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你要吃蛋糕嘛？
不过，自那以后，程欢和舒雅的关系变得很微妙，还好，一种很良性的微妙。就好像有一个人进入了自己的世界，窥探到了秘密，却又将那个秘密小心翼翼地保护起来，维持着一份只有彼此才知道的缄默。
程欢终于觉得自己肩膀上的负罪感没有那么重，睡觉的时候，似乎都能安心那么一点。
舒雅依然有她的朋友圈，程欢也融入不了那些光鲜亮丽的女生，实际上她们两个平时也没有什么交流，偶尔撞见，会用眼神打个招呼。
有时候程欢的笔掉在地上。舒雅会顺势将笔捡起来；题目不会，又不敢问老师，也是舒雅主动过来告诉她要怎么做。
她后来告诉她，纪瑶瑶已经出院，恢复得不错，准备去国外接受更好的治疗，而且，希望很大，李老师那边的情况也好了很多。
那一瞬间，程欢眼前的视线好像变得分外明亮了些，她忽然觉得，学校里的日子慢慢好起来了。
从一开始很明显的排斥和不屑，到后面又因为纪瑶瑶那件事，大家对她的态度转变成为浮于表面的客气。而现在，好像也没有那么多恶意和猜忌了。毕竟，没有谁本质就是坏的，年纪小，日子一长，一切都归于风平浪静，更何况，程欢本身就没有做错过任何事。
渐渐的，甚至还有人会开她的玩笑，她觉得，这样很好，能和同学们说话，能参与他们的打打闹闹，真的很好。这样就不会觉得自己被世界隔离开来。仿佛一切温暖阳光的东西于她而言，都是格格不入的。
不过，程欢还是不怎么和男孩子接触，体育课也不换运动服，大家都习惯了。
她比同龄女生都慢了很大一拍，在大家都有美妆护肤这种意识的时候，程欢依然用着宝宝霜。皮肤和牛奶似的，看着又乖又纯，总之，是长辈很喜欢的那种类型。
于是，当舒雅在课间补妆的时候，程欢看着她粉嫩嫩的唇，白里透红的皮肤，不由得感慨道，”舒雅..我觉得你好漂亮。”
她笑笑，然后从化妆包里拿出一支口红，”你也试试。”
程欢不大好意思，可是，班上的女生都会这样，她经常看见她们互相涂涂抹抹的，自然也跟着有一点好奇，她接了过去，笨手笨脚地打开，又笨手笨脚地染在了嘴巴上。
舒雅看不下去，亲自上手，她的唇又小又软，唇色很浅，手法其实用不着多细致，随便涂开，气色就好了很多。
舒雅拿出镜子，”你也变得很漂亮了啊。”
程欢揉了揉脸，被人夸了，有点烫烫红红的，她也不好意思把人家的话当真，只不过，照照镜子，是比平时要好看了那么一点儿。
”对了，礼拜六是我的生日，你要来吗？”舒雅从书包里拿出了一张小卡片，”我家的地址就写在上面呢。”
程欢有些惊讶地接过，她这是。被邀请了吗？
”不来也没有关系，反正，我已经把邀请函亲手给了你。”
”是朋友，所以才能去的吗？”
舒雅整理了一下头发，”当然。”
程欢抿抿唇，明明心里是暖暖的，鼻子却有些酸酸的。
她这几天的心情好像不错，别墅里的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就别提沈非墨了，但他从来就没问过。
有时候，他对程欢冷漠得出奇，可以丢在一边不看一眼，完全做得到不管不顾，但又不允许别人动她一丝一毫。发起狠来，差不多快要把她生吞活剥。
矛盾和极端的结合体，陆娆说，这种人就是很可怕的，千万千万别惹到他。
程欢一直记得那个妖里妖气的哥特式女子，也一直记得她说的话，当然，还有她在她胸口留下的一个刺青。
其实，看久了....好像也就习惯了，陆娆的技术很好，复杂的一个”墨”字都能够写得很有艺术感，很漂亮。
沈非墨的腰间，好像也是有一个纹身的。
程欢和吴妈说，她想要做蛋糕，因为同学要过生日。
吴若沛点头称是，厨房当然能够给她用。
生日嘛，亲手做的蛋糕当做礼物，很有诚意。而且她也很欣慰，这个女生总算聪明了这么一点，她知道不管是逃跑反抗，还是流再多的眼泪，都没有什么用，不如换种方式，让自己过得稍微舒服一些。
毕竟，沈先生比较喜欢乖一点的猫。
虽然他依然是一张寡淡又没什么表情的脸，永远显得慵懒又漫不经心，但竟然真的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程欢在厨房打着奶油，而他靠在小花园的椅子上。好像在，打、游、戏。
