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北狩洲_仙子很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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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北狩洲

  华钧洲到北狩洲跨度极远,中间无航道和停靠点,等走到中途,已经进入了万年不见人迹的无人海域。

  天上日月流转,渡船匀速朝北方航行,窗外永远是蔚蓝海面,给人的感觉好似位置从没发生过变化。

  船上的五人,起初还会看看海景,但跑了几天后,就失去了兴致,开始‘日复一日’地修行。

  在瓜瓜进场后,莹莹姐很贴心搬去了楼上,和静煣同居,把睡房留给了瓜瓜,让她可以度过一个特别的‘蜜月’。

  左凌泉则是两点一线上下跑,白天待在楼上,和两个姐姐放开了修炼,偶尔老祖还过来‘串门’,训他一顿后被占占便宜;晚上到瓜瓜屋里,斯文有礼慢慢修,算是吃甜点。反正几个月下来,光着的时间比穿衣裳多。

  至于秋桃,自从发现瓜瓜‘投敌’后,有些自闭了,但又不好意思跟着一起修,就把房门一关,在里面闭起了关。

  闭关是在打坐还是其他,并不清楚,反正左凌泉偶尔从门口路过,能听见里面“叽叽叽……”的声音,还有秋桃认真的嘀咕:

  “杂书就得这么写,主人公不莽没人看……”

  “啥?名字不好听?九域莽荒、太虚无迹,立意多高……写得有点跑题哈?”

  “叽叽……”

  ……

  左凌泉略微分析,秋桃估摸是闲得无聊,在写他或者堂堂的自传。他的可能性要大些,毕竟秋桃一直跟在身边,他的事儿秋桃都知道。

  说起来,左凌泉受秋桃影响,看的闲书也不少,等忙完后闲下来,也以玉堂为原型写本杂书试试,肯定比他的经历好看。

  渡船上的日子,单调却不枯燥,就这样两点一线跑了几个月后,随着一场大雪从云海飘落,北方海面尽头,终于出现了大地的轮廓。

  左凌泉站在甲板上,眺望着远方的大陆,长长松了口气,原本惬意的表情,却又多了一抹‘深入梅穴’的凝重。

  “终于到了……”

  在二楼闭关数月的秋桃,此时打开了窗户,跳到了甲板上,肩膀扛着团团,在风雪中举目眺望,遥遥指向海岸上的一片建筑:

  “哪里是霸城,归属坤极宗,我小时候还跟着娘去过哪里,和坤极宗掌门喝过茶……”

  渡海而去远游多年,再回故地,谢秋桃脸蛋儿上明显多了几分触景生情的感叹。

  团子则是迎风而立,远眺大地,“咕咕叽叽……”,估摸也在感叹——鸟鸟原来还有这么一片江山……

  船楼顶层,已经换成寻常女修装束的莹莹姐和静煣,并肩站在观景台边缘,正在交流:

  “莹莹姐,这船得找个地方藏起来吧?直接开进去,怕是太嚣张了。”

  “我待会收进玲珑阁即可。话说团子你得叮嘱一下,北狩洲以鱼鲜名扬天下,据说集市里北海小银鱼论斤称,被小宗门拿去喂鸡……”

  “叽?!”

  团子眼前一亮,当时就兴奋了,可惜被老娘一个眼神镇压得死死的。

  仇大小姐住在船楼二层,海上太过荒凉,路上基本没出门,白天修炼,晚上等着某个色胚摸进被窝糟蹋。

  此时即将靠岸,仇大小姐也从楼梯下来,走出了一楼大厅的大门。

  虽然瓜瓜破了,但仇大小姐冰山美人般的气质没有丝毫变化,一袭修身白色长裙,手里提着碧青长剑,看起来依旧带着拒人千里的不食人间烟火。

  谢秋桃抱着怂团子,望向仇大小姐,眼神儿古怪:

  “瓜师姐,你终于醒啦?”

