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程时晚
叶瑜在卧室外面等了一会儿，再看到沈非墨的时候，他已经收拾成自己一贯的风格--白色上衣，黑色裤子，笔直又修身，非黑即白，鲜少有第三种杂乱的颜色。
而叶瑜自己也是个神人，饶是看见了多暧昧多不可描述的场景。都能够脑海里完美地屏蔽掉，记忆删除，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沈非墨低头，信手调整了一下腕表，然后接过报表，一页页翻过，沉默不言，分辨不出情绪。叶瑜则在一边汇报他今日的行程。
这个人，在工作和生活两方面，也是不一样的。
私底下可以窝在沙发里打游戏一张天，但面对沈氏，必然是连笑都不带笑一下的严肃，面若冰山，冷得没有什么温度。
”知道了。”
他听完，如斯回应。
”对了。沈砚那边的手续都办得差不多了。”
这才是很重要的事。
沈非墨的眉眼终于波动了一下，”这么快？”
”嗯，霍医生说他的情况良好，很稳定。如果不出意外，半个月内就可以出院了。”
他点了点头，”好，让人去收拾一下他的房间，和以前一样，不要变。”
”我知道的。”
该说的都说了，清清楚楚，条理清晰。按照以往，本是应该备车去公司，而现在，叶瑜却垂下眼睫，没来由地沉了一口气，”有时候，我觉得你真是矛盾又别扭。”
沈非墨松松散散地看着他，”你今天有话对我说？”
”你不觉得整个别墅里，对程欢最不好的是你，最好的也是你吗？”
不好的时候，随时都能要了她的命，好的时候，又无条件宠溺。就像今天早晨他撞见的那副场景一样，整个人都沉浸在一片柔和之中，快要融化掉了。
”所以呢？”沈非墨将报表放在咖啡桌上，随意地笑了一笑，他笑，绝对代表不了他现在心情不错，”我知道，自己的东西。我想怎么对待都可以。”
”......程欢倒也挺幸运的。”
沈非墨又忍不住轻笑，”这句话说出来还真是....毫无信服度。”
他以为，叶瑜是想替那个女生说话，是自己太喜怒无常了，结果他也万没想到，某个不苟言笑的保镖偶尔正经又正义，偶尔语出惊人，就像现在。
”你也知道？”叶瑜的口吻沉沉，”不过，我真是这样觉得的，她遇到你，是她的幸运。”
”不如你把这句话原封不动地在程欢面前再说一遍，刚好可以看一看那张脸是怎么样瞬间变得毫无血色的，很有趣。”
他拿起桌上的玻璃杯，抿了一口白开水。
”你为什么不把程时晚的事告诉她？”
这样一来，程欢也不会觉得自己到底是有多无辜委屈。平白无故地招惹上这样一个阴晴不定的人物，她所遭受到的不公都是应该的。
手却在那一瞬间紧了紧杯子，下一秒，似乎要捏碎。可沈非墨的嘴角依然噙着姣好的弧度，他很好地粉饰太平，只吐出了三个字，”没必要。”
”阿墨。你应该是在害怕吧。”叶瑜无视掉那份微妙，”比起让她知道，不如让她把你当做一个嗜血扭曲的变态。”
”你话很多？”
那双好看的眸子好似闪过了几道小刀片，不寒不暖。
叶瑜耸肩，适时收口，”不爱听就当我没说，我让司机备车。”
他下楼之际，看见程欢穿着校服，正匆匆忙忙地上来，还对他很有礼貌地打了一声招呼，而他看她的神情却颇有些复杂。
”沈非墨。”
他听见她在身后喊着他的名字，难得的轻快活泼。他并未停下来，所以后面的话便没再听清。
很多事情，那个女生是真的一无所知，不管是沈非墨，还是她自己。
当初他去调查她的时候，相当惊讶。
程欢没有见过程时晚，和她相依为命的外婆也不是亲外婆，她生下来就被那个女人遗弃，可怜到从未见过自己的母亲。
程时晚十四岁辍学，十六岁走上社会，和混混们来往糜乱，怀了孩子也不知道是谁的。
