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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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慢
太傲慢了
沈又晴霎时僵了脸，咬了咬唇后半个字也没憋出来，只能在气势上装模作样，颦眉睨过去。
裴遇淡笑不语，视若无睹的与沈又晴擦肩而过。
不出几秒，有人匆匆而进。
“不好意思，来晚了，”来人声线清朗，却带着丁点鼻音，隐隐藏着些倦意，“让你们久等。”
突如其来的动静引得沈又晴侧目。
是邹昌铭。
沈又晴曾在网上见到邹昌铭的照片，也不知道是不是发布者主观上带有过多的恶意，上传的图片好似经过精心挑选或处理，皆显得颓然，甚至还有人揣测对方是不是吸过什么不该碰的东西。
有时候人心总如此，枉口拔舌，不堪入目。
而此时此刻，站在她面前的不过是一个长相骏雅的年轻男人，穿着浅色夹克，衣冠整洁，唯有下巴上未处理的青黑胡渣泄露了他近来的心事，与眼下的疲惫一块儿彰显着对方每夜的辗转难眠。
沈又晴不露痕迹的打量着来人，还未出声，便见对方朝她望过来。
邹昌铭笑得温和“这位是沈小姐吧”
沈又晴讪笑，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眼前人。
邹昌铭展颜“幸会，久仰大名。”
不光没有她想象中的黑脸冷场，态度还着实亲切。沈又晴心里一抖，把腰勾得比对方还下“不，不敢当”
她这次来得目的很简单，一是查探真相，二是赔礼道歉。
虽然来之前薛杰睿就已经敲点过她，那起事件确实跟邹昌铭无关，可真到了这时候，沈又晴还是没来由的有些心虚。
好在邹昌铭全无责怪之意，加上顾及裴遇这老同学面子，只说既然误会一场，就不必挂在心上。
但具体是什么误会，沈又晴不说，在座人也没深究。
就像谈及坠楼女生的腹中胎儿并非是邹昌铭的一样，事关女生名誉，邹昌铭不想提起，她也就不问。
谁都可以有保留的权利，将心事深埋在心底。
中途沈又晴给钱雅雅发去消息，汇报情况。
嗅到八卦的气息，钱雅雅回得很快。
元宝雅你的意思是说这件事另有隐情，邹昌铭为了前女友的名誉所以才一直没有发声
元宝雅他都那样了，真的假的
柚子晴真的，我觉得他人看起来还挺好的。
元宝雅什么隐情
柚子晴不知道。
元宝雅好吧
沈又晴在这件事上不准备透露过多，正低头回消息，指腹停留在屏幕的字母键盘上，画面一闪，钱雅雅直接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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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
沈又晴欠身，走出门去。
钱雅雅中气十足“我的天你看微博没”
沈又晴皱眉，为了邹昌铭这件事，她差点就卸载了a，哪还有什么精力去刷微博。
“怎么了”沈又晴不解问。
“那小碧池把季时爆出来了，说是被季时玩弄了感情，千里送还没得到半点好处。”
钱雅雅冷笑，本想替沈又晴瞧瞧邹昌铭一事的走势，不料却刷到一出大戏。
狗咬狗，活该
沈又晴诧异，如今网络环境乱成一锅粥，当初只觉得自己那些窝囊事若闹大了平白引人议论挺讨嫌的，倒没想过事情还能演变成这样。
钱雅雅问“季时后来就没联系过你”
“不知道，”沈又晴诚然，“我把他拉黑了。”
钱雅雅止不住乐“要我说啊，那叶梓喜欢的人该不会是你吧，有这么坑队友的嘛。”
沈又晴望天，不愿理会钱雅雅的脑洞。
钱雅雅说“估计季时这会儿掐死她的心都有了。”
“他们爱怎样怎样，”沈又晴表明态度，“不关我的事。”
反正那两人的事情她也不想掺和，季时自己捅出来的篓子自己收拾去。
听见沈又晴的语气，钱雅雅心知对方不愿在此事上多说。
话题一转，钱雅雅突然好奇问“你现在和邹昌铭在一起对方肯见你”
沈又晴叹气“薛杰睿帮的忙，好不容易让裴遇出面才约上的。”
一听裴遇的名字，钱雅雅瞬间来了劲“你是说你见到裴遇了”
沈又晴不置可否，钱雅雅追问“怎么样怎么样，裴遇真人有没有比电视上更帅”
沈又晴沉思了片刻，她没有看新闻的习惯，自然也不清楚裴遇本人是不是比电视上帅。
但是
沈又晴评价“差了副金丝框眼镜，就是你喜欢的斯文败类型。”
钱雅雅惊声叫了句“卧槽”，回应“要命，还让不让人活了”
