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他有秘密，而且不想让她知道
”没有和谁。”吴若沛笑笑，面容平静地掩饰了过去，她很快便把话题转移开来，”程小姐想考什么样的学校？”
说到这里，女生便露出了愁苦的神色，她将下巴抵在桌子上，摇头，”我也不知道。”
如果能去好学校，当然是想去的，但从这两次模拟考看来，大概只能上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学。
”谁让我不够努力也不够聪明。”
程欢叹了口气。
”程小姐不用着急，还有一个学期的时间，一切都改来得及。”
”还有……”吴妈看了她一眼，”有很多事情。其实不一定需要高考这条路。”
”嗯？”程欢的眸子泛着疑惑的光，在她眼里，当下没有什么比高考最重要了，每个人都知道，那是人生的转折点。
人生下来之所以奋斗，无非都是想为自己谋求更好的生活，很多人在前十几年努力学习，后几十年努力工作，皆为物质所桎梏，有更高的学历，才会有更好的工作。
然而程欢不知道自己其实已经拥有了很多，但她的目光所及之处却看不到那些，她的思想在朗朗书声里早就定格，总觉得考不上大学的话。以后肯定是没有出息的。
这个世界上，哪几个人会有机会待在沈少身边？她也算是因祸得福。
吴若沛觉得似乎也没有和她说那么多的必要，毕竟这个女生确实在很认真地在学习，也一心一意地高考。
她将志愿书翻了几页，”不说那么多，咱们继续看吧。”
”好。”
程欢很认真地比对了几所大学，然后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其实有很多适合她的学校都不在a市，而且有些还离a市很远。
吴若沛看完以后，委婉劝诫，她的意思是，沈先生应该不会同意她去那几所。
a市的教育资源是全国最好的，最顶尖的学校她当然考不上，中规中矩的又没把握，剩下的那些。又会白浪费了她不少分，所以只能考虑再远一点的地方。
程欢忽然觉得自己太差劲了，多少人都拼了命地想来这里拼搏，而她却只能从a市之外选学校。
天色已晚，吴若沛将桌上的书都收了起来，”程小姐早点休息，不如等沈少回来再说吧。”
”嗯。”
放寒假以后。程欢的时间会空闲一些，但沈非墨却越来越忙，他这几天基本都不在沈宅。而别墅里，叶瑜的身影出现的频率也越来越少。
他们两个好像很默契地在一起消失，又会一起出现，沈非墨似乎并没有什么异样，但叶瑜的脸上倒是总会给人一种心力交瘁的疲倦感。
程欢下意识觉得会发生什么，但又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她本想问问他，但他的回应不外乎都是”公司的事”这几个字，于是，她便也没有问的念头了。
这些天，她处在一种很奇怪的氛围和感受之中，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很久。
某个周末，舒雅请她出去玩儿，程欢一直在别墅里待着也无聊，于是很爽快地就答应了。
她没有问沈非墨，那个男人基本上不是很喜欢她往外跑，但他最近也在忙，程欢出去和同学玩其实也没有什么。
他的脾气有变好的趋势，所以她对他也没有那么抗拒害怕了。
刚好天气不错，就是有些冷，两个女生坐在商场的长椅上，一边享受着暖气，一边吃这冰淇淋。
中途舒雅去了一趟洗手间，回来的时候，整个人都像是被点燃了起来，变得和刚才完全不一样了。
她兴冲冲地拉着程欢手，”你知道吗？我刚才看到一个长得特别特别特别好看的男人……”
特别特别，好看的，男人？
程欢的嘴角还沾染着残余的冰淇淋，满眼都是迷茫。
她连着用了一大串的”特别”，强调又强调，加重又加重，激动的情绪几乎快从每一个毛孔里溢出来。
程欢还从未见她这样过。漂亮的小脸蛋几乎是眉飞色舞的。她想，可见那个男人是真的很出众了，不然按照舒雅的见识，她不会这么失控。
”别吃啦！”舒雅生怕那个男人走远了，慌慌张张一把抓住程欢的胳膊，”咱们快走，兴许还来得及看上一眼呢！”
”我真的没有夸张，你看见以后就知道了。”
一幅”如果不给别人看，就会非常遗憾”的表情。
程欢端着冰淇淋，死活也不舍得扔掉，等，等嘛，好歹让她把这个吃掉，其实她也好奇到底长得怎么样啊...
