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Chapter 76_绿茶小男友把我攻了[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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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Chapter 76

  宫渝所有的期待和盼望都在他从城墙上坠落的那个瞬间灰飞烟灭。

  那种希望破碎的感觉让他觉得是如此的无力,就连心脏似乎也跟着那缕失去希望的光亮开始变得僵硬。

  此时面对关珩这略显幼稚的做法,宫渝除了苦笑之外,实在是什么表情都做不出来。

  默默叹了口气后,宫渝眨了眨眼睛,仿佛是想要把脚踝上的那根小红绳记得再牢固一点,然后抬眼去看关珩,扯唇笑道

  “谢谢你啊,小关。”

  有气无力的声音里掺杂着极不明显的敷衍。

  但关珩还是敏感地觉察到了。

  其实他原本也没奢望宫渝会喜欢这些看起来会有点封建迷信的小玩意,只是关珩觉得自己在喜欢宫渝的这个过程中,已经将唯物主义做到了极致,如今抛除聊表慰藉的唯心之外,他毫无办法。

  关珩腼腆地笑了一下,俯身又紧了紧绳结,最后像是不放心似地拍了拍宫渝细白的脚踝

  “只有我才可以把它摘掉喔。”

  宫渝笑着点点头,“行。”

  关珩扶着宫渝坐直身子喝了点粥,然后又在病人弱弱的要求下,允准他吃了两根榨菜,直到宫渝的贼手朝榨菜再度伸过去的时候,关珩才清了清嗓子,状作严厉地警告道

  “咳咳,有些病人注意分寸。我不说你,不代表我没有看着你。”

  宫渝抿起嘴,磨蹭了一下唇珠,不甘心地躺回到了被窝里,安静地卧了一会儿后,竟直接转身背对着关珩,不肯再看他。

  关珩知道他这是有了小脾气,只能顺毛撸,于是坐到床边,俯身把脑袋凑到宫渝横在腰间的手边,轻轻拱了拱,“哥哥,摸一下,闭着眼睛感觉一下,像不像多多”

  宫渝没吭声,不过关珩感觉到了落在自己脑袋上的那只手果真小心翼翼地动了动,似是不想要被他发现自己真的听从了他的建议般要面子。

  关珩忍着笑,装作没有感觉到宫渝的动向一样,又继续哄他,“哥哥,摸一下嘛,我刚刚自己大把大把地摸过的,质感伸到很像多多。”

  宫渝在平日里就喜欢摸关珩的脑袋,此时被他话里的那句“大把大把”给诱惑到,下意识伸展了手指,抚弄起关珩的头发来,口中故作矜持地维护着自己的面子

  “比多多的毛难摸多了,多多才是最好的小狗。”

  “是是是,”关珩实在憋不住笑,短短几个字就笑得比说话声还大,接收到了宫渝的死亡凝视后,才顿时收了声,正色道,“小狗多多固然是最好的”

  宫渝听关珩好像话里有话,便转头看向了他,手中按在他头上的力气也松了几分,让关珩得以直起身子说话。

  也不知道关珩想要说些什么,总之在宫渝放开他的下一秒,关珩就瞬间蹿到了病房里的沙发上坐好,迎着宫渝疑惑的目光,笑嘻嘻地接着说道

  “可是每天陪着哥哥睡觉、给哥哥暖床的,是小狗关关呀”

  “你。”宫渝被关珩这别有深意的话逗弄得脸色通红,愠怒地瞪了关珩一眼后,甚至想要坐起来找点什么东西朝关珩丢过去,结果却被关珩不知从哪里变出来的小蛋糕盒子吸引了视线。

  “哥哥,想吃吗”

  关珩的声音本来就好听,有了蛋糕的buff加持,此时听在宫渝的耳朵里,只觉得他仿若下凡的狗仙一样闪闪发光。

  “想。”

  宫渝点点头。

  他都快要死了,自然是谨遵电视里的医嘱,想吃点什么就吃点什么,想玩点什么就玩点什么,尽量保持轻松愉快的心情,这样才可能会让病患对死亡不会那么的恐惧

  “哥哥”

  关珩见宫渝似乎又陷入了自己的世界里开始发呆,不禁有些心慌,直接出声打断了宫渝的思考,不想让他沉浸在这个状态里出神。

  关珩晃了晃手中的小蛋糕,“我给你拿餐具。”

  宫渝“嗯”了一声,曲起手肘坐直了身子。

  关珩打开盒子,中指和无名指夹着小叉子转过身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一脸“乖巧jg”模样,跪坐在病床上等蛋糕吃的宫渝。