  仇大小姐在屋里和情郎甜蜜了几个月,还不打招呼,让秋桃成了‘无冕之幺’,终究有点不好意思。

  听见秋桃明知故问,仇大小姐脸蛋儿红了几分,默默走到跟前,做出看风景的模样:

  “嗯,是啊……闭关的有点久。你闭关的怎么样?”

  谢秋桃揉着团子,轻轻叹了口气:

  “唉,不怎么样。修炼的时候,老听见‘咯吱咯吱’响,还有猫叫,弄得人睡不着……”

  ?!

  仇大小姐自然明白秋桃说的是什么声音,脸色涨红,瞪向左凌泉,显然是以为左凌泉光顾着吃瓜,没遮掩声响,让秋桃晚上听到了。

  左凌泉晓得秋桃在开玩笑,抬手在秋桃脑壳上弹了下,然后拉住秋桃和瓜瓜的手,御风而起:

  “走吧,上岸了。”

  “叽!”

  团子早已饥渴难耐,闻声化为白色炮弹,直接飞向了海岸;静煣则眼神一恼,待莹莹收起渡船后,连忙追了上去……

  ————

  北方以玄武为尊,上古传承至今的地名,大多与当地神祇有些渊源,霸城就得名于龙龟‘霸下’。

  不过长生道断绝后,北方逐渐凋零,玄武台、霸城这些地方,早已经有名无实,不说孕育神兽,连修行宗门都难以维系,目前还留存的,都是些小杂鱼,或者‘风烛残年’的上古名门。

  坤极宗在万年前也是名震一方的大宗门,玄武台没落后,还当过几年老大,不过衰败大势已成定局,几千年下来也只剩下一个千余人的小宗门,靠着霸城这海港集市维系。

  落得这般境地,有天灾的原因在其中,但不是全部。

  玄武台之所以迅速没落,除开子孙败家外,和‘家训’也脱不开关系。

  长生道斩断,受到波及最大的就是北狩洲,等后辈回过味来,北狩洲仙家肯定第一个造反,想要恢复天地平衡,这使得北狩洲成了幽萤异族萌芽之地。

  玄武台秉承家训,坚持斩断长生道,在北狩洲自然成了众矢之的,威望再高也撑不了多少年。

  等玄武台一倒,‘东洲女帝梅近水’跑来北狩洲‘登基’,整个北狩洲就彻底沦为了异族的疆域,和当今正道划清了界限。

  坤极宗能在万年前打出基业,和玄武台争锋,也算是‘正道名门’;只可惜在大势之下,不想和玄武台一样埋于尘土断绝香火,就只能改变立场,对着向阳山俯首称臣。

  到了如今,坤极宗的老祖温如意,不过玉阶初期修为,在九洲仙家豪门中,连二流都排不上。

  年关将至,霸城内银装素裹,曾经能容纳百万修士的偌大城池,街道格局尚存,但辉煌早已不在。

  城内仙家铺子十不存一,都集中在了西市,其他地方都变成了俗世百姓的居所,仙凡混居,凡人甚至比来往的修士要多。

  温如意是仙家老祖,也是霸城的城主,这名号放在什么地方也算个人物。

  但如今寒冬腊月,白发苍苍的温如意,却只能孤零零的坐在西市一家老药铺里,看着门前人来人往,神色间写满了落日黄昏的萧索。

  曾经的一洲豪门,落到如今这般境地,温如意无疑是最想打开长生道的人之一。

  但温如意和异族的观念并不统一,并不想马上打开。

  其原因也简单,异族把长生道打开,坤极宗该二流还是二流,不会一飞冲天,当家做主的还是外洲来的梅近水。

  幽萤异族拉拢妖族,坐视妖族成长到如今‘共分天下’的地步。

  长生道一开,九洲局势重新划分,梅近水、商寅很可能回地大物博的东南三洲,偏远的西北两洲,大概率落入妖族之手。

  温如意作为本土修士,被外洲修士统治尚且想的过去,被妖族统治,或者被驱逐出境,到时候九洲岁月静好,和北狩洲土著还有什么关系?