阳光落在他乌黑柔顺的头发上，衬托得那一张脸更加玉骨冰肌，分外养眼。
他闲得没事干的时候，基本不会理任何人，只会玩游戏，而叶瑜就站在一边守着。不说话，这样的场景很奇怪。
沈非墨的爱好，抽烟，喝酒，打游戏，和性，听着非常不良好。而他全沾了个遍。
程欢以为，只有那些五大三粗，体格健硕，纹着花臂的光头混混才喜欢这样，后来她发现她真的错得很离谱，至少沈非墨这样的存在颠覆了她那种印象。
她想着想着，又忍不住皱了一下眉毛，她觉得嘴角有点疼，唔，好像是前几天的伤又裂开来了。
吴若沛赶紧拿了几张餐巾纸，给她擦了擦，还好，也不严重。
说道这个伤，她又觉得不好意思，因为，这是沈非墨咬出来的。
那天她涂完舒雅的唇彩，忘了卸掉，回到沈宅还是一张像吃了水蜜桃似的唇。结果，沈非墨只是看了一眼，便将她压在床上，那不是吻。而是一种粗暴的掠夺，是一种不受控制的疯狂。
他不知在她的唇上撕咬占据了多久，才舍得离开，而后，就泛上了咸咸涩涩的血腥味，程欢发现自己的嘴角被他咬破了，血甚至也沾染到他的嘴唇上，沈非墨却毫不在意，随随便便就抹掉。
她再也不敢涂这种东西了，就好像往自己身上涂了一种吸引狼群的信号，傻乎乎地等着被狼吃干抹净。
程欢止住了血，继续打发奶油，她不会做蛋糕，完全按照网上的教程来，做出来的自然是很失败的。
沈非墨不知道什么时候进了厨房，他是来找喝水的，结果就看到一个不明生物摆在台子上，他盯着那个蛋糕大概有三秒钟，然后没什么表情地评价道，”真他妈丑。”
拿了罐啤酒，关上冰箱的门，临走之际，他似乎又看了一眼，满眼神都写着”一言难尽”四个字。
”...youcanyouup....”
程欢只敢暗戳戳地表达不满。
”沈先生其实很喜欢吃甜食。”吴若沛将草莓点缀在蛋糕上，”其实这样看上去也还不错。”
”第一次已经很不容易了，反正还有时间，可以多做几个。”
吴妈很注意程欢的情绪，非常贴心地说一些违心的话来安抚她。
程欢叹了口气。要不然还是送别的好了，要不然，就是......
诶，说到生日，她突然想了起来，”沈非墨的生日，是不是十月十九号？”
十月十九号，算起来，已经过去好一段时间了。
吴若沛愣了一下，”怎么问起这个了？”
”因为我见过他一张照片，大概是很多年以前，是他生日的时候，上面的日期就是十月十九号。”
程欢的记忆里，那天太过可怕。肆意充斥着血腥和死亡的气息，可怕到她根本就没有想起来，他的生日其实就是在十月十九号。
吴若沛点了点头，”嗯，十月十九号确实是他出生的日子，只是，沈少很久不过了。”
”为什么..”
”可能是....他觉得生日是小孩子才过的东西吧。我也不太清楚。”
说这句话的时候，吴若沛的脸色无法做到很自然。
程欢可以理解他不吃蛋糕，不办party，甚至不过生日好像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可所有人，在那天的气氛都很奇怪，他们仿佛知道了什么，并且保持着这份默契，谁也不主动去提及。
而且，也没有任何人送过他礼物，沈氏集团的执行总裁门槛很高，多得是对他趋之若鹜的人，可那一天，却冷清到诡异，分明是十月，却好像草长莺飞的四月，似乎还稀稀拉拉地落着小雨，和清明时节一般，凄凄惨惨又戚戚。
如果一个人连生日的时候都无人祝福，应该是很孤单很落寞的吧。
”你就当不知道好了，沈先生不过生日其实就是因为不喜欢。没什么好纠结的。”
程欢点了点头。
”吴妈妈，我们把这个蛋糕吃掉好了。”
反正是一个失败的试验品，不要浪费。
吴若沛很理智地拒绝了，”抱歉程小姐，我已经戒糖很多年了。”
哎，这个岁数都很会克制自己，要不然怎么说。在沈家工作的人，都不是一般人呢。
程欢端着蛋糕出去，接连问了几个，可没有一个要吃她做的蛋糕。
外表不够好看到话...应该也不会好吃把。
程欢正有些失落地打算自己解决掉就好，不要麻烦别人了，可她看到了沈非墨，他正仰头喝着啤酒，于是，她站定，对着他笑了笑，”你要吃蛋糕嘛？”