她确实是个狠角色，一声不吭地在生下程欢，不到三天，便将她丢在医院里，自己消失得无影无踪。那个医院的医生护士或许到现在还记得。十几年前有个刚成年的小女孩，这样年轻，这样不负责任，让人可怜又可叹。
程欢后来被医院里的好心清洁工收养，也就是她的外婆。
而程时晚命带传奇，凭着一张漂亮的脸蛋，混着混着，拓宽了不少人脉。阴差阳错被一家公司签约当了模特。那是她人生的起步，当了模特才是另外一个世界。
她天生狐媚，将自己的优势利用到了极致，早年混社会的经验又使得程时晚在同龄人之中。聪明如人精，察言观色的本领到家，哄得老板和客户非常开心。于是，她又勾搭上了当地小有名气的富豪，一点一点地利用资源上位，从嫩模变成了十八线小明星。
她得到了很多，便想得到更多，她拼了命地往上爬，甚豁得出去，什么肥头大耳的老总都愿意伺候，所以，十八线小明星渐渐变成了十六线。又从十六线变成了二三线，而她陪睡的男人们，档次也越来越高。
她亲自给自己铺路垫砖，用尽各种手段。滴水穿石般地累积着，最后，她成了高官情妇，拍了很多电视剧和电影，背后多得是资本力量捧她--她变成了娱乐圈最炙手可热的花旦，而那个时候，她不过才二十五岁。
没人知道她还有一段不堪回首的过去，甚至还生下过一个女儿，将她遗弃在了医院里，她将所有的事情都完美掩饰，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在大荧幕面前，程时晚永远光鲜亮丽，明媚动人，她对自己的女儿狠，对自己更狠。
程欢不知道这些，她以为自己的爸爸妈妈很早就过世了。
她唯一一次和她有过交集，是因为看见了电视上的新闻，一个叫程时晚的女明星，自杀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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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叶瑜自己也是个神人，饶是看见了多暧昧多不可描述的场景。都能够脑海里完美地屏蔽掉，记忆删除，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沈非墨低头，信手调整了一下腕表，然后接过报表，一页页翻过，沉默不言，分辨不出情绪。叶瑜则在一边汇报他今日的行程。
这个人，在工作和生活两方面，也是不一样的。
私底下可以窝在沙发里打游戏一张天，但面对沈氏，必然是连笑都不带笑一下的严肃，面若冰山，冷得没有什么温度。
”知道了。”
他听完，如斯回应。
”对了。沈砚那边的手续都办得差不多了。”
这才是很重要的事。
沈非墨的眉眼终于波动了一下，”这么快？”
”嗯，霍医生说他的情况良好，很稳定。如果不出意外，半个月内就可以出院了。”
他点了点头，”好，让人去收拾一下他的房间，和以前一样，不要变。”
”我知道的。”
该说的都说了，清清楚楚，条理清晰。按照以往，本是应该备车去公司，而现在，叶瑜却垂下眼睫，没来由地沉了一口气，”有时候，我觉得你真是矛盾又别扭。”
沈非墨松松散散地看着他，”你今天有话对我说？”
”你不觉得整个别墅里，对程欢最不好的是你，最好的也是你吗？”
不好的时候，随时都能要了她的命，好的时候，又无条件宠溺。就像今天早晨他撞见的那副场景一样，整个人都沉浸在一片柔和之中，快要融化掉了。
”所以呢？”沈非墨将报表放在咖啡桌上，随意地笑了一笑，他笑，绝对代表不了他现在心情不错，”我知道，自己的东西。我想怎么对待都可以。”
”......程欢倒也挺幸运的。”