  这些想法,是北狩洲本土仙家一直以来的担忧,只不过梅近水手腕太硬,把这些内部分歧压了下来。

  近两年,梅近水携军攻打东洲、藤笙去绝剑崖索要神剑,已经让温如意察觉到,异族打开长生道的时间可能不会太远了。

  温如意作为本土修士中资历最老的几人之一,近期一直在暗暗琢磨如何‘驱虎吞狼’——在长生道打开前,必须设法让妖族陷入内乱,甚至让妖族和梅近水结死仇,才能确保梅近水事成后,会‘兔死狗烹’,而不是不裂土封疆,把他们的北狩洲,送给妖族当容身之所。

  但要做到‘驱虎吞狼’,以温如意的道行,显然是痴人说梦。

  按照温如意的设想,是从妖族内部下手。

  妖族看似是一个族群,实则飞禽走兽众多,由无数个氏族组成。

  藤笙本体为狼,是妖族的霸主,但麾下还有老二‘梵天鹰’、老三‘金魁大王’等妖族巨擘。

  梵天鹰是北狩洲妖族的老首领,和狼族有万世血仇,三千年前被藤笙抢走了王位,藤笙为了整合妖族,并未将其斩杀,甚至没有按照妖族规矩将其放逐。

  作为‘前朝旧主’,梵天鹰保住了一条性命,但并不安心,基本上常年待在窝里,生怕一个不小心,藤笙就给它来个‘病卒’,整合了他麾下的势力。

  藤笙作为妖族仙君,受人族教养,意在‘有教无类’,给妖族争取和人平等的权利,对妖族来说算‘明君’,估计没这个心思。

  但梵天鹰不可能不提心吊胆,因为人族的明君,对待前朝旧主,比妖族更狠。

  而其他臣服于藤笙的氏族,基本上都把梵天鹰当‘前车之鉴’。

  腾笙没杀梵天鹰,意味着藤笙确实能容得下它们这些虎豹牛羊;杀了梵天鹰,那它们无非从被人族欺凌,变成被狼族奴役,妖族主宰九洲,和它们这些奴隶没啥关系。

  温如意想要挑拨离间,最简单的方式,莫过于找个剑法通神的人,神不知鬼不觉宰掉梵天鹰,伪造藤笙动手的假象。

  妖族由此内乱最好,一盘散沙,不可能是人族的对手;就算藤笙压下了此事,温如意也可以主动透露实情,说是自己所为。

  温如意就是梅近水麾下的人,这挑拨离间祸乱妖族的责任,梅近水这当老大的撇不清关系,双方必然结梁子。

  方法说起来简单,但藤笙不可能不防着此事,梅近水更不可能借给他人手。

  能瞬秒妖族老二的剑客,去哪里找呢……

  老药铺的柜台后,温如意靠在躺椅上摇摇晃晃,琢磨着怎么联系绝剑崖,和他共同谋划此事。

  还没想出个结果,老药铺的门口传来动静,一个身着长袍的年轻男子,从外面走了进来,含笑道:

  “老伯,温掌柜可在?”

  温如意抬眼看去,却见进来的年轻人,剑眉星目、身材匀称,腰间挂着把古朴宝剑,身上隐隐带着出尘气,一看就知道是个有点道行的剑客。

  可惜肩膀上站着只白色低品灵禽,歪头咬着翅膀尖儿,怎么看都是不大聪明的样子,稍微破坏了剑侠气质。

  北狩洲因为有个妖王藤笙,人族剑修基本上没出头之日,所以极少看到剑修。

  温如意上下扫了一眼,发现看不出此子深浅,表情露出了三分凝重,坐起身来:

  “道友面生,第一次来霸城?”

  话音刚落,一个圆脸小姑娘从门口探头,笑嘻嘻道:

  “温伯伯,我就知道你在这儿!”

  温如意一愣,仔细看了几眼,才从和老友谢温有三分神似的脸庞上,认出了这个看起来不过十五六的小姑娘:

  “你是谢……哎呦喂!”