不过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舒雅便很灵活地直接替她把小甜筒给扔了。
比起看帅哥，小甜筒算个什么，拿着太碍事了。
舒雅一路带着她走了几层楼梯，焦急地四处张望，几分钟后，她听见她的语气骤然提高了好几分，”在那里呢！你快看！”
她伸出手指，指给她看，程欢顺着她的方向看过去，远远的，只看到了一个背影。
那个男人穿着一件很宽松的黑色卫衣，一条纯棉运动裤，休闲鞋，和商场里那些很会穿衣打扮的男孩子们并没有什么两样，但...那个背影却给她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程欢顿了顿，总觉得自己和他认识？
舒雅牵着她小跑着靠近，一点一点的，离那个身影的距离越来越短，而那熟悉的感觉如洪水一般涌了上来，越来越强烈。
程欢莫名觉得有几分紧张，可又完全没有理由紧张，心脏突突突地跳个不停..为什么会这样？
”呀！”
舒雅跺跺脚，”他怎么把口罩戴起来了？刚才我和他擦身而过的时候，明明还没有戴口罩呢...”
她满脸都写着”好可惜”三个字。
而那个男人似乎知道有人在背后窸窸窣窣地讨论着自己，顺势将卫衣的帽子戴了起来，只露出一双晶莹剔透的亮眸，睫毛如扇，根根分明而又修长。仿佛沾染了薄雾一般的水珠。
男人加快了脚步，甩到身边两个”牛皮糖”的意图很明显。
即便看不到整张脸的面容，依然可以仅仅露出来的五官看出来，确实如舒雅说所的那样好看，特别特别，很特别，一点都不夸张。
舒雅：....诶诶诶诶帅哥别这样啊..长得好看就是要给人看的嘛。遮遮掩掩不造福大众视线很没意思的。
她撇撇嘴，略有些失望地停下了脚步，”算了算了，就看到了个侧脸。他遮那么严实干什么...还是说帅哥的自我防范意识都很强？”
”咱们走吧。”
舒雅自言自语般感慨完，扯了扯程欢的袖子，”走吧，别看了。反正人也走了，看不到了。”
而那个女生却僵在原地，一动也不动，目光随着背影飘向了远处，怔怔的，好似没有回过神来。
她笑着推了推程欢，”很好看吧，我瞧你眼睛都快看直了。”
她这才几分机械地转动了一下眸子，”舒雅...我...”
手不知不觉，蜷缩在一起...
”怎么了？”她觉得她好像哪里有点不大对劲。
程欢随即又扯出一个明亮的笑容，”没事，我们去别的地方逛吧。”
她其实不善于掩饰自己的情绪，但这一次，已经极力在控制了。
那个男人好像不是别人，之所以她觉得那么熟悉，是因为，他是沈非墨。
程欢的心里乱乱的，到底在乱些什么呢？她也不明白。
好像他要逛商场，也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只是.....
这个点，他应该是在公司忙的，而且。他不喜欢人多的地方，也不喜欢来这样的场合消遣。
但程欢能够感知得到，那个人就是他--那双漂亮又精致的眼睛，那所谓的”特别特别特别”好看...
就算穿衣打扮不是他一贯的风格，他确实是会这么穿的.....
可他很明显感知到了她的存在，并且，刻意地在躲开。
他有秘密，不想让她知道的秘密。
她忽然觉得心里堵堵的。
黄昏时分，程欢才回到了沈宅，气氛依然没有怎么变，和她出门的时候一模一样。
吴若沛笑吟吟地替她拿出了拖鞋，”我还以为，你可能要在外面吃了晚饭才回来呢。”
程欢的表情看上去并没有玩得很开心，反而是心事重重，”如果我今天不是傍晚回来，而是很晚很晚才回来呢...沈非墨是不是也不会担心了？”
这个问题问了出来，吴妈当即就愣了一下，程欢为什么会冒出这样的想法？
”怎么了，在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她看着女生不太自然的面容，蹙了一下眉，”你要是很晚才回来，沈少别说担心了，他的脾气你也是知道的，估计又不知道要发多大一场火。”
吴若沛生怕这个女生心里又在想些什么，坑了别人，也把自己坑了。
”什么都没有发生，我，我就是随便问问的啊。刚才脑子里突然想到了而已...随口就问了出来。”
程欢又扯出一个笑容，”我没有吃晚饭，我好饿...”
