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毁灭_程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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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毁灭

  她对沈非墨,和对别的男人都是不一样的,不是谄媚讨好,也不是阿谀奉承,她不想从他身上得到任何东西,她只是想靠近,那是她灰败人生之中注入的为数不多的一抹光。

  并不是只有温慧慧那样的千金大小姐才属于他的世界,她也一样可以的,是不是?

  她并没有烂得如一摊泥水是不是?

  程时晚的脑子还从来没有这么不清晰过,沉溺于自己构造出来的世界,上演着单方面的独角戏,却乐此不疲,直到现实给她沉痛一击,她才觉得疼。

  那天沈非墨送她回去,她喝多了,脑子昏昏沉沉,并不知埋伏在她家附近的狗仔,早就将那几幕都拍了下来。

  没过多久,他们便放出了几张边角料,模糊掉了重要部分,即便如此,还是在娱乐圈引起了轩然大波,而那些杂志社目的就是想威慑一下她,好让她出大价钱把所有的照片都买走。

  和未成年人传绯闻,而且那个未成年似乎还是沈氏的少公子,舆论发酵的程度可晓而知。

  一时之间,哗然一片。

  质疑、谩骂、诋毁,甚至是铺天盖地的黑历史又被重新翻搅了上来。程时晚却并不慌乱。不仅如此,竟油然生起一种肆意快活的感觉,她在圈子里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第一次知道什么叫有血有肉有灵魂的感觉。

  她点了一根烟,站在公司高层会议室,幽幽吸了几口,云淡风轻,而她的经纪人却忙成一团,”程时晚,你是不是疯了?”

  疯了,大概吧,谁让那个少年出现在了她的世界呢?

  但她到底还算清醒,这件事必须要被压下去,不然对那个男生没有好处。

  团队花了大价钱才将事情摆平,在那之后,程时晚接到了一个电话,是个女孩子的声音,起初,她以为是沈非墨的小青梅,那个叫温慧慧的大小姐。

  却没有想到,女生是他的孪生妹妹。

  沈非若在电视新闻上看到了这件事,一瞬间就像炸药被点着了一样,她对程时晚本就厌恶至极,这个女人在圈内的风评很不好,现在看到她竟和沈非墨扯上了关系,有一种被人生生喂了毒药的感觉。好歹他哥哥和棵小白杨似的,这种货色,也配染指?

  ”你也太不要脸了吧。”

  沈非若的声音几乎都扭曲得快不像自己的了。气急败坏地恨不得直接给程时晚一巴掌。

  不要脸?骂她不要脸的多了去了,她只是凉凉地笑着,甚至还玩起了自己新做的指甲,”原来沈小姐的脾气那么暴躁呀。”

  不过也才十五岁的小姑娘,戾气那么重可不大好。

  沈非若恨得牙痒痒,尤其是听见这漫不经心的语调,”废话,你还指望我对你多客气呢?就你这样子的人,配得上我哥哥吗?老女人还妄想着吃天鹅肉,我哥都说你和牛皮糖似的甩都甩不掉,成天在他面前装嫩你还以为自己很可爱很沾沾自喜是不是?不如回去数数你的脸上到底有多少皱纹,玻尿酸都拯救不了你那一张整容脸了,呸,离我哥远一点,贱人。”

  手指渐渐变得冰凉,手机屏幕闪闪烁烁,程时晚的目光亦跟着抖动了一下,良久,她问,”这些话,是沈非墨说的?”

  不过都是沈非若宣泄私人情绪的契机罢了,她早就看这个女明星不顺眼很久了,讨厌她的人很多,却也只能当当网络上的键盘侠,而她是沈氏集团的千金,骂一个戏子而已,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谁让她纠缠他哥哥,害的沈非墨在新闻刚出没多久。便被爸爸关了禁闭。父亲知道这件事以后,几乎快要气得病倒了,而沈宅也从未陷入过这样沉闷严肃的氛围之中,仿佛笼罩着一大片黑暗的乌云,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忧容。

  始作俑者都是这个炒作成瘾的女明星,现在居然还有脸问沈非若,那些话,是不是都是沈非墨说的?