  关珩

  这世界上怎么会有宫渝这种如此可爱的生物存在。

  偏偏还被他得到了。

  关珩深吸一口气,把想要将叉子递给宫渝的想法掐断,直接坐在宫渝身边,准备亲自一口一口地喂给他吃。

  最后,由于宫金主觉得这样吃不尽兴,直接从雀手夺食,大快朵颐起来。

  关珩只能无奈地看着他笑。

  宫渝这次受伤的消息很是轰动。

  事发当日,甚至救护车还没到医院,有离医院近的、又听说了小道消息闻讯赶来的粉丝们便将医院围了个水泄不通。

  直至辉途专门派了安保人员过来维持秩序,才得以让宫渝有一个安静的休养环境。

  其中还掺杂着几队其他的保镖,甄世豪不认识,但权当他们都是秦四爷的手段。

  但是方木认识究竟哪些人是公司派来的。

  “你们几个谁啊”

  一直在外地、昨晚才赶回来的方木,此时正仰头看着站在宫渝病房门口、那一排通通比自己高了将近一个脑袋的保镖们,发出了由衷的疑惑。

  秦四爷挑的安保虽然也都是高大魁梧那一挂的,可守在宫渝病房门口的这些,和秦四爷弄来的那一堆人气质截然不同,光是身高,辉途那些安保就已经不够看了,更别提那恐怖的肩膀和脖颈的比例,属实是让人望而却步,直截了当地起到了威慑作用。

  保镖们低头看了眼方木,直接恢复成方才目视前方的样子,没搭理他。

  “哎,你们这些人怎么这么没有礼貌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是里面那位影帝的经纪”

  口中的最后一个“人”字还没说出来,方木就被从里面走出来的关珩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急忙上前拉着关珩指给他们看,“这小孩儿,我们家影帝的朋友,他认识我,他可以进去,我怎么不行”

  关珩就这么任他拉着衣袖,垂着眸子看比自己矮了半个头的方木,“方经纪人,可以放开我吗掐到我的胳膊了。”

  方木忙松开抓着关珩衣服的手,替他胡撸平整,然后笑着问道

  “小关,这些人都是谁弄来的啊是景总吗”

  关珩听到景霑的名字,脸上也没有露出明显的嫌恶表情,语气淡淡地反问道,“方经纪人,如果是我找来的呢”

  方木权当他在开玩笑,打着哈哈推着关珩走进病房

  “走走走,带我去看看你哥哥,看看这臭小子大难不死,恢复得怎么样了。”

  关珩不愿意从别人的口中听到对宫渝有这样的形容,闻言微微皱紧了眉头。

  只听方木话音刚落,关珩的脚下就踉跄了一下,正好将方木闪得失去了重心,跌跌撞撞地扶着墙才得以站稳

  “哎哟吓我一跳,小关你走路怎么不小心一点啊”

  宫渝“”

  因为有关珩亲自给宫渝准备餐食,就连医院的饭菜都不让宫渝吃,专门让家里的营养师教他该如何搭配才能让宫渝的身体在最大程度上尽快恢复状态。

  所以如此一来,方木除了每天定时定点儿地来看望宫渝之外,其余什么事都不被关珩允许他对宫渝做。

  “剧组和咱们的”

  方木正想跟宫渝交待一下剧组对他这次出事的处理情况,却被关珩在一旁温声打断,“方经纪人,可以让哥哥先吃饭吗”

  听到关珩说让宫渝先吃饭的事情,方木这才去看宫渝的脸色。

  只见宫渝的目光半分都没有离开关珩手边的饭盒上,显然是就差没说出“馋死我了”这几个字了。

  方木连连点头,笑着捏捏宫渝身上病号服的衣领,“小渝,你都快三十了,还这么嘴馋,怎么得了啊”

  话音刚落,接过关珩递来的白瓷碗的宫渝手顿时一抖,澄黄的小米粥被打翻在床铺上,顺着宫渝的手指滴落到地上。

  “”

  宫渝想要对精心准备餐食的关珩道歉,可无故被方木提起来的敏感词汇却让宫渝只能僵硬地张张嘴,脑袋里甚至组织不出道歉的话术,只能愣愣地看着同样惊讶的关珩。

  “小关,抱”

  “歉”字还没说出口,宫渝就已经被关珩从原本坐着的地方抱了起来,轻松地挪到了沙发上,然后半蹲在宫渝的脚边,卷起他的裤腿,查看他有没有被热粥烫伤。

  “有点红了,我去叫医生来。”

