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逃跑
她指了指舒雅，”这是她买的哦，她说要谢谢你。”于秋叶耸了耸肩，”虽然我也不知道要谢什么。”
程欢愣了一愣。
下课以后，舒雅倒是主动过来找她。程欢看了一眼四周，大家都在安安静静地做卷子。全都是簌簌落笔的声音。
”咱们出去说吧。”
舒雅自然明白，”好。”
两个人绕着大操场走了一圈又一圈。
”纪瑶瑶现在在医院里，刚刚从icu转出来，她还好，就是...以后只有右眼能看得到东西了，还有李老师。受到了过度惊吓，现在在接受心理治疗。”
舒雅说这句话的时候，好像经历了大起大落，已经没有什么波澜了。
”谢谢你啊....程欢，我还以为你应该会很恨瑶瑶，毕竟她对你那么过分。”
舒雅去求程欢的时候。根本不抱任何希望，可除了求她，她没有别的办法。不过幸好。这个女生还是善良的。
”纪瑶瑶父母的情绪还算安定，总的来说，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至少保住了一条命。”
程欢的脚步一僵，她不知道要怎么形容现在的心情。
沈非墨放人了，可放人的代价她都不愿再去回想一遍，她忘不了那种浑身都悬空的感觉，差一点点，就要从四楼掉了下去；也忘不了那天晚上，他到底是怎么折辱她的。
她和纪瑶瑶对沈非墨来说，其实也没有什么区别，都是滥杀虐杀的对象罢了。
程欢咬咬唇，”这样...”
纪瑶瑶还活着，却残废了，李老师也活着。心里受到了严重创伤，她都说不出到底是好还是坏。
终于，舒雅停了下来，”程欢，我能说句实话吗..”.她其实很早就想说了，”我觉得你看上去一点都不像.....”
她的意思很明显。
舒雅到底还是很聪明的。程欢不善言辞，遮遮掩掩，沉默，畏缩，又不喜欢和男生接触，眸子里总是露出担惊受怕的神色，像一只被伤害过的小动物，对任何东西都抱以警惕。而且，通过她每一个微表情，不自然的小动作，还有脖子处斑斑驳驳的痕迹，舒雅能隐隐约约猜到些什么。
那样可怕的势力。程欢这样子的女生怎么可能会和它挂钩？
当初在器材室，她便觉得她身上的印记，不是普通的伤疤。都快成年了。她不会不清楚的。
”你是不是被逼着的...还是....你的父母呢？”
程欢抬起头，猛然抖动了一下肩膀，她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好像身上的遮羞布被人掀开，她不着寸缕地暴晒于烈日之下，供人参观，供人审判她的不知羞耻。
”你不会说出去吧...我们应该算得上是朋友了...对不对？”舒雅继续试探着，她依然担心自己万一猜错了，程欢转头就告诉她背后的人，那她的下场一定会非常惨，说不定比纪瑶瑶还要惨。
她的手不安地攥着校服，又艰难地张了张唇。但她发现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心思却被窥探得一干二净。
舒雅看到程欢这样的反应，多少确信了，”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纪瑶瑶才失踪了几天，就被折磨到残废。
太可怕了，真的太可怕了。
舒雅脑子里闪过很多很多不知是真是假的恐怖故事，器官贩卖，活体实验，毒品走私，军火交易.....
她觉得汗毛林立，光是想一想就觉得瘆得慌，而现在。活生生的例子就发生在她身边。
她压低了声音，”不报警吗？”
没有用的，她不是没有试过。
程欢不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舒雅变得很着急，”为什么，连你的父母都不管你了吗？”
她以为。说不定程欢是被卖了的，兴许是爸爸妈妈惹到了什么不该惹的势力，没办法只能拿女儿当抵押。
可她却没有想到。程欢哑着嗓子告诉她，她没有爸爸妈妈。
好可怜。
舒雅震惊到连瞳孔都放大了一圈，这下，要这么办？
”没有别的亲人可以投靠了吗？”
”外婆...半年以前...就去世了。
那个女生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艰难地挤出了几个字，勉强能够组成一句话，舒雅的心瞬间就被揉成了皱巴巴的一团。
程欢没有哭，只是眼眶很酸涩地在发红，现在哭其实也没有什么用。她想过了，能活着就有希望，她要坚强一点。
”程欢。你不会出卖我的对吧？”舒雅忽然直直地看着她，一字一顿问着。
她动了动睫毛，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今天的话，我不会说出去的，我不会让你变得像纪瑶瑶一样。”
”不。”舒雅摇摇头，”你没明白。”
程欢是真的没有明白，她的表情分外迷茫。
舒雅靠近，握住了她的手，”你知道后天是学校组织课外实践的日子吗？”
为什么....要忽然说着这个？
”这是学校的传统，每个学生必须参加，不然算旷课违纪处理，而且一般都会去比较远的地方，基本上都是些山山水水，湖泊树林，大家一起露营，野餐。”
”我知道...”
”我的意思是，你可以趁这次机会.....”舒雅几乎是凑在她耳边说的，”逃跑。”
这两个字用力地敲在了程欢的心脏上，又在眼前放大再放大。
逃跑....逃跑...
她一个激灵，好像被人泼了很大一盆混着冰渣子的冷水。
又好像有一个声音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为她指了一条不知是明还是暗的路。
舒雅...提醒她了。
逃到哪里去....又要怎么跑.....
”我，我不知道.....去哪儿..”