  她冷冷地笑了起来,那笑声对于程时晚而已,讽刺到了极致,”不然呢?我哥已经快烦死你了,你但凡有点自知之明,就回去好好伺候你那些老金主们,反正和你也相配得很。一大把年纪了,还真好意思。”

  ”是你哥哥自己送我回家的噢,小妹妹。”

  程时晚亦是优雅地笑以回击,眼眶却渐渐发酸发红,她说完,用力地挂断了电话,只剩下一连串空落落的忙音。

  二十五岁在这些十五岁的小孩子面前,还真是”老”得有几分刻薄呵?

  眼角好似有什么温润的东西滑了出来,她面无表情地抹去,然后让化妆师过来化妆,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下午的行程照旧,即便人人都看得出来,她的神色此时此刻很不好,苍白的,僵硬的,强颜欢笑。可她到底还是保持着一贯的美艳妖娆,因为她是大明星程时晚。

  有时候,这个女人,倔强到了另外一种极致。

  不过偶尔,她也会卑微成一条狗,比如说,在黄友仁面前。

  他所谓的金主很不满意这次闹出来的绯闻,而让金主不满意的下场并不会好过,黄友仁让他的私人保镖直接将程时晚绑到了自己别墅,亲自兴师问罪。

  接近凌晨,房间内并未开灯,笼罩着一片漆黑,逼仄又令人窒息,程时晚的四肢都被束缚着,以一种下跪的姿态,分外丑陋地被迫面对黄友仁。

  ”程时晚,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他的声音从黑暗之中传了出来,迎着一盏摇曳昏黄的灯,而她的脸上跳动着不安,花了的眼线糊成一团,如鬼一般,分外不真实。

  ”我看你还真是动了那份心思了。”黄友仁在她面前缓缓蹲下,又伸手,掌住她的脸,褐色的眼皮底下是狠厉扭曲的光,脸上的横肉因为过于愤怒在隐隐发抖,”姓程的,你都快被玩烂了,怎么还好意思蹭嫩豆腐吃,你这个女人,未免也太贪心了点。”

  他的骨骼在作响,一点一点用力,于是,她的脸在他的掌心之中,趋向于变形。

  ”我看你当时就有这样的念头了吧,在第一次见到沈家那个男孩子的时候.....”

  黄友仁身边的女人为了什么而来,他自然清楚,但这般光明正大有外心的,程时晚还是第一个,而将那份心思付出实践的,她也是第一个。

  ”程时晚,我看你是胆子大了,越来越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程时晚死死地咬住牙冠,发不出任何一个字,她其实是想说话的,冰凉的风灌入齿间,带着凉飕飕的痛。

  ”你那张肚皮,应该还钻出来过一个小孩子吧。”

  黄友仁起身,突然发狠,用力地往她的腹部踹了过去。

  白皙的脸上本就泛着深深的五指印,程时晚的瞳孔在那一句话说出来以后,骤然放大,而他笑着看着她,”怎么,害怕了?”

  骨骼好似结冰。脆得足以一敲就断...她一直都斗不过这些手握权势的男人们,她不该沉浸在浮华之中而忘了自己到底是个什么货色,她一直都是这些人的玩物而已,他们是主,而她是奴,不听话,是会被教训和惩罚的。

  黄友仁对她的惩罚,就是要她烂得彻底,他要人脱光了她的衣服,赤身果体地暴露在阴暗的屋子里,鞭子狠狠地抽在女人还算细致的皮肤上,一下又一下,循环往复,好似永远都不会结束。

  ”他妈的,拿了我的钱,住着我的房,用着我的包,演着我给你的女一号。”

  ”还想着养条小狼狗,你怎么把梦做得那么美啊...”

  她的身上不是没有旧伤,有些是黄友仁以前留下的,有些是其他男人们留下的,以为遮掩好了便可以当做没有存在过,但那些印记,处处提醒着自己到底有多不堪。

  程时晚哭着哭着便笑了起来,从前,她还会求饶,而现在,她忽然觉得也就那样了...残破不堪的身躯。也就那样了啊...

