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沈非墨，你能不能借我点钱
沈砚抿了抿唇，伸出手，”我要这个。”
然后才是许久没有反应过来的叶瑜，”那我就这一块吧。”
最后，是沈非墨。
他笑，眉眼带伤，微微舒展，”四块钢板，一人一块，刘关张好歹还桃园三结义，咱们怎么说也相处了四年，到这一会儿才有了共患难的体验。也太晚了吧。”
”不晚，以后的时间还长。”
沈砚的声线淡淡，却很清晰，从昏黄的灯光中分外柔和地飘了过来。
沈非墨钝钝，忽然觉得哪里被咬了一下，一股很异样的感觉涌了上喉咙，他看着沈砚那一双清透漂亮的眸子，仿佛有光，好似另外一个世界。
而沈砚则是打量了一下手中的金属，又瞥了他一眼，”你说有四块，你给了我们两块。自己留一块，那剩下那一块呢？”
沈非墨又恢复成一幅大大咧咧的姿态，双手很随意地撑在床上，额头上还贴着纱布，嘴角依然是青紫色的，他懒洋洋地挑眉，”剩下那一块？当然是给我重要的人。”
”非若？”
”她不会要的，她估计要吓死了。”沈非墨将钢板轻轻往上一抛，又接住，”以后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还没有出现。”
谁知道呢？沈非墨想了想，谁知道要送给谁呢。先留着再说。
这是从他的身体里取出来的，带着他的气息和血液，是最接近他心脏的地方，多刻骨铭心。
那个时候，对每个人而言，都还有以后。就像沈砚所说，还早，一切时间还很长。
相识于十岁，于十四岁敞开心扉，再到十七岁，十八岁，十九岁....每一个除夕，每一场烟花.....
叶瑜也以为，日子就会这样慢慢地过去，慢慢地，变得越来越好。
却没想到后来发生的事情，致命，毁灭，始料不及，尤其是对于沈非墨而言。它将一个意气风发又恣意骄傲的男孩，扭曲成了另外一幅残忍的模样，摧残得彻底。
程欢不会知道的，她没见过他最美好的一面，所以才会奋不顾身地想要离开他的身边。
而叶瑜已经习惯，毋论沈非墨变成了什么样，他永远都会记得那天晚上，那个在病房里带着伤的黑发少年，将从身体里带出来的钢板给了他。
程欢后来并没有把蛋糕送出去，她想了想，还是买打算买个礼物给舒雅。
她身上的钱不多，平时也没用什么需要用钱的地方。看中了礼品店的娃娃，很漂亮，但娃娃要价三百，她还差那么一点儿才买得起。
吴妈一大把年纪，赚些钱也不容易。程欢不大好意思问她要，整个别墅，只有沈非墨又年轻又有钱。
于是，她在某天下午，自觉得有点厚脸皮地喊了喊他的名字。
那个男人倚在办公桌上正在打电话，单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即便姿势随意，亦绰绰约约。见他沉着一双好看的眉眼，程欢咬了咬唇，时机好像不太对……
没有理她……他在谈很重要的生意。
小拇指略有点不安地绕了绕衣角，要不然...还是算了。
她转身回了房间，打算先把卷子写了。最近要期中考试，很重要。
可不知道为什么，心思好像无法集中，写一点儿就停下来，程欢坐在书桌前很伤脑筋，大概是题目有点难吧。
她正胡思乱想，门就被推开了。
”刚才叫我，有什么事？”
沈非墨的声音从背后传了过来，林籁泉韵。
程欢放下笔，听他说话，总会有一种精神高度紧张的感觉，她又咬咬唇，”我想问你...借一点钱...”
借钱？
沈非墨睨着那一张不太自然的小脸。
”我想买个娃娃给舒雅，但是..钱不大够...你放心，我以后会还给你的。”
越说她的脸就越红，她还从没问谁借过钱，自己本来也不乱花钱。
从前和外婆生活在一起，全靠外婆一点退休金过活，老人家为了让她生活得好一点，身子骨不好还要帮别人缝缝补补，赚点外快。程欢还没有到自食其力的时候，所以对这份付出，她总是很愧疚的，除了学习生活必需品。她尽量不开口要钱，零花钱也一直攒着不乱动。幸亏，学校见她家庭状况实在不好，让她申请了补助，学杂费都是免交的。
只不过现在...转了学，新同学各个家里条件很好。送的礼物也不能和以前一样，手工的贺卡，或者文具店的小玩意儿，怕人家瞧不上眼。舒雅那么漂亮，众星捧月的，她肯定也要送贵一点。
”以后会还我。你拿什么还？”沈非墨信手拿起程欢的课本，随意翻了几页，干干净净的，笔记很整齐，”别忘了，你现在是我养着的。”
程欢硬着头皮，讨价还价，”那个娃娃要三百块，我只差一点点就买的起……”
”差多少？”
比起她的吞吞吐吐，沈非墨就要问得干脆多了。
”二百八十三”
沈非墨：”……”
三百块，她差了两百八十三.....