  关珩站起身,低声说了这么一句,经过刚将碗捡起来的方木身边时,淡漠地看了他一眼。

  方木被关珩这一眼看得有点心慌起来,他忙走到沙发边上,也像那么回事儿似的瞅了瞅宫渝腿上发红的痕迹,然后说道

  “小渝,这小孩儿怎么跟之前不太一样了我不过几个月没见他,怎么感觉”

  宫渝自当是知道关珩骨子里天生带着的那种矜贵感,装几天还行,要是时间长了,除了自己这个当局者迷之外,任何旁观者都可以轻易发现他的异常。

  更何况,连他这个当局者,都已经察觉到了关珩的不同。

  关珩关好门,抬手阻断了保镖正欲向他问好的意图,抬腿朝护士站走去。

  要是自己被烫了这么一下,关珩顶多去冲冲凉水,不过此时被烫到的是宫渝,对他来说,关于宫渝的一切事情,都不是小事。

  简单处理了一下宫渝腿上的红肿后,值班医生在关珩的纠缠下拼命忍住翻白眼的冲动

  “关先生,请您放心,我甚至可以跟您保证,宫先生的所有伤口都不会有留疤的可能性,更别提只是隔着衣服被热粥轻轻地烫了一下”

  说着,他指了指宫渝被迫平放在病床上的长腿,对关珩说道,“您看,还是那么的白嫩”

  宫渝对医生这不堪入耳的用词叹为观止,羞耻地抓过被子盖在头上,逃避着站在自己床尾两人的目光。

  医生一遍又一遍地耐心解释,直到宫渝无奈地缩在被子里重重地叹了口气后,他才被关珩大度地放出了病房。

  碍于宫渝这次受伤情况的严重程度,关珩得到了警示,趁宫渝住院的期间,他彻底清算了一下宫渝两年来的受伤情况。

  因而被报导出来的次数并不多,所以显得宫渝的事业倒还是顺风顺水。

  但是宫渝每次受伤都被压下的幕后推手,就是他身后的辉途娱乐。

  其实一开始公司也在努力地保护宫渝,想要避免他在片场屡屡发生受伤的情况,然而场务被许旻时不时地用金钱收买,秦思夜也被许旻用日后的合作威胁,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放任许旻欺负宫渝。

  将所有的证据搜罗起来之后,关珩意外地并没有愤怒上头,直接冲到许氏将许旻打个半死不活,而是从长计议地跟关羿商讨了一下。

  关羿的结论是,觉得辉途目前可能不太好搞,但关珩也有自己的观点,辉途在圈中虽然风头正盛,但是往往越是赚钱的企业,越是能被抓到致命的漏洞。

  达成共识后,关羿答应了关珩的请求,按照关珩列举出来的步骤,将那几个混球挨个儿开刀放了点血。

  关氏的财力虽然远在他们之上,但是同时要搞两家毕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更何况那景霑似乎是早有准备,关氏的律师团队想要引导宫渝工作室的法务做些什么,便显得有些困难。

  不过关羿向来喜欢硬碰硬。

  即便身形纤细、骨架子也小,听到关珩对宫渝这两年来经历的叙述后,他也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方苍在一边按着,估计直接就要抄起办公室里的高尔夫球杆,拉着自家的老攻和二弟,就要冲到许氏将那小畜生怼进洞里了。

  就在他们着手处理那些居心叵测之人的时候,伤口尽皆痊愈的宫渝正倚在病床上,悠闲地吃着关珩削成等份的苹果。

  这些日子以来,被关珩的一番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说服下,宫渝也顿悟了自己目前应该过得开开心心的,能高兴一天就少一天,合该珍惜还有命活的日子。

  关珩自然不知道宫渝在心中想着什么,心事有多绝望,只是对宫渝突然肯听从他的建议而感到很惊喜。

  甚至越发自信起来,连宫渝少吃几口饭从而应该受到几句批评这一点,关珩都拿捏得死死的,该训斥宫渝的话,也并没有因为病床上的人是金主而嘴软半分。

  宫渝余光里偷瞄着面对笔记本电脑屏幕、不停地敲打键盘的关珩,将手伸进病号服的口袋里,似是在摸索着什么。

  其实他这几天就一直想出院,但奈何关珩这臭小子绝不退让半步,甚至因为剧组的纰漏,直接让方木要求放弃这部片子的拍摄进程,并派人去向宫渝工作室的法务施压,让他们勇敢地跟陵南的负责人索取合理的赔偿。