  拿鞭子抽完以后,以后似乎不足以发泄他的愤怒,尤其是,他很不满她的笑,那是一种极大的蔑视。于是,黄友仁又让五个身形魁梧的男人过来,接下来的场景便是不堪入目。

  血腥,尖叫,绝望,哭喊,疼痛,”咔嚓咔嚓”,是镜头传来的闪光灯的声音。

  不知被折磨了多久,女人如一块烂布一般,躺在星星点点的血泊之中,她的身上像是被撒了颜料,青青紫紫,任人粗暴作画,留下骇人痕迹。

  黄友仁看着相机里一张张照片,这才心满意足,”不如把这些都发给那个沈家的少爷,让他也跟着欣赏欣赏。”

  干涸的嗓子混着血迹,手指颤颤巍巍地伸了过去,”不,不要.....”

  她卑微地祈求着。

  眼角猩红又血腥,闪烁着咸涩湿润的泪,程时晚不想要那个少年看见她这般遍体鳞伤的狼狈模样,她不想让他知道如此不堪的自己,那是她构筑起来的美好愿望,她要好好地珍藏,不许任何的杂质去污染她。黄友仁却一脚踩住了她的手,一字一顿,”程时晚,你到底在做什么梦呢?”

  ”沈家那个少爷,看都不会看你一眼,你自己有几斤几两,你心知肚明。”

  字字如冰钻,扎入五脏六腑,又冷又疼,她已分不清到底是伤口疼,还是心在疼。

  是啊,她到底在做什么梦呢?

  她闭上眼,眼泪终于滑落。

  程时晚停休了很长一段时间,接连缺席了不少电影发布会,甚至连接洽好的代言都退了。即便露面也都裹得非常严实,墨镜,口罩,密不透风。经纪公司对外宣传是身体原因,在那伤痕累累的残破身躯之下,也有她们自己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好在,就算她很短暂地消失在大众视线,电视上依然在放着她一个月前拍的电视剧,幸亏有点存货,不然在这竞争激烈的娱乐圈,她稍微喘口气。便等待着被人替代的命运。

  那部电视剧是她以二十五岁的年纪,拍的校园青春剧,在里面,她扮演了一个十五岁的元气少女。评论两极分化,有人看不顺眼她扮什么嫩,老黄瓜刷绿漆,又有人称赞她的扮相并不出戏,并且演技有了进步,本就不算大,心态年轻一点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为什么要拍这样一部粗制滥造的电视剧而放弃其他的资源,这种执拗也只有程时晚心里清楚。

  她想知道,十五岁的时候,那种青春美好到底是怎么样的一种滋味,她都快忘了她的十五岁。

  不。也不是忘了,只是不愿记起。

  好像是在无穷无尽的东躲西藏之中度过的,爸爸赌债欠钱,抛弃妻女,母亲不得已去红灯区出卖自己补贴家用,而自己本应该是读书的年纪,却以劣质的大浓妆筑起一道防线。她大声地讲着粗话,纹着大片纹身,和接头上的混混称兄道弟,如果软弱,就会被人欺负,所以她不想成为那种除了读书什么都不会的乖女孩,她想要保护自己,也保护妈妈。

  妈妈后来是死在那张吱吱呀呀的小床上的。为了赚钱养家,程时晚见她最后一面的时候,她的手里甚至还紧紧地捏着几张票子不松手。

  她从那一刻起变得一无所有,被人抓到仓库里施暴殴打qj,怀了孩子都不知父亲是谁,没有钱,甚至都不敢去做掉,更没有能力养活那个本就不该出现在她肚子里的孩子。

  她甚至连名字都没有给她取,直接丢弃在了医院里,转头看最后一眼,小小的婴儿在哭泣,她尚没有意识,连眼睛都没有睁开,却还是会难过的对不对?它一定也挣扎着想要活下去吧。