他好像被她抓到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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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欢终于觉得自己肩膀上的负罪感没有那么重，睡觉的时候，似乎都能安心那么一点。
舒雅依然有她的朋友圈，程欢也融入不了那些光鲜亮丽的女生，实际上她们两个平时也没有什么交流，偶尔撞见，会用眼神打个招呼。
有时候程欢的笔掉在地上。舒雅会顺势将笔捡起来；题目不会，又不敢问老师，也是舒雅主动过来告诉她要怎么做。
她后来告诉她，纪瑶瑶已经出院，恢复得不错，准备去国外接受更好的治疗，而且，希望很大，李老师那边的情况也好了很多。
那一瞬间，程欢眼前的视线好像变得分外明亮了些，她忽然觉得，学校里的日子慢慢好起来了。
从一开始很明显的排斥和不屑，到后面又因为纪瑶瑶那件事，大家对她的态度转变成为浮于表面的客气。而现在，好像也没有那么多恶意和猜忌了。毕竟，没有谁本质就是坏的，年纪小，日子一长，一切都归于风平浪静，更何况，程欢本身就没有做错过任何事。
渐渐的，甚至还有人会开她的玩笑，她觉得，这样很好，能和同学们说话，能参与他们的打打闹闹，真的很好。这样就不会觉得自己被世界隔离开来。仿佛一切温暖阳光的东西于她而言，都是格格不入的。
不过，程欢还是不怎么和男孩子接触，体育课也不换运动服，大家都习惯了。
她比同龄女生都慢了很大一拍，在大家都有美妆护肤这种意识的时候，程欢依然用着宝宝霜。皮肤和牛奶似的，看着又乖又纯，总之，是长辈很喜欢的那种类型。
于是，当舒雅在课间补妆的时候，程欢看着她粉嫩嫩的唇，白里透红的皮肤，不由得感慨道，”舒雅..我觉得你好漂亮。”
她笑笑，然后从化妆包里拿出一支口红，”你也试试。”
程欢不大好意思，可是，班上的女生都会这样，她经常看见她们互相涂涂抹抹的，自然也跟着有一点好奇，她接了过去，笨手笨脚地打开，又笨手笨脚地染在了嘴巴上。
舒雅看不下去，亲自上手，她的唇又小又软，唇色很浅，手法其实用不着多细致，随便涂开，气色就好了很多。
舒雅拿出镜子，”你也变得很漂亮了啊。”
程欢揉了揉脸，被人夸了，有点烫烫红红的，她也不好意思把人家的话当真，只不过，照照镜子，是比平时要好看了那么一点儿。
”对了，礼拜六是我的生日，你要来吗？”舒雅从书包里拿出了一张小卡片，”我家的地址就写在上面呢。”
程欢有些惊讶地接过，她这是。被邀请了吗？
”不来也没有关系，反正，我已经把邀请函亲手给了你。”
”是朋友，所以才能去的吗？”
舒雅整理了一下头发，”当然。”
程欢抿抿唇，明明心里是暖暖的，鼻子却有些酸酸的。
她这几天的心情好像不错，别墅里的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就别提沈非墨了，但他从来就没问过。
有时候，他对程欢冷漠得出奇，可以丢在一边不看一眼，完全做得到不管不顾，但又不允许别人动她一丝一毫。发起狠来，差不多快要把她生吞活剥。
矛盾和极端的结合体，陆娆说，这种人就是很可怕的，千万千万别惹到他。
程欢一直记得那个妖里妖气的哥特式女子，也一直记得她说的话，当然，还有她在她胸口留下的一个刺青。
其实，看久了....好像也就习惯了，陆娆的技术很好，复杂的一个”墨”字都能够写得很有艺术感，很漂亮。
沈非墨的腰间，好像也是有一个纹身的。
程欢和吴妈说，她想要做蛋糕，因为同学要过生日。
吴若沛点头称是，厨房当然能够给她用。
生日嘛，亲手做的蛋糕当做礼物，很有诚意。而且她也很欣慰，这个女生总算聪明了这么一点，她知道不管是逃跑反抗，还是流再多的眼泪，都没有什么用，不如换种方式，让自己过得稍微舒服一些。
毕竟，沈先生比较喜欢乖一点的猫。
虽然他依然是一张寡淡又没什么表情的脸，永远显得慵懒又漫不经心，但竟然真的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程欢在厨房打着奶油，而他靠在小花园的椅子上。好像在，打、游、戏。
阳光落在他乌黑柔顺的头发上，衬托得那一张脸更加玉骨冰肌，分外养眼。