程欢不是没有动那方面的心思，她只是完全没有主意。
从前她是想这样做过的，但到底没有踏出去的勇气，她身边是有保镖跟着的，一举一动沈非墨都很清楚，甚至稍微动一下那种念头，他都看得出来。
逃，她不敢，一旦逃了被抓回去，后果不是她能够想象得到的。
”傻子，管他能去哪里，能离开那种阴暗可怕的地方就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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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欢愣了一愣。
下课以后，舒雅倒是主动过来找她。程欢看了一眼四周，大家都在安安静静地做卷子。全都是簌簌落笔的声音。
”咱们出去说吧。”
舒雅自然明白，”好。”
两个人绕着大操场走了一圈又一圈。
”纪瑶瑶现在在医院里，刚刚从icu转出来，她还好，就是...以后只有右眼能看得到东西了，还有李老师。受到了过度惊吓，现在在接受心理治疗。”
舒雅说这句话的时候，好像经历了大起大落，已经没有什么波澜了。
”谢谢你啊....程欢，我还以为你应该会很恨瑶瑶，毕竟她对你那么过分。”
舒雅去求程欢的时候。根本不抱任何希望，可除了求她，她没有别的办法。不过幸好。这个女生还是善良的。
”纪瑶瑶父母的情绪还算安定，总的来说，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至少保住了一条命。”
程欢的脚步一僵，她不知道要怎么形容现在的心情。
沈非墨放人了，可放人的代价她都不愿再去回想一遍，她忘不了那种浑身都悬空的感觉，差一点点，就要从四楼掉了下去；也忘不了那天晚上，他到底是怎么折辱她的。
她和纪瑶瑶对沈非墨来说，其实也没有什么区别，都是滥杀虐杀的对象罢了。
程欢咬咬唇，”这样...”
纪瑶瑶还活着，却残废了，李老师也活着。心里受到了严重创伤，她都说不出到底是好还是坏。
终于，舒雅停了下来，”程欢，我能说句实话吗..”.她其实很早就想说了，”我觉得你看上去一点都不像.....”
她的意思很明显。
舒雅到底还是很聪明的。程欢不善言辞，遮遮掩掩，沉默，畏缩，又不喜欢和男生接触，眸子里总是露出担惊受怕的神色，像一只被伤害过的小动物，对任何东西都抱以警惕。而且，通过她每一个微表情，不自然的小动作，还有脖子处斑斑驳驳的痕迹，舒雅能隐隐约约猜到些什么。
那样可怕的势力。程欢这样子的女生怎么可能会和它挂钩？
当初在器材室，她便觉得她身上的印记，不是普通的伤疤。都快成年了。她不会不清楚的。
”你是不是被逼着的...还是....你的父母呢？”
程欢抬起头，猛然抖动了一下肩膀，她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好像身上的遮羞布被人掀开，她不着寸缕地暴晒于烈日之下，供人参观，供人审判她的不知羞耻。
”你不会说出去吧...我们应该算得上是朋友了...对不对？”舒雅继续试探着，她依然担心自己万一猜错了，程欢转头就告诉她背后的人，那她的下场一定会非常惨，说不定比纪瑶瑶还要惨。
她的手不安地攥着校服，又艰难地张了张唇。但她发现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心思却被窥探得一干二净。
舒雅看到程欢这样的反应，多少确信了，”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纪瑶瑶才失踪了几天，就被折磨到残废。
太可怕了，真的太可怕了。
舒雅脑子里闪过很多很多不知是真是假的恐怖故事，器官贩卖，活体实验，毒品走私，军火交易.....
她觉得汗毛林立，光是想一想就觉得瘆得慌，而现在。活生生的例子就发生在她身边。
她压低了声音，”不报警吗？”
没有用的，她不是没有试过。
程欢不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舒雅变得很着急，”为什么，连你的父母都不管你了吗？”
她以为。说不定程欢是被卖了的，兴许是爸爸妈妈惹到了什么不该惹的势力，没办法只能拿女儿当抵押。
可她却没有想到。程欢哑着嗓子告诉她，她没有爸爸妈妈。
好可怜。
舒雅震惊到连瞳孔都放大了一圈，这下，要这么办？
”没有别的亲人可以投靠了吗？”
”外婆...半年以前...就去世了。
那个女生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艰难地挤出了几个字，勉强能够组成一句话，舒雅的心瞬间就被揉成了皱巴巴的一团。
程欢没有哭，只是眼眶很酸涩地在发红，现在哭其实也没有什么用。她想过了，能活着就有希望，她要坚强一点。
”程欢。你不会出卖我的对吧？”舒雅忽然直直地看着她，一字一顿问着。
她动了动睫毛，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今天的话，我不会说出去的，我不会让你变得像纪瑶瑶一样。”
”不。”舒雅摇摇头，”你没明白。”
程欢是真的没有明白，她的表情分外迷茫。
舒雅靠近，握住了她的手，”你知道后天是学校组织课外实践的日子吗？”
为什么....要忽然说着这个？
”这是学校的传统，每个学生必须参加，不然算旷课违纪处理，而且一般都会去比较远的地方，基本上都是些山山水水，湖泊树林，大家一起露营，野餐。”
”我知道...”
”我的意思是，你可以趁这次机会.....”舒雅几乎是凑在她耳边说的，”逃跑。”
这两个字用力地敲在了程欢的心脏上，又在眼前放大再放大。
逃跑....逃跑...
她一个激灵，好像被人泼了很大一盆混着冰渣子的冷水。
又好像有一个声音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为她指了一条不知是明还是暗的路。
舒雅...提醒她了。
逃到哪里去....又要怎么跑.....
”我，我不知道.....去哪儿..”
程欢不是没有动那方面的心思，她只是完全没有主意。
从前她是想这样做过的，但到底没有踏出去的勇气，她身边是有保镖跟着的，一举一动沈非墨都很清楚，甚至稍微动一下那种念头，他都看得出来。
逃，她不敢，一旦逃了被抓回去，后果不是她能够想象得到的。
”傻子，管他能去哪里，能离开那种阴暗可怕的地方就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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