  而这个负责人,就是经常到片场偷窥宫渝的景霑。

  面对着背景极为强大的景氏集团,宫渝工作室的法务略怂。

  可碍于一堆寻到面前要求他们正面硬刚的人,看起来比他们还有底气,甚至在他们想要息事宁人的时候,那些人扬言,如果他们不为工作室老板维权,将在这一行业彻底失去饭碗。

  一通如虎添翼的操作下来,宫渝得到了和片酬相差无两的赔偿,乐呵呵地坐在病房里数着自己银行卡余额后面的零。

  “小关,这个给你。”

  宫渝托方木帮他办了一张尾号是关珩生日的银行卡,这种看起来对持卡者很吉利的卡号属实难找,方木花了好多钱才将这张卡按住,被宫渝当做礼物送给了关珩。

  关珩抬起头,看着宫渝朝他递过来的银行卡,状作惊喜地“哇”了一声,“哥哥,这是什么呀”

  宫渝知道他不缺钱,但是也知道自己攒着钱真的没什么用,哑然片刻,又伸直了手臂

  “给你的奖励,照顾我的奖励。”

  关珩的手指也顿了顿。

  如今这个时候,宫渝对他真正的身份有着模模糊糊的认知,甚至可能是两个人的心照不宣。

  所以关珩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哥哥,我想要更好的奖励。”关珩合上电脑,站起身朝病床走了过来,坐在宫渝手边,轻轻环住他的腰身,“我想等我们回家之后,哥哥可以给我做顿蛋炒饭吃,最好还要有西红柿炒鸡蛋。”

  他知道宫渝喜欢做饭,在医院里住了这么久的时间,肯定手痒得厉害,回家之后难免会偷偷去动厨房,倒不如他主动跟宫渝提出这件事,既让宫渝觉得开心满足,又可以提前防患于未然。

  关珩已经做好了计划,他会在宫渝告诉他准备给他做饭的时候,偷偷拿着小型灭火器守在客厅的沙发边上,随时准备奔赴厨房,充当“蓝朋友”的角色。

  还没等宫渝喜上眉梢,问关珩除了这两样还想吃些什么,便被十分担心宫渝问他这些,所以才迅速转移宫渝注意力的关珩打断

  “总之我最喜欢蛋蛋了,哥哥的。很喜欢。”

  关珩最后的这句模棱两可的话让宫渝顿时红了耳根。

  “你,你又乱说什么呢”

  终于,在做了两个月的卧床病患后,宫渝成功地脱离了医院的桎梏,并在关珩的耐心引导下,稍微摆脱了对医院的恐惧。

  然而,刚一到家里,原本还算乖巧可人的小金丝雀关珩便不再压制着自己真正的灵魂,恣意释放了天性,气得宫渝叫苦不迭,却无从抵抗。

  两个人不分你我地折腾了小半个月,宫渝终于在某一天的午后,仰躺在沙发上长长地叹了口气。

  关珩正在厨房准备甜点,听到宫渝叹气,下意识回头看了他一眼,“怎么了哥哥”

  宫渝累得厉害,哑着嗓子回了他一句,“没什么,就是觉得,日子过得好快。”

  想着自己陪伴宫渝的这段日字,也有了大半年的时间,关珩也满足地叹了口气。

  思考着和大哥制定的计划目前所实施的进度,关珩拿了两个小叉子,转身朝沙发这边走了回来,将小碟子放在茶几上,拄着下巴等着看宫渝的饿猫扑食。

  然而宫渝仍旧是盯着外面的天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他的生日是六月二十四号,跟关珩签订合约的时候,宫渝只是在心中自欺欺人自己还有两年的时间,实则已经不到一年半,而他和关珩的合约正好是一年半,截止到他既定死期的前二十天。

  及时行乐吧,别留下太多的遗憾。

  看着宫渝脸上惆怅的神色,关珩也意识到了他和宫渝虽然在某种程度上关系十分亲密,可却从未开诚布公地向对方袒露过心扉,而合约截止的日子离他们越来越近,这让关珩感到有些心慌。

  他总是觉得宫渝随时都有可能离开他的生活,乃至人生。

  想到这里,关珩下意识凑到宫渝的身边,伸手环紧了宫渝的腰身,下巴搭在他的肩头,如同往日那样软声撒娇道

  “哥哥,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宫渝和他刚折腾了那么一通,此时不免有些疲累,听到关珩似乎又开始暗戳戳地挖坑,不由侧头看着他的眼睛,笑道

  “你又想要我做什么”

  关珩替他捏着酸痛的肩膀,转而又轻轻亲了一下宫渝眼尾的小痣,然后问道

  “哥哥,你能参加我的毕业典礼吗在明年的六月下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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