  就像她一样,不管日子过得有多糟糕,不管她这条命有多贱,她也一定要活着。

  程时晚后来在娱乐圈摸爬滚打数十年,什么类型的电影电视剧都拍过,却独独不去触碰那段花季的题材,她始终觉得自己不配,并且,她也不想被提醒那段记忆到底有多不堪回首。

  直到她遇见了那个有着柔顺黑发的少年,生命之中的缺憾似乎又被弥补回来,哪怕这是一种畸形又扭曲,不被世人所接受,但她不在乎。只可惜,如果她也只有十五岁那该多好,干干净净的十五岁,无所畏惧的十五岁。

  沈非若后来又给程时晚打了电话,劈头盖脸无疑又是一顿难听的谩骂,程时晚又气又想笑,一个女孩子,脾气怎么就这么差,嘴巴又怎么那么狠毒。

  ”沈小姐,我貌似和你没有过节,更何况,这段时间我好像很安分。”

  她在家养病养伤,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知又怎么招惹了这个大小姐。

  沈非若依然冷笑,”程小姐的身材还真是不错,自己下海拍片还迫不及待地拿去分享,你的底线到底是有多低...真是超乎我的想象。”

  ”......”

  恍惚间闪过几道闪电。雷鸣之声接踵而至,紧接着便是沉默。

  ”你...说什么?”

  血管僵硬,血液不再流淌,似乎一点一点地凝结起来,程时晚的脑子”嗡”得一声,仿佛有什么东西轰然倒塌,仅仅是沈非若的一句话,便轻而易举地击溃了搭建起来的坚硬外壳,在那一瞬间,支离破碎,趋近崩溃。

  ”你是耳聋了吗,那些话说出来我都觉得脏呢,怎么,你还想再听一遍吗?”

  照片真的被黄友仁寄到了沈家,落在了他的手里,是不是?

  骨节在咯咯作响,骨头好似快扭曲得错了位,身上本就没有愈合的伤,似乎又被人残忍地,一点一点拨开,流下鲜艳的血。

  ”你们...他...也看到了?”

  她觉得喉咙好似被人紧紧地掐住,咽喉干涩,每一个字都是被艰难地颤抖着挤出来,带着硬生生的痛。

  ”不正是你想要的结果吗?程时晚,你能不能别在来恶心我和我哥哥了,我们家现在乌烟瘴气的,都是被你搅和成这种局面的.....”

  后面的话如虫子一般钻入肌肤,吞噬骨髓,疼,疼到无法呼吸,而程时晚已经听不清,后来的后来,沈非若到底又和她说了什么。他也看见了,那些不堪的,肮脏的照片。

  程时晚挂断电话,将那份无休无止的谩骂杜绝在屏幕那一头,可她的胸口却被压着一块巨大的石头,连喘气都觉得困难。

  头发散乱,垂直腰间,而她蜷缩在角落里,将整张带伤的脸,深深地埋进膝盖,这样....或许会好受一点吧。

  不知过了多久,助理走进了卧室,见她的脸色惨白得可怕,赶紧将她的手机拿了过去,”好好休息,不许再看了。”

  ”网上那些东西我们都会替你处理好....”

  她的口吻慌慌张张,好似是害怕她发现了什么,却不知她刚才不过是在接一个电话而已,不过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不管是网上的,还是电话里沈非若的侮辱,对程时晚而言,都像把刀子似的,扎在了胸口。

  她以为她早就百毒不侵了。却不知道,原来有时候,还是会疼的。

  ”网上什么东西....”

  助理的唇张了张,身体僵住,她就这样看着她,没有说一个字。

  于是,她明白了。

  程时晚打开电视,随便一个台,随便一个娱乐频道,关于她的新闻充斥着屏幕的每一寸角落,满满当当,不留喘气的缝隙。铺天盖地的艳照,诋毁、谩骂、诅咒,兴致高昂的围观看戏,津津有味的讨论,娱乐圈今天如过年,或者说,炸弹毫无预兆地选择在这一天被点燃,热闹到了巅峰,喧闹到了极致。

  只有程时晚一个人,是那个被推倒中心,她是接受粗暴洗礼的主角,她站在最最黑暗的地方,承受着别人无法体会得到的痛苦。舆论如潮水一般涌来,将她逼到绝路,逼到体无完肤,无法窒息的境地。

  程时晚是个贱人,婊子。没有底线,私生活混乱,如今终于被曝光,那些照片被打上了马赛克,却不过是让这份羞辱更羞辱一点。

  她的脑子一片空白,如死尸一般,渐渐变得僵硬。

  手机再次震动,是黄友仁发过来的短信,寥寥数字--”看见了吗?这可不是我干的呢...是你心心念念的小少爷沈非墨做的,那个孩子比我想象得要对你厌恶得多了,一拿到照片,转手就给了媒体,恨不得让你的事业玩完,然后离他远一点....”