  温如意吓了一跳,连忙站起身来,打开通往后院的门帘,示意几人进来:

  “你怎么回来了?你爹……唉,进来再说,当心隔墙有耳。”

  谢秋桃跑进药铺,后面跟着仇大小姐。崔莹莹和静煣则担任‘护道人’,在街上注意周边动向。

  左凌泉扫视一眼,见铺子里没啥异样后,才带着两个姑娘进入后院。

  团子蹲在左凌泉肩膀上,咬着翅膀装傻,等三人进门,就跳下来落在药铺里晾着的灵果旁,“叽叽……”两声,约莫是在说:你们聊,鸟鸟就不进去了。

  仇大小姐岂能不明白团子的意思,当即把它抱在了怀里。

  老药铺的后院里有一间茶厅,看起来是平日待客的地方。

  温如意等几人进入后,就展开了茶厅的遮蔽阵法,轻声感叹:

  “秋桃,百年前,你爹娘……”

  谢秋桃刚进屋,闻言连忙插话:

  “陈年旧事,温伯伯就不用提了,我娘都和我说过,你们也是没办法。”

  温如意叹了口气,把茶杯送到三人手边,在主位坐下:

  “你娘就是太倔,势微之下,能忍辱负重、伺机而动,才是明智之选。你娘非要硬碰硬,结果可好,夫妻俩天各一方,你这么小个丫头,也在外流离失所,连个照看的长辈都没有……”

  玄武台和坤极宗,算不得世交,但都是北狩洲的上古名门,一起衰落到今日这地步,再没交情也成患难之交了,温如意的言辞,显然把谢秋桃当晚辈看。

  谢秋桃也有点感慨:“上次遇见我娘,我娘也挺后悔的。要是能和温伯伯一样多点隐忍,现在估计还好好住在玄武台……”

  温如意聊了两句过往,目光放在了左凌泉和仇瓜瓜身上:

  “这两位是?”

  谢秋桃通过老娘的指引,找到了温如意,但心里并不是非常信任,只是笑眯眯道:

  “是我在华钧洲认识的两个朋友,司徒冷馋和黄瓜瓜,陪我回来看看。到温伯伯这儿来,就是想打听几件事儿。”

  温如意笑道:“敢陪你回这里,想来不是简单人物。老夫和你爹娘相识一场,想打听什么,尽管说便是,老夫只要知道,自然如实相告。”

  左凌泉含笑拱手:“温前辈,我们从华钧洲到这儿来,难免提心吊胆,不知道坐镇北狩洲的梅仙君,可否从东洲折返?若是回来了,我们怕是不敢往深处走。”

  “梅仙君在东洲登潮港失踪,北狩洲仙家人心惶惶,前几月,向阳山宗门庆典时,梅仙君亲自露面说了两句,安抚人心,肯定是回来了。不过梅仙君道行太高,目前境况不得而知,嗯……无论境况如何,摁死我等向来还是不费吹灰之力,你们还是小心为妙;只要低调行事,不往不该去的地方走,天地这么大,也没人管你们。”

  仇大小姐点了点头,插话道:

  “我和司徒兄都是剑客,过来前曾听说,北狩洲出了个剑宗,还叫‘镇阳山’,开宗之人据说姓左,难不成是东洲一起失踪的那个左大剑仙,在北狩洲落户了?”

  “唉~不是不是……”

  温如意听见这话,连连摆手,还有点哭笑不得:

  “东洲左凌泉,那是板上钉钉的下一任‘剑神’,除开梅仙君不计身份用美人计,否则老夫实在想不出,让这位天骄叛离东南三洲的由头。”

  “……”

  左凌泉眨了眨眼睛,没有说话。

  蹲在茶案上吃瓜子的团子,倒是小声“叽~”了下,意思估计是:

  您老看人真准!