沈非墨又忍不住轻笑，”这句话说出来还真是....毫无信服度。”
他以为，叶瑜是想替那个女生说话，是自己太喜怒无常了，结果他也万没想到，某个不苟言笑的保镖偶尔正经又正义，偶尔语出惊人，就像现在。
”你也知道？”叶瑜的口吻沉沉，”不过，我真是这样觉得的，她遇到你，是她的幸运。”
”不如你把这句话原封不动地在程欢面前再说一遍，刚好可以看一看那张脸是怎么样瞬间变得毫无血色的，很有趣。”
他拿起桌上的玻璃杯，抿了一口白开水。
”你为什么不把程时晚的事告诉她？”
这样一来，程欢也不会觉得自己到底是有多无辜委屈。平白无故地招惹上这样一个阴晴不定的人物，她所遭受到的不公都是应该的。
手却在那一瞬间紧了紧杯子，下一秒，似乎要捏碎。可沈非墨的嘴角依然噙着姣好的弧度，他很好地粉饰太平，只吐出了三个字，”没必要。”
”阿墨。你应该是在害怕吧。”叶瑜无视掉那份微妙，”比起让她知道，不如让她把你当做一个嗜血扭曲的变态。”
”你话很多？”
那双好看的眸子好似闪过了几道小刀片，不寒不暖。
叶瑜耸肩，适时收口，”不爱听就当我没说，我让司机备车。”
他下楼之际，看见程欢穿着校服，正匆匆忙忙地上来，还对他很有礼貌地打了一声招呼，而他看她的神情却颇有些复杂。
”沈非墨。”
他听见她在身后喊着他的名字，难得的轻快活泼。他并未停下来，所以后面的话便没再听清。
很多事情，那个女生是真的一无所知，不管是沈非墨，还是她自己。
当初他去调查她的时候，相当惊讶。
程欢没有见过程时晚，和她相依为命的外婆也不是亲外婆，她生下来就被那个女人遗弃，可怜到从未见过自己的母亲。
程时晚十四岁辍学，十六岁走上社会，和混混们来往糜乱，怀了孩子也不知道是谁的。
她确实是个狠角色，一声不吭地在生下程欢，不到三天，便将她丢在医院里，自己消失得无影无踪。那个医院的医生护士或许到现在还记得。十几年前有个刚成年的小女孩，这样年轻，这样不负责任，让人可怜又可叹。
程欢后来被医院里的好心清洁工收养，也就是她的外婆。
而程时晚命带传奇，凭着一张漂亮的脸蛋，混着混着，拓宽了不少人脉。阴差阳错被一家公司签约当了模特。那是她人生的起步，当了模特才是另外一个世界。
她天生狐媚，将自己的优势利用到了极致，早年混社会的经验又使得程时晚在同龄人之中。聪明如人精，察言观色的本领到家，哄得老板和客户非常开心。于是，她又勾搭上了当地小有名气的富豪，一点一点地利用资源上位，从嫩模变成了十八线小明星。
她得到了很多，便想得到更多，她拼了命地往上爬，甚豁得出去，什么肥头大耳的老总都愿意伺候，所以，十八线小明星渐渐变成了十六线。又从十六线变成了二三线，而她陪睡的男人们，档次也越来越高。
她亲自给自己铺路垫砖，用尽各种手段。滴水穿石般地累积着，最后，她成了高官情妇，拍了很多电视剧和电影，背后多得是资本力量捧她--她变成了娱乐圈最炙手可热的花旦，而那个时候，她不过才二十五岁。
没人知道她还有一段不堪回首的过去，甚至还生下过一个女儿，将她遗弃在了医院里，她将所有的事情都完美掩饰，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在大荧幕面前，程时晚永远光鲜亮丽，明媚动人，她对自己的女儿狠，对自己更狠。
程欢不知道这些，她以为自己的爸爸妈妈很早就过世了。
她唯一一次和她有过交集，是因为看见了电视上的新闻，一个叫程时晚的女明星，自杀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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