即便她现在是笑着回应，但吴妈到底还是一眼就看穿了，她在强迫自己开心，可就连这样的掩饰，也都是漏洞百出的。
她擦了擦手，”好的，我这就让厨房去准备晚餐。”
其实程欢一点都不饿，她没有吃什么，也没有胃口吃什么了，她只是想避开吴妈那敏锐地可以洞察一切的眼神，然后上楼，一个人静静地待一会儿。
晚餐很丰盛。吴若沛知道她可能心情不大好，特意嘱咐厨师多做几个程欢爱吃的菜，结果程欢也只是寥寥地吃了一点，就找了个借口回卧室了。
剩下她和管家面面相觑，这，又是发生什么了？
管家建议让人上去看看，但吴若沛又觉得。现在还是给小姑娘一点私人空间，缓缓情绪吧，兴许过一会儿又想通了。
女生的心情本来就是很多变的。
一直到深夜，别墅外面传来”滴”的一声停车的动静，沈少回来，程欢房间的门都未曾打开过。
她不知把自己关在那个空间里有多久.....别墅里清清冷冷，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大家都各怀心思，薄凉寡淡。
客厅的灯还亮着，吴若沛照例对着沈非墨点头示意了一下，”先生回来了啊...”
而他也稀松平常地予以回应，淡淡的，并未有什么别的表情，似乎没有发现哪里不太对劲。
”程欢呢...睡了么？”
现在是零点过十三分，这个点，有时候女生已经睡了，有时候还没有睡。所以偶尔，沈非墨见她睡着了，便也没有将他弄醒。于是在这种情况下，程欢几乎是一整天没有见到过他的，这样的次数掰着手指数过来，一次又一次堆积。好像也挺多的。
这段时间一直都是如此。
吴妈的脸色看上去却是略带忧愁的，她摇了摇头，一瞬间，沈非墨解西装外套的动作停下，”怎么了？”没有睡，还是，不知道睡没睡？
他向来很敏锐。几乎没有什么细节变化能够逃脱掉他的眼睛，哪怕再微弱。
更何况，吴若沛这种表现已经非常明显了--很明显想告诉他什么，却又欲言又止，说不出来，只能通过神情来表达。
”程欢今天和同学出去玩了，回来的时候，好像不太高兴，还问了我一些奇怪的话...”
吴若沛如实告知，她对沈非墨一向是没有什么隐瞒的，尤其是程欢各方面的举动。
她从一开始的任务，就是负责照顾她，说白了，也是变相地监控着她，不要让她做出什么事情，那种会让沈非墨生气的事情。
比如，逃跑；比如，自杀；又比如，萌生出一些不安分的想法和念头。
可现在，其实吴若沛对程欢是很放心的，所以大部分时间，她是真心诚意地去把她当做自己的女儿一样对待。
”晚饭也没有吃多少，大概是因为心情不好也影响了胃口，七点多的时候就回了房间，把自己关到了现在。可能睡了吧，也可能没有。”
”先生要不然过会儿自己上去看看吧。”
沈非墨的眸子沉了一沉，琥珀色的眸子又沾染上几分黑曜石般的光，他低头，抿唇，”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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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女生便露出了愁苦的神色，她将下巴抵在桌子上，摇头，”我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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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欢叹了口气。
”程小姐不用着急，还有一个学期的时间，一切都改来得及。”
”还有……”吴妈看了她一眼，”有很多事情。其实不一定需要高考这条路。”
”嗯？”程欢的眸子泛着疑惑的光，在她眼里，当下没有什么比高考最重要了，每个人都知道，那是人生的转折点。
人生下来之所以奋斗，无非都是想为自己谋求更好的生活，很多人在前十几年努力学习，后几十年努力工作，皆为物质所桎梏，有更高的学历，才会有更好的工作。
然而程欢不知道自己其实已经拥有了很多，但她的目光所及之处却看不到那些，她的思想在朗朗书声里早就定格，总觉得考不上大学的话。以后肯定是没有出息的。
这个世界上，哪几个人会有机会待在沈少身边？她也算是因祸得福。
吴若沛觉得似乎也没有和她说那么多的必要，毕竟这个女生确实在很认真地在学习，也一心一意地高考。
她将志愿书翻了几页，”不说那么多，咱们继续看吧。”
”好。”
程欢很认真地比对了几所大学，然后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其实有很多适合她的学校都不在a市，而且有些还离a市很远。
吴若沛看完以后，委婉劝诫，她的意思是，沈先生应该不会同意她去那几所。
a市的教育资源是全国最好的，最顶尖的学校她当然考不上，中规中矩的又没把握，剩下的那些。又会白浪费了她不少分，所以只能考虑再远一点的地方。
程欢忽然觉得自己太差劲了，多少人都拼了命地想来这里拼搏，而她却只能从a市之外选学校。