这类型的男主角简直迷死人好伐
沈又晴“”
半晌的无言，沈又晴有扶额的冲动。
天地可鉴，她这词并非全是褒义。
不予多谈，沈又晴挂断了电话准备回包厢里。
没成想只一转身，眸光微移，最先撞上的是身后人的那双幽黑眼睛。
沈又晴“”
裴遇双手插在衣兜里，一袭暗灰色风衣衬得他身形修长高挑，对上沈又晴诧异望过来的视线，还微微挑了挑眉。
沈又晴第一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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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裴先生你怎么在这里”
裴遇挺直稍稍倚靠在走廊墙壁的上半身，不答反问“斯文败类”
对方话音方落，沈又晴噌地下涨红了脸，犹如有火在烧，绯色一路延伸至发烫的耳框。
很显然，裴遇听见了她跟钱雅雅之间的讲话。没有什么能比这个更让人感觉尴尬的了。
大脑有一秒钟当机，沈又晴抬了抬下颚，下意识咄咄开口“你偷听我打电话”
“碰巧听见了自己的名字而已。”
裴遇说得风轻云淡，继而抬脚朝她逼近。
不容忽视的压迫感仿佛与生俱来，沈又晴心头一跳，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
二人不过咫尺之隔而已。
沈又晴也不明白自己究竟在紧张什么，只知道在裴遇再度望向自己的那一刻，她的心突地顿住，然后越跳越快，直蹦到了她的嗓子眼。
仓惶而惴惴。
“你”沈又晴抿唇，止不住地后悔。果然不能在人背后说坏话，是要遭雷劈的。
裴遇却霎时侧身，从她身边径直走了过去。
手背擦过裴遇的外套下摆，沈又晴怔住，扭头望向对方笔直的背影。
“你去哪”沈又晴不解问。
“洗手间，”裴遇回首，“要一起”
语气淡淡，却含着戏谑。
沈又晴喉头一哽，羞得脸更红，像是快冒烟。
足足憋了好几秒，沈又晴才深深吸气，回他“不需要”
被沈又晴的反应逗乐，裴遇闻言反笑，若有所思的目光落在沈又晴所处的方向，沉吟几秒，蓦然想起什么。
“对了，你说的误会”
裴遇的声线清冽，透着些许玩味，轻轻慢慢道“跟男朋友吵架了”
虽说是疑问句，却说得笃定。
沈又晴面色一滞，显然是被戳中了心事，又偏偏逞强装出一副无畏之色，喃喃回嘴“关你什么事”
活像只保持防御姿态的刺猬。
裴遇沉沉看她一眼。
当日那条新闻的搜索热度上升之快，明显是有人故意为之，虽说早就注意到自他出声后，那条被群起而攻之的微博
但若不是薛杰睿的提醒，他恐怕也不会过分关注。
宁可相信世上有鬼，也别相信男人那张破嘴什么的其实并未指名道姓，却被有心人故意曲解了其中含义。
有片刻的沉吟，裴遇无所谓移开眼，作势就要离开。
沈又晴鼓足劲，忽然叫住他“裴先生”
裴遇慢悠悠停住脚。
“不管怎么说，还是很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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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她约见了邹昌铭。
“嗯。”
裴遇的反应很冷淡，对她的道谢一点也不客气的就收下了。
自知理亏，她也没做好裴遇要跟自己客气的准备。
正打算作罢，几步之遥，裴遇突地漫不经心开口，轻飘飘入了她的耳里。
“对了，”裴遇问，“为什么会想到给我发那些私信”
这还用问吗沈又晴理所当然道“如果我贸然做出回应，先不说没有几个人会信我，往糟了想，也许还会变成群嘲的对象，说我想出这样蹩脚的理由来逃避责任，羊群效应有时候是很可怕的，如今网上有些人看热闹不嫌事大，处处煽风点火唯恐失了乐子”
“但如果裴先生肯替我说话就不一样了，您是他们眼里是旁观者，又有公众信服力，我只是觉得”沈又晴欲言又止，担心自己说得过多，反而让裴遇觉得她的目的性太强，更加为自家兄弟抱不平。
裴遇却也没展现出过多意外神色，只稍稍颔首“很多人在面对这样情况的时候会产生受害者心态，在公众面前把自己努力包装成弱者，是最简单规避风险的办法。”
沈又晴想了想，认真道“我不需要别人的同情。”
裴遇笑“会哭的孩子有糖吃。”
沈又晴说“如果没人给我糖，我可以自己给自己。”
裴遇没作回应，闻言多看了她一眼，转身欲走的同时忽地轻启唇“还有一句话”
“什么”沈又晴微怔。