程欢程小姐，你确定只是一点点？
他没说话，给了她一张卡，全身上下余额十七，够不够放学买一杯奶茶？寒酸成这样好像变成了他的责任，现在小孩的一个星期零花钱估计都是她的十几倍吧。
那张卡里的余额至少有六十万，程欢当然是不知道的，虽然一张卡的分量对她来说还是挺重的。不过...她就花二百八十三...行不行？
沈非墨忽然想了起来，某个小姑娘昨天在厨房里折腾了一整天，就是为了做个蛋糕给同学当礼物。
所以，娃娃又是怎么回事？
他问，”蛋糕呢？”
”我自己做的不好看，怕出丑……你做的那个，我吃掉了。”程欢的脸又是一红，说出来怪不好意思的，但事实就是这样。
她昨晚一直盯着蛋糕发呆，吴妈在旁边笑得无奈，说了些什么话她也没听进去。左看右看觉得很好看，看着看着又觉得应该很好吃，本来只是想浅尝一点奶油的，但没有想到....没有刹住车。
蛋糕很软很绵密，凉凉的口感和冰淇淋似的，草莓还有果干都很甜，她没怎么吃过甜品，西餐厅那种精致小巧的都很贵，面包房里一个也要不少钱，她还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蛋糕。就算以前过生日，外婆都只是煮一碗长寿面，再去糕点铺称几近老蛋糕来，插上一只蜡烛就算过了。
沈非墨俯下身子，单手撑在程欢的书桌台前。台灯明晃晃的灯光照在他的脸上，即便如此，五官和皮肤依然是无可挑剔，毫无瑕疵的。
”我做的东西就是我的，谁准你吃的？”
程欢一下子就慌了，”那，那你等等...”
二楼有一个客厅，小客厅里有个小冰箱，她还有一些没有吃完就放在那儿了，现在想一想，幸亏没有全吃掉。
她放下笔，匆匆忙忙拿过来。有点塌掉了但是味道应该还是可以的。
”给你吃...”
沈非墨真觉得她有时候听话得像一只兔子，反而有一种想把兔子丢到床上，扒光毛发的罪恶冲动。
”我不想吃蛋糕。”
程欢的表情愣愣的。
他笑，”我比较想吃你。”
一瞬间，她的眼神里又闪过遮掩不住的惊恐，脸色变得分外僵硬。脸颊绯红，死命咬着唇，明显是一副想说什么又不敢说出来的模样，沈非墨扬着促狭的嘴角，饶有兴致等待下文。
结果，程欢憋了半天，只别出来这样一句话，”能不能..让我把试卷写了？”
沈非墨：”....”
高三的乖学生在做出格的事情以前，还有惦记自己的作业。
他环住她的腰，”这是在和我商量条件？”
”....唔..算是吧。”靠得太近，手心冒汗，她有点抵触地想往后躲一躲，但这轻微的小举动很快就被识破，沈非墨用力，她便不再乱动，他微微挑眉，”嗯，需要多久？”
”按照考试时间来算。要一个半小时。”
她是很认真的。
”怎么办呢，忍不了那么久。”
腰间的手又紧了紧。
程欢支支吾吾，”沈非墨..你是不是很喜欢做这种事..”
一句不像问句的问句，问题的答案她早就有了。
”是啊，很喜欢，你能把我怎么样？”他的口吻轻挑。为所欲为，她似乎感受到他那种呼之欲出的情欲，带着步步紧逼的危险，分外致命。
”程欢，和我说，你是不是也想要我？”
”不，不想，我才不想。”
同龄人才不会像她这样，被迫尝尽了男女之间的拨云撩雨。
他咬了咬她的鼻尖，轻笑出声，”说谎的小朋友会被警察叔叔抓走。”
她的面容几乎是快到了娇红欲滴的地步，”你...我没有说谎。.”