天色已晚，吴若沛将桌上的书都收了起来，”程小姐早点休息，不如等沈少回来再说吧。”
”嗯。”
放寒假以后。程欢的时间会空闲一些，但沈非墨却越来越忙，他这几天基本都不在沈宅。而别墅里，叶瑜的身影出现的频率也越来越少。
他们两个好像很默契地在一起消失，又会一起出现，沈非墨似乎并没有什么异样，但叶瑜的脸上倒是总会给人一种心力交瘁的疲倦感。
程欢下意识觉得会发生什么，但又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她本想问问他，但他的回应不外乎都是”公司的事”这几个字，于是，她便也没有问的念头了。
这些天，她处在一种很奇怪的氛围和感受之中，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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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途舒雅去了一趟洗手间，回来的时候，整个人都像是被点燃了起来，变得和刚才完全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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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欢的嘴角还沾染着残余的冰淇淋，满眼都是迷茫。
她连着用了一大串的”特别”，强调又强调，加重又加重，激动的情绪几乎快从每一个毛孔里溢出来。
程欢还从未见她这样过。漂亮的小脸蛋几乎是眉飞色舞的。她想，可见那个男人是真的很出众了，不然按照舒雅的见识，她不会这么失控。
”别吃啦！”舒雅生怕那个男人走远了，慌慌张张一把抓住程欢的胳膊，”咱们快走，兴许还来得及看上一眼呢！”
”我真的没有夸张，你看见以后就知道了。”
一幅”如果不给别人看，就会非常遗憾”的表情。
程欢端着冰淇淋，死活也不舍得扔掉，等，等嘛，好歹让她把这个吃掉，其实她也好奇到底长得怎么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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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雅一路带着她走了几层楼梯，焦急地四处张望，几分钟后，她听见她的语气骤然提高了好几分，”在那里呢！你快看！”
她伸出手指，指给她看，程欢顺着她的方向看过去，远远的，只看到了一个背影。
那个男人穿着一件很宽松的黑色卫衣，一条纯棉运动裤，休闲鞋，和商场里那些很会穿衣打扮的男孩子们并没有什么两样，但...那个背影却给她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程欢顿了顿，总觉得自己和他认识？
舒雅牵着她小跑着靠近，一点一点的，离那个身影的距离越来越短，而那熟悉的感觉如洪水一般涌了上来，越来越强烈。
程欢莫名觉得有几分紧张，可又完全没有理由紧张，心脏突突突地跳个不停..为什么会这样？
”呀！”
舒雅跺跺脚，”他怎么把口罩戴起来了？刚才我和他擦身而过的时候，明明还没有戴口罩呢...”
她满脸都写着”好可惜”三个字。
而那个男人似乎知道有人在背后窸窸窣窣地讨论着自己，顺势将卫衣的帽子戴了起来，只露出一双晶莹剔透的亮眸，睫毛如扇，根根分明而又修长。仿佛沾染了薄雾一般的水珠。
男人加快了脚步，甩到身边两个”牛皮糖”的意图很明显。
即便看不到整张脸的面容，依然可以仅仅露出来的五官看出来，确实如舒雅说所的那样好看，特别特别，很特别，一点都不夸张。
舒雅：....诶诶诶诶帅哥别这样啊..长得好看就是要给人看的嘛。遮遮掩掩不造福大众视线很没意思的。
她撇撇嘴，略有些失望地停下了脚步，”算了算了，就看到了个侧脸。他遮那么严实干什么...还是说帅哥的自我防范意识都很强？”
”咱们走吧。”
舒雅自言自语般感慨完，扯了扯程欢的袖子，”走吧，别看了。反正人也走了，看不到了。”
而那个女生却僵在原地，一动也不动，目光随着背影飘向了远处，怔怔的，好似没有回过神来。
她笑着推了推程欢，”很好看吧，我瞧你眼睛都快看直了。”
她这才几分机械地转动了一下眸子，”舒雅...我...”
手不知不觉，蜷缩在一起...
”怎么了？”她觉得她好像哪里有点不大对劲。
程欢随即又扯出一个明亮的笑容，”没事，我们去别的地方逛吧。”
她其实不善于掩饰自己的情绪，但这一次，已经极力在控制了。
那个男人好像不是别人，之所以她觉得那么熟悉，是因为，他是沈非墨。
程欢的心里乱乱的，到底在乱些什么呢？她也不明白。
好像他要逛商场，也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只是.....