  ”哦。对了,给你听一个有意思的...”

  是一段录音文件。

  程时晚不想点开,却又不受控制地点开,嘈杂的背景音遮掩不住少年的纯澈声线,他似乎在笑,笑声明媚却又残忍,他说,”程时晚那种老女人啊....碰我一下我都觉得脏,我怎么可能会和她纠缠在一起....”

  手指紧紧攥着手机,程时晚觉得无比想笑,笑自己怎么就那么容易被冲昏头脑,从头至尾,不过都是自己一厢情愿的独角戏,她沉浸于戏中,直到那个少年亲手撕开辛辛苦苦搭建的梦境,亲手捏碎了她的寄托和愿望...

  太过讽刺。

  程时晚的事业因为艳照事件受到了巨大的打击,她销声匿迹了很长一段时间,又沉寂蛰伏了几乎快两年。好在她足够坚强,沈非墨确实说的没有错,她就是一块儿牛皮糖,沾上了,就休想甩掉。

  她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他。

  那个男孩子在十五岁的时候就狠心到可以将她推入悬崖,那么,她在他十八岁的时候,也一定要送上一份大礼,以此回敬彼此的恩怨。

  沈家倒台,她再一次出现在了他的世界,依然是以一种明艳的姿态,可程时晚已经不再是那个程时晚。

  她看着他,深深觉得自己这一张皮囊,是真的老了,老了,无法回去了。

  那个少年的容貌没有怎么变过,依旧属于看一眼就难以忘怀的惊艳,哪怕过了几年,对他来说也不过就是长大了几岁,十八岁,多么美好的年纪,年轻,青春。

  不像她,残花败柳,在这个世界上苟延残喘。

  沈非墨长高了。线条更加硬朗分明了,声线也变得更加磁性好听。

  他今年成年了吧?

  只不过,曾经是高高在上的沈小少爷,现在也是狼狈又脆弱的,就像当日她被迫跪在黄友仁面前一样。

  程时晚捏起他的下巴,讥笑着,嘲讽着,她也要狠狠地践踏他的自尊,将他带给她的痛苦让他也亲身体验一边。

  她说,”要么,你陪我睡一觉,要么,你就去陪别人睡觉。”

  而那个少年却冷笑了起来,嘴角沾着血。阴森如鬼魅,却妖艳到了极致,他一字一顿,语气是不符合年纪的冷冽厌恶,”程时晚,你别做梦了。”

  他对她说,你别做梦了。

  ”程时晚...这样的女人,她碰我一下我就觉得脏啊...”

  脑子里一遍遍地闪现过当初那句话,直到这一刻,他其实依然是那个践踏着她的人。

  程时晚彻底失控,彻底成为了一个扭曲的疯子。

  她做出了最最癫狂的事,那就是让五个人凌辱了沈非若,并且拍下了视频,照片,她让沈非墨亲耳听着自己痛苦的惨叫声却无能为力。

  不是高贵的少爷和千金吗?从事此刻,都是阶下囚而已;不是觉得她很脏吗?现在大家都是一样脏。

  程时晚抬头,疯狂地大笑起来,那张唇涂着烈焰如炙火一般的口红,几乎快要将人吞噬。

  她的报复还没有完,她后来又将他们兄妹两个打包,当做拍卖品展示出去,安海平那一派的权贵,最热衷于这样黑暗扭曲的事。本是想好好珍藏起来的人,却成为了她拼命想要弄脏的对象,她恨不得那抹纯澈的黑白被破坏的彻底,她想要他尝尝血腥和疼痛到底是怎么样一种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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