温热的气息充斥萦绕，满满当当，程欢似乎闻到一股淡雅的清香，不像是男士香水，更像是他身上自然而然地散发出来的。
”没有吗？反正过一会儿就知道了。”
她几乎快要哭出来了，”可是后面几天，我还要体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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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才是许久没有反应过来的叶瑜，”那我就这一块吧。”
最后，是沈非墨。
他笑，眉眼带伤，微微舒展，”四块钢板，一人一块，刘关张好歹还桃园三结义，咱们怎么说也相处了四年，到这一会儿才有了共患难的体验。也太晚了吧。”
”不晚，以后的时间还长。”
沈砚的声线淡淡，却很清晰，从昏黄的灯光中分外柔和地飘了过来。
沈非墨钝钝，忽然觉得哪里被咬了一下，一股很异样的感觉涌了上喉咙，他看着沈砚那一双清透漂亮的眸子，仿佛有光，好似另外一个世界。
而沈砚则是打量了一下手中的金属，又瞥了他一眼，”你说有四块，你给了我们两块。自己留一块，那剩下那一块呢？”
沈非墨又恢复成一幅大大咧咧的姿态，双手很随意地撑在床上，额头上还贴着纱布，嘴角依然是青紫色的，他懒洋洋地挑眉，”剩下那一块？当然是给我重要的人。”
”非若？”
”她不会要的，她估计要吓死了。”沈非墨将钢板轻轻往上一抛，又接住，”以后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还没有出现。”
谁知道呢？沈非墨想了想，谁知道要送给谁呢。先留着再说。
这是从他的身体里取出来的，带着他的气息和血液，是最接近他心脏的地方，多刻骨铭心。
那个时候，对每个人而言，都还有以后。就像沈砚所说，还早，一切时间还很长。
相识于十岁，于十四岁敞开心扉，再到十七岁，十八岁，十九岁....每一个除夕，每一场烟花.....
叶瑜也以为，日子就会这样慢慢地过去，慢慢地，变得越来越好。
却没想到后来发生的事情，致命，毁灭，始料不及，尤其是对于沈非墨而言。它将一个意气风发又恣意骄傲的男孩，扭曲成了另外一幅残忍的模样，摧残得彻底。
程欢不会知道的，她没见过他最美好的一面，所以才会奋不顾身地想要离开他的身边。
而叶瑜已经习惯，毋论沈非墨变成了什么样，他永远都会记得那天晚上，那个在病房里带着伤的黑发少年，将从身体里带出来的钢板给了他。
程欢后来并没有把蛋糕送出去，她想了想，还是买打算买个礼物给舒雅。
她身上的钱不多，平时也没用什么需要用钱的地方。看中了礼品店的娃娃，很漂亮，但娃娃要价三百，她还差那么一点儿才买得起。
吴妈一大把年纪，赚些钱也不容易。程欢不大好意思问她要，整个别墅，只有沈非墨又年轻又有钱。
于是，她在某天下午，自觉得有点厚脸皮地喊了喊他的名字。
那个男人倚在办公桌上正在打电话，单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即便姿势随意，亦绰绰约约。见他沉着一双好看的眉眼，程欢咬了咬唇，时机好像不太对……
没有理她……他在谈很重要的生意。
小拇指略有点不安地绕了绕衣角，要不然...还是算了。
她转身回了房间，打算先把卷子写了。最近要期中考试，很重要。
可不知道为什么，心思好像无法集中，写一点儿就停下来，程欢坐在书桌前很伤脑筋，大概是题目有点难吧。
她正胡思乱想，门就被推开了。
”刚才叫我，有什么事？”
沈非墨的声音从背后传了过来，林籁泉韵。
程欢放下笔，听他说话，总会有一种精神高度紧张的感觉，她又咬咬唇，”我想问你...借一点钱...”
借钱？
沈非墨睨着那一张不太自然的小脸。
”我想买个娃娃给舒雅，但是..钱不大够...你放心，我以后会还给你的。”
越说她的脸就越红，她还从没问谁借过钱，自己本来也不乱花钱。
从前和外婆生活在一起，全靠外婆一点退休金过活，老人家为了让她生活得好一点，身子骨不好还要帮别人缝缝补补，赚点外快。程欢还没有到自食其力的时候，所以对这份付出，她总是很愧疚的，除了学习生活必需品。她尽量不开口要钱，零花钱也一直攒着不乱动。幸亏，学校见她家庭状况实在不好，让她申请了补助，学杂费都是免交的。
只不过现在...转了学，新同学各个家里条件很好。送的礼物也不能和以前一样，手工的贺卡，或者文具店的小玩意儿，怕人家瞧不上眼。舒雅那么漂亮，众星捧月的，她肯定也要送贵一点。
”以后会还我。你拿什么还？”沈非墨信手拿起程欢的课本，随意翻了几页，干干净净的，笔记很整齐，”别忘了，你现在是我养着的。”
程欢硬着头皮，讨价还价，”那个娃娃要三百块，我只差一点点就买的起……”
”差多少？”
比起她的吞吞吐吐，沈非墨就要问得干脆多了。
”二百八十三”
沈非墨：”……”
三百块，她差了两百八十三.....