他闲得没事干的时候，基本不会理任何人，只会玩游戏，而叶瑜就站在一边守着。不说话，这样的场景很奇怪。
沈非墨的爱好，抽烟，喝酒，打游戏，和性，听着非常不良好。而他全沾了个遍。
程欢以为，只有那些五大三粗，体格健硕，纹着花臂的光头混混才喜欢这样，后来她发现她真的错得很离谱，至少沈非墨这样的存在颠覆了她那种印象。
她想着想着，又忍不住皱了一下眉毛，她觉得嘴角有点疼，唔，好像是前几天的伤又裂开来了。
吴若沛赶紧拿了几张餐巾纸，给她擦了擦，还好，也不严重。
说道这个伤，她又觉得不好意思，因为，这是沈非墨咬出来的。
那天她涂完舒雅的唇彩，忘了卸掉，回到沈宅还是一张像吃了水蜜桃似的唇。结果，沈非墨只是看了一眼，便将她压在床上，那不是吻。而是一种粗暴的掠夺，是一种不受控制的疯狂。
他不知在她的唇上撕咬占据了多久，才舍得离开，而后，就泛上了咸咸涩涩的血腥味，程欢发现自己的嘴角被他咬破了，血甚至也沾染到他的嘴唇上，沈非墨却毫不在意，随随便便就抹掉。
她再也不敢涂这种东西了，就好像往自己身上涂了一种吸引狼群的信号，傻乎乎地等着被狼吃干抹净。
程欢止住了血，继续打发奶油，她不会做蛋糕，完全按照网上的教程来，做出来的自然是很失败的。
沈非墨不知道什么时候进了厨房，他是来找喝水的，结果就看到一个不明生物摆在台子上，他盯着那个蛋糕大概有三秒钟，然后没什么表情地评价道，”真他妈丑。”
拿了罐啤酒，关上冰箱的门，临走之际，他似乎又看了一眼，满眼神都写着”一言难尽”四个字。
”...youcanyouup....”
程欢只敢暗戳戳地表达不满。
”沈先生其实很喜欢吃甜食。”吴若沛将草莓点缀在蛋糕上，”其实这样看上去也还不错。”
”第一次已经很不容易了，反正还有时间，可以多做几个。”
吴妈很注意程欢的情绪，非常贴心地说一些违心的话来安抚她。
程欢叹了口气。要不然还是送别的好了，要不然，就是......
诶，说到生日，她突然想了起来，”沈非墨的生日，是不是十月十九号？”
十月十九号，算起来，已经过去好一段时间了。
吴若沛愣了一下，”怎么问起这个了？”
”因为我见过他一张照片，大概是很多年以前，是他生日的时候，上面的日期就是十月十九号。”
程欢的记忆里，那天太过可怕。肆意充斥着血腥和死亡的气息，可怕到她根本就没有想起来，他的生日其实就是在十月十九号。
吴若沛点了点头，”嗯，十月十九号确实是他出生的日子，只是，沈少很久不过了。”
”为什么..”
”可能是....他觉得生日是小孩子才过的东西吧。我也不太清楚。”
说这句话的时候，吴若沛的脸色无法做到很自然。
程欢可以理解他不吃蛋糕，不办party，甚至不过生日好像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可所有人，在那天的气氛都很奇怪，他们仿佛知道了什么，并且保持着这份默契，谁也不主动去提及。
而且，也没有任何人送过他礼物，沈氏集团的执行总裁门槛很高，多得是对他趋之若鹜的人，可那一天，却冷清到诡异，分明是十月，却好像草长莺飞的四月，似乎还稀稀拉拉地落着小雨，和清明时节一般，凄凄惨惨又戚戚。
如果一个人连生日的时候都无人祝福，应该是很孤单很落寞的吧。
”你就当不知道好了，沈先生不过生日其实就是因为不喜欢。没什么好纠结的。”
程欢点了点头。
”吴妈妈，我们把这个蛋糕吃掉好了。”
反正是一个失败的试验品，不要浪费。
吴若沛很理智地拒绝了，”抱歉程小姐，我已经戒糖很多年了。”
哎，这个岁数都很会克制自己，要不然怎么说。在沈家工作的人，都不是一般人呢。
程欢端着蛋糕出去，接连问了几个，可没有一个要吃她做的蛋糕。
外表不够好看到话...应该也不会好吃把。
程欢正有些失落地打算自己解决掉就好，不要麻烦别人了，可她看到了沈非墨，他正仰头喝着啤酒，于是，她站定，对着他笑了笑，”你要吃蛋糕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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