  谢秋桃对于这种大不敬的玩笑话,打了个哈哈:

  “温伯伯,这话你可别乱说,就算梅仙君听不见,也要小心才是。”

  温如意笑了两声,又叹了口气;

  “梅仙君虽是异族首脑,但文成武德、治世开明,从不计较这些戏言。可惜,人无完人,北狩洲能稳定下来自给自足,梅仙君功不可没,但放任妖族,养虎为患,也是大过;若非这一点,你爹娘还有老夫,早就诚心诚意归顺了,你也不至于飘零在外多年……”

  左凌泉从温如意的言辞,察觉到了他对梅近水和妖族的不满,心里感觉温如意的立场,和现在的梅近水还挺接近的。

  不过这话,左凌泉自然不会明说,只是安静聆听。

  温如意说了片刻心里话,才转回正题:

  “扯远了。那个‘镇阳山’,确有其事,去年开宗请柬送过来,着实把老夫吓的不轻,还以为名震天下的左大剑仙,真跑北狩洲落户了;世上有镇住向阳山本事的剑仙,估计也就他一个。”

  温如意从袖子里,取出了一封做工潦草的请柬,递给谢秋桃:

  “后来一打听,才发现是个姓左的二愣子,跟着师父师娘在玄江下游的松红镇当药农,闲来无事搞了这么个奇葩宗门,弄得北狩洲人尽皆知。这消息都传到外洲去了?”

  左凌泉接过请柬,打开一看,上面歪歪扭扭写着几行字,后面还有落款——镇阳山少主,左泊情。

  ??

  左凌泉抬手揉了下额头,把请柬递给瓜瓜,无力吐槽。

  仇大小姐拿过请柬,看着落款,眉头一皱,怎么看都觉得‘泊情’二字,取自她祖宗‘仇泊月’,和她爹‘仇封情’。

  谢秋桃扫了眼狗爬字迹,已经可以确认身份了,她好奇询问:

  “然后呢?现在镇阳山如何了?”

  温如意摇头苦笑:

  “老夫说梅仙君开明,可不是吹捧拍马屁。梅仙君得知此事后,专门手书了‘镇阳山’的匾额送了过去。北狩洲原本现存的大小仙门,一共一百零四家,如今变成了一百零五家。九洲最大的宗门难以定论,但最小的宗门肯定在我们北狩洲,一共仨人,不说弟子,五大长老都凑不齐。”

  左凌泉听到这里,猜到梅近水大概率知道五哥的身份。

  不过左凌泉倒也不担忧五哥安危,因为五哥浪到这种地步,担忧有啥用?

  他不去啥事儿都不会发生,他去探望,大概率被疯批婆娘堵个正着。

  谢秋桃听了片刻后,又随口询问道:

  “我想去冰原看看,小时候没去过,那边是妖族的地盘,温伯伯可知晓混进去的门路。”

  温如意听见这话,琢磨了下,心中一动,询问道:

  “秋桃,你这次回来,莫不是准备去妖族搞乱子?你放心,你娘能让你来找老夫,就信得过老夫。人族这边老夫说不准,但你们要去妖族捣乱,老夫没半点意见,咱们北狩洲本土修士,都巴不得妖族早点死,堂堂人族,岂能与禽兽平起平坐……”

  谢秋桃笑道:“差不多吧,谢家以降妖除魔为己任,既然来了,总得给妖魔鬼怪来一下不是。”

  温如意轻轻点头:“老夫近些年一直在琢磨这个,这要捣乱,起到四两拨千斤的效果,老夫首推大妖‘梵天鹰’,你们要是能把这老鹰弄死,妖族铁定内乱……”

  谢秋桃表情一僵:“温伯伯,您觉得我有这本事?”

  温如意想了想,苦笑道:“也是,樊天鹰是忘机境大妖,让你们去收拾,有点太异想天开了。”

  左凌泉此行过来,没有和梅近水结盟的意思,但拾掇妖族是正道本分,梅近水说不说,他都得干,见此开口道:

  “温前辈既然有想法,不妨说上一说,我们帮不上忙,说不定也能出出主意。”

  温如意自己根本没‘驱虎吞狼’的实力,能找的帮手,也只有玄武台这些一起衰败的难兄难弟,因此稍微琢磨了下,还是把他的设想讲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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