程欢程小姐，你确定只是一点点？
他没说话，给了她一张卡，全身上下余额十七，够不够放学买一杯奶茶？寒酸成这样好像变成了他的责任，现在小孩的一个星期零花钱估计都是她的十几倍吧。
那张卡里的余额至少有六十万，程欢当然是不知道的，虽然一张卡的分量对她来说还是挺重的。不过...她就花二百八十三...行不行？
沈非墨忽然想了起来，某个小姑娘昨天在厨房里折腾了一整天，就是为了做个蛋糕给同学当礼物。
所以，娃娃又是怎么回事？
他问，”蛋糕呢？”
”我自己做的不好看，怕出丑……你做的那个，我吃掉了。”程欢的脸又是一红，说出来怪不好意思的，但事实就是这样。
她昨晚一直盯着蛋糕发呆，吴妈在旁边笑得无奈，说了些什么话她也没听进去。左看右看觉得很好看，看着看着又觉得应该很好吃，本来只是想浅尝一点奶油的，但没有想到....没有刹住车。
蛋糕很软很绵密，凉凉的口感和冰淇淋似的，草莓还有果干都很甜，她没怎么吃过甜品，西餐厅那种精致小巧的都很贵，面包房里一个也要不少钱，她还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蛋糕。就算以前过生日，外婆都只是煮一碗长寿面，再去糕点铺称几近老蛋糕来，插上一只蜡烛就算过了。
沈非墨俯下身子，单手撑在程欢的书桌台前。台灯明晃晃的灯光照在他的脸上，即便如此，五官和皮肤依然是无可挑剔，毫无瑕疵的。
”我做的东西就是我的，谁准你吃的？”
程欢一下子就慌了，”那，那你等等...”
二楼有一个客厅，小客厅里有个小冰箱，她还有一些没有吃完就放在那儿了，现在想一想，幸亏没有全吃掉。
她放下笔，匆匆忙忙拿过来。有点塌掉了但是味道应该还是可以的。
”给你吃...”
沈非墨真觉得她有时候听话得像一只兔子，反而有一种想把兔子丢到床上，扒光毛发的罪恶冲动。
”我不想吃蛋糕。”
程欢的表情愣愣的。
他笑，”我比较想吃你。”
一瞬间，她的眼神里又闪过遮掩不住的惊恐，脸色变得分外僵硬。脸颊绯红，死命咬着唇，明显是一副想说什么又不敢说出来的模样，沈非墨扬着促狭的嘴角，饶有兴致等待下文。
结果，程欢憋了半天，只别出来这样一句话，”能不能..让我把试卷写了？”
沈非墨：”....”
高三的乖学生在做出格的事情以前，还有惦记自己的作业。
他环住她的腰，”这是在和我商量条件？”
”....唔..算是吧。”靠得太近，手心冒汗，她有点抵触地想往后躲一躲，但这轻微的小举动很快就被识破，沈非墨用力，她便不再乱动，他微微挑眉，”嗯，需要多久？”
”按照考试时间来算。要一个半小时。”
她是很认真的。
”怎么办呢，忍不了那么久。”
腰间的手又紧了紧。
程欢支支吾吾，”沈非墨..你是不是很喜欢做这种事..”
一句不像问句的问句，问题的答案她早就有了。
”是啊，很喜欢，你能把我怎么样？”他的口吻轻挑。为所欲为，她似乎感受到他那种呼之欲出的情欲，带着步步紧逼的危险，分外致命。
”程欢，和我说，你是不是也想要我？”
”不，不想，我才不想。”
同龄人才不会像她这样，被迫尝尽了男女之间的拨云撩雨。
他咬了咬她的鼻尖，轻笑出声，”说谎的小朋友会被警察叔叔抓走。”
她的面容几乎是快到了娇红欲滴的地步，”你...我没有说谎。.”
温热的气息充斥萦绕，满满当当，程欢似乎闻到一股淡雅的清香，不像是男士香水，更像是他身上自然而然地散发出来的。
”没有吗？反正过一会儿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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