后半夜才到。井总要我们准备好房间，这个三进院得塞二十多人。”
“没问题，我看着宅子空房间不少，就是床的问题了。”杜岳晟点头。
“房子不用担心，又不是来旅游的，睡折叠床就行了。”秦帷笑道，换了一个舒服的坐姿，“那这‘为食佳’可就算是挂牌了，你们两个作为挂出去牌子，打算怎么办？暗箱里的事不用你们管，你们只要把‘为食佳’这块牌子给擦亮了，就是对暗箱里同志们最好的帮助和掩护！”“先把下水道啥的给搞搞吧……”杜岳晟立刻一脸苦样，“刚才咱们检查了厕所，那都是粪坑啊！这要夏天了……那家伙还不顶人一跟头？”
“这事吧……工程太大了，你还是老老实实等掏粪工人来掏粪吧！哈哈！”秦帷笑道。
向天歌打了一下杜岳晟，嗔道:“说点正经的，你可是为食佳的大厨兼账房师爷，你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哼哼！王局和安大厨说了:咱们后路无忧，只要家里有一口吃的就少不了咱们半口！怎么办——用21世纪的烹饪手法，香死他们！”杜岳晟成竹在胸，眉毛一挑，仿若已经看到了为食佳门庭若市的那一天。
然后秦帷哗啦一桶冷水浇了下来:“我可提醒你，你没有灶台啊！家里那可是用的电磁炉，电热锅！你的话，得先搭个炉子吧？我刚看了一眼，这宅子里的灶台就是石头垒加大铁锅，烧柴火，这样你的火候可很难控制。”，作为当年部队里的吃货、炊事班的编外人员，秦帷对各种灶台算是各有心得。
“嗯，佐料可以从家里调，也可以从市场上买，咱们自己弄点地自己种葱姜蒜蔬菜也行，种族天赋嘛……炉子……只能自己搭了。这里电不方便，电磁炉估计够呛……要不咱们自己做煤气发生器，用煤气炉？”杜岳晟冥思苦想一番，瞪着眼睛看着秦帷，似乎是在征求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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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用木炭吧，咱们春节聚餐，烧烤不就是用的木材厂做的木炭？也许还能借此给木材厂找一个不错的销路呢！”向天歌在一旁附和着。
杜岳晟一听，赶紧点头，拍大腿表示同意:“那就用木炭！这东西热量不错，咱们做的规格一致，搞不好还真能吸引本地人用……哎，我看咱们养点鸡，炭炉炖鸡汤，再放点佐料，肯定大卖！嗯……佐料这事，葱姜蒜八角香叶辣椒，先吃家里库存吧。”
“辣椒这个时候应该传入中国了吧？”秦帷刚说完，突然意识到现在不是“大明”，而是“大渝”。
“不好说，即使是旧时空，辣椒是明代传入，但真得流行起来成为食材那都是清朝的事了。而且很有意思，两广最先传入但并不流行，最先流行的是江浙，然后沿着长江，湖南四川就这么一路传下去，这都乾隆那会了。所以这个时空……我估计海南岛上这么个小县，估计没见过辣椒。”杜岳晟耸耸肩，大拇指向西一戳，“让家里送吧！”
向天歌愣神琢磨着什么，杜岳晟发现了，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回过神来的向天歌笑了笑，说道:“我们……要不要办个粥棚？外面的那些难民，特别是那些孩子，太可怜了……”，说着，向天歌又想起了那些跪在自己面前磕头的老人和孩子，眼圈又红了。
“对，先从施粥布善开始……也算是咱们积点德。而且驻外站不还有搜集人口的任务？我看要是有愿意的，大可以我们收进来，简单净化一下，再送到洋浦……你们觉得呢？”杜岳晟说完，看着向天歌的眼睛，觉得自己这么说似乎有点太势力了。不过向天歌没有说什么，只是微笑着点点头。
“可问题是……就算咱们老秦人也缺粮啊！咱们的粮食……先从孩子开始吧！不是说要建学校，开展教育事业？不如把那些孩子带走，净化完了跟着咱们学文化，不然……也太可怜了。他们的家人给咱们打工，不比跟着那些嘴里嚼骨头的地主老财来得好？”秦帷也点点头，这个问题他同样也有急迫感，可也深知现在的鑫汇集团并没有足够的力量，把这乌央乌央一大片难民都收容了。于是他赶紧揭过这一话题，换上了一副笑容，“这个时空缺油水……有条件的话，我看要不要弄点硬菜？比如回锅肉？”
话音未落，杜岳晟的肚子咕噜噜的响了起来，三个人面面相觑，一起放声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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