这个点，他应该是在公司忙的，而且。他不喜欢人多的地方，也不喜欢来这样的场合消遣。
但程欢能够感知得到，那个人就是他--那双漂亮又精致的眼睛，那所谓的”特别特别特别”好看...
就算穿衣打扮不是他一贯的风格，他确实是会这么穿的.....
可他很明显感知到了她的存在，并且，刻意地在躲开。
他有秘密，不想让她知道的秘密。
她忽然觉得心里堵堵的。
黄昏时分，程欢才回到了沈宅，气氛依然没有怎么变，和她出门的时候一模一样。
吴若沛笑吟吟地替她拿出了拖鞋，”我还以为，你可能要在外面吃了晚饭才回来呢。”
程欢的表情看上去并没有玩得很开心，反而是心事重重，”如果我今天不是傍晚回来，而是很晚很晚才回来呢...沈非墨是不是也不会担心了？”
这个问题问了出来，吴妈当即就愣了一下，程欢为什么会冒出这样的想法？
”怎么了，在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她看着女生不太自然的面容，蹙了一下眉，”你要是很晚才回来，沈少别说担心了，他的脾气你也是知道的，估计又不知道要发多大一场火。”
吴若沛生怕这个女生心里又在想些什么，坑了别人，也把自己坑了。
”什么都没有发生，我，我就是随便问问的啊。刚才脑子里突然想到了而已...随口就问了出来。”
程欢又扯出一个笑容，”我没有吃晚饭，我好饿...”
即便她现在是笑着回应，但吴妈到底还是一眼就看穿了，她在强迫自己开心，可就连这样的掩饰，也都是漏洞百出的。
她擦了擦手，”好的，我这就让厨房去准备晚餐。”
其实程欢一点都不饿，她没有吃什么，也没有胃口吃什么了，她只是想避开吴妈那敏锐地可以洞察一切的眼神，然后上楼，一个人静静地待一会儿。
晚餐很丰盛。吴若沛知道她可能心情不大好，特意嘱咐厨师多做几个程欢爱吃的菜，结果程欢也只是寥寥地吃了一点，就找了个借口回卧室了。
剩下她和管家面面相觑，这，又是发生什么了？
管家建议让人上去看看，但吴若沛又觉得。现在还是给小姑娘一点私人空间，缓缓情绪吧，兴许过一会儿又想通了。
女生的心情本来就是很多变的。
一直到深夜，别墅外面传来”滴”的一声停车的动静，沈少回来，程欢房间的门都未曾打开过。
她不知把自己关在那个空间里有多久.....别墅里清清冷冷，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大家都各怀心思，薄凉寡淡。
客厅的灯还亮着，吴若沛照例对着沈非墨点头示意了一下，”先生回来了啊...”
而他也稀松平常地予以回应，淡淡的，并未有什么别的表情，似乎没有发现哪里不太对劲。
”程欢呢...睡了么？”
现在是零点过十三分，这个点，有时候女生已经睡了，有时候还没有睡。所以偶尔，沈非墨见她睡着了，便也没有将他弄醒。于是在这种情况下，程欢几乎是一整天没有见到过他的，这样的次数掰着手指数过来，一次又一次堆积。好像也挺多的。
这段时间一直都是如此。
吴妈的脸色看上去却是略带忧愁的，她摇了摇头，一瞬间，沈非墨解西装外套的动作停下，”怎么了？”没有睡，还是，不知道睡没睡？
他向来很敏锐。几乎没有什么细节变化能够逃脱掉他的眼睛，哪怕再微弱。
更何况，吴若沛这种表现已经非常明显了--很明显想告诉他什么，却又欲言又止，说不出来，只能通过神情来表达。
”程欢今天和同学出去玩了，回来的时候，好像不太高兴，还问了我一些奇怪的话...”
吴若沛如实告知，她对沈非墨一向是没有什么隐瞒的，尤其是程欢各方面的举动。
她从一开始的任务，就是负责照顾她，说白了，也是变相地监控着她，不要让她做出什么事情，那种会让沈非墨生气的事情。
比如，逃跑；比如，自杀；又比如，萌生出一些不安分的想法和念头。
可现在，其实吴若沛对程欢是很放心的，所以大部分时间，她是真心诚意地去把她当做自己的女儿一样对待。
”晚饭也没有吃多少，大概是因为心情不好也影响了胃口，七点多的时候就回了房间，把自己关到了现在。可能睡了吧，也可能没有。”
”先生要不然过会儿自己上去看看吧。”
沈非墨的眸子沉了一沉，琥珀色的眸子又沾染上几分黑曜石般的光，他低头，抿唇，”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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