“跟你说，封建迷信要不得。”裴遇勾唇，意有所指。
沈又晴却没明白。
沈又晴“”
沈又晴“哈”
不等她回过神，人就已经走远了。
沈又晴望着裴遇的背影，愣神好半天后隆重地皱起眉。
迷迷信
这话没头没脑的什么意思
回到包厢，薛杰睿也不知道倚在门口跟哪个美女打电话，无声冲她做了个“嘘”的手势，沈又晴嫌弃与他对视，也不愿过多打扰，主动走远了点坐回餐桌旁。
邹昌铭静静端起手边的茶水喝了一口，笑看她“沈小姐和裴遇关系不错”
沈又晴狐疑，对方怎么会这样认为，讪讪答“并没有”
明明才第一次见面，沈又晴都险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忘了还欠着裴遇几十万，不然对方干嘛这样折腾她想来想去，裴遇从始至终都站在邹昌铭那一头，会把她归入在这场闹剧中推波助澜的角色之一也算可以理解。
邹昌铭说“那是我误会了。”
“误会”沈又晴怔然。
“裴遇也许是怕我过于责怪你，先前在我这说了不少你的好话。”邹昌铭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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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又晴讪笑，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眼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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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又晴不置可否，钱雅雅追问“怎么样怎么样，裴遇真人有没有比电视上更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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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又晴面色一滞，显然是被戳中了心事，又偏偏逞强装出一副无畏之色，喃喃回嘴“关你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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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遇却也没展现出过多意外神色，只稍稍颔首“很多人在面对这样情况的时候会产生受害者心态，在公众面前把自己努力包装成弱者，是最简单规避风险的办法。”
沈又晴想了想，认真道“我不需要别人的同情。”
裴遇笑“会哭的孩子有糖吃。”
沈又晴说“如果没人给我糖，我可以自己给自己。”
裴遇没作回应，闻言多看了她一眼，转身欲走的同时忽地轻启唇“还有一句话”
“什么”沈又晴微怔。
“跟你说，封建迷信要不得。”裴遇勾唇，意有所指。
沈又晴却没明白。
沈又晴“”
沈又晴“哈”
不等她回过神，人就已经走远了。
沈又晴望着裴遇的背影，愣神好半天后隆重地皱起眉。
迷迷信
这话没头没脑的什么意思
回到包厢，薛杰睿也不知道倚在门口跟哪个美女打电话，无声冲她做了个“嘘”的手势，沈又晴嫌弃与他对视，也不愿过多打扰，主动走远了点坐回餐桌旁。
邹昌铭静静端起手边的茶水喝了一口，笑看她“沈小姐和裴遇关系不错”
沈又晴狐疑，对方怎么会这样认为，讪讪答“并没有”
明明才第一次见面，沈又晴都险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忘了还欠着裴遇几十万，不然对方干嘛这样折腾她想来想去，裴遇从始至终都站在邹昌铭那一头，会把她归入在这场闹剧中推波助澜的角色之一也算可以理解。
邹昌铭